不過景夜沒有拆明浮的台,這是他親妹,他能怎麼辦,他妹妹說用不了多少時間,他也隻能給妹妹壯聲勢了。
景夜:“不愧是我妹,瞧瞧這底氣。”
邵邑朝著景夜問道:“那接下來就按照你妹妹說的方法搭?”
景夜沒說話,先看向明浮。
“對,我來搭。”明浮說。
明浮說是她來搭,其實她也就出了一張嘴,活兒基本都是景夜跟邵邑乾的,有時候白茵茵都會搭把手,而她就全程抱著手指揮,當監工。
在她當建工的這段時間,她也沒有完全閒著,還順手把挖回來的土豆跟芋頭烤了。
等房子四周的牆搭建好,她的土豆和芋頭也烤熟了。
重新搭的房子木板豎著放,用明浮帶回來的竹篾捆緊了,竹篾韌性強度高,比之前用的草繩結實多了。
每一麵牆還單獨用了兩根木板綁成“X”固定,牆麵不再容易變形,整個小房子看上去既結實又美觀。
明浮沒讓他們把房子搭太高,房子隻是一個簡單的庇護所,晚上用來睡覺的,隻要人能在裡麵坐直,有一手臂活動的高度就夠了。
因此他們的速度快多了,完工甚至都沒有超過兩個小時,連頂棚也搭好了,就差鋪上棕櫚葉了。
他們一完工,明浮就招呼他們去吃剛烤好的土豆和芋頭,旁邊還有剛敲開的椰子。
雖然土豆跟芋頭是用火烤熟的,什麼佐料都沒放,但是對於辛苦忙碌了大半天,饑腸轆轆的人來說,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人間美味。
烤出來的土豆芋頭香甜軟糯,它的香是食物本身的香,還有火烤之後產生的美拉德反應。
聞一下就能讓人口水直流。
邵邑一口氣吃了五個,景夜年輕胃口大,吃的還比邵邑快,他一口氣連吃了七個,就連胃口小的白茵茵也吃了三個。
白茵茵果完腹之後才想起來,他們帳篷裡還有不少物資呢,她懊惱自己來的時候怎麼不帶點吃的。他們那麼多物資,結果還來蹭兄妹倆辛苦的來的土豆芋頭吃。
“你都吃飽了嗎?還有呢。”見白茵茵不吃了,明浮又用棍子從火堆裡刨出一個烤熟的芋頭。
“我們帳篷裡還有肉,都怪我現在才想起來,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拿過來。”說著白茵茵起身要走。
邵邑一拍腦門兒,愧疚的說:“對對對,我怎麼也給忘了,心裡隻顧著吃。”
“你留下來,我腳程快,我去拿。”他把白茵茵攔了下來。
明浮忙出聲阻止:“不用,你們的物資自己留著吧,不用分給我們。”
景夜也說:“對,不用分給我們。再說了,哪有請人幫忙乾活,還讓人家補貼食物的,中午這一頓本來就該我們請,說實話,謝謝你們今天沒嫌棄我們的烤土豆。”
白茵茵連連搖頭否認:“怎麼會嫌棄,明浮烤的土豆芋頭很好吃,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香的芋頭,我平時都不吃碳水的,今天一下子就吃了三個。”
邵邑笑了笑:“我更慚愧,我吃了五個,不怕你們笑話,我都沒吃飽,感覺我還能再吃兩三個。”
“那就吃。”景夜抓起兩個熟芋頭,想塞給邵邑,結果兩人都被燙得麵目猙獰。
四個人吃了小半背簍的土豆芋頭,扔下了一地的皮,每個人都吃的心滿意足,吃飽後一個人拿了一個熟透了的番茄在啃。
邵邑咬下一口新鮮酸甜的番茄,發出了一聲喟歎:“我從來沒想過,我有一天吃烤土豆跟番茄能吃出幸福感,是米其林跟黑珍珠都達不到的幸福。”
這是邵邑這兩天第一次吃到熱乎的食物,當然會有滿足感,雖然他們有肉,但是沒有火,吃著冷冰冰的東西,很難吃出幸福感來。
景夜:“這算什麼幸福,等會兒我去釣魚,晚上烤魚給你們吃。釣起來的魚馬上吃,能鮮掉你眉毛,那時候你才能感受到什麼是真正的幸福。”
邵邑被他說的蠢蠢欲動,饞的咽了口口水。
“真的能釣起來魚?”
“換彆人那不一定,我從小在海邊長大,釣魚是家常便飯,對我來說那就是劉華強劈瓜,順手的事兒。”
回憶起自己釣魚的經曆,景夜蠢蠢欲動,他摩拳擦掌,計劃著這次一定要乾一票大的,至少要釣它十幾二十條。
羨慕死他裴昊天!
邵邑也跟著心癢難耐,他雖然工作忙抽不出時間釣魚,但是他對釣魚同樣很感興趣。
“景夜老師你順便教教我。”
“包我身上。”
而釣魚首先要有魚竿,於是乎景夜就盯上了明浮帶回來的竹簍。
“阿浮你在哪兒找到的竹子?”
明浮不答反問:“哥哥你真的要去釣魚?”
景夜:“對,你跟那個姐姐坐著看海玩兒,哥哥一會兒釣兩條魚回來給你嘗嘗鮮。”
明浮沒說話,眉頭卻蹙了起來,景夜能不能釣到魚是一回事,但他一靠近海,明浮心中就警鈴大作。
她不知道書中景夜是怎麼掉水,景夜隻是個炮灰,所有與之相關的情節統統一筆帶過,隻寫到了他和裴昊天在水中,以及他溺水後產生的後果。
說不定他這次釣魚就是導致溺水的起因。
明浮跟景夜商量說:“能不能不去啊,我們就吃土豆芋頭不行嗎?”
“笨豬,能不能有點出息你,天天吃土豆芋頭吃不膩嗎你?”
“島上還有木薯魔芋,吃膩了我們可以換口味。”
景夜用看笨蛋的眼神,嫌棄地看著她搖頭。
“海裡麵明明有魚,你還想著天天吃芋頭土豆,你果然是隻小笨豬,小笨豬你學豬哼兩聲給哥哥聽聽。”景夜食指抵著明浮的鼻尖,給她抵出了一個豬鼻子。
明浮拍開了他討厭的爪子。
“要釣魚也可以,那我去釣!”
“你釣魚,你釣個屁,你釣過魚嗎?”
“當然釣過!”
“釣的遊樂園的小金魚吧,那還是我幫你釣起來的。懶得跟你廢話,我晚上一定要吃到魚,快坦白從寬,竹子在哪兒?”
明浮把頭一偏,不搭理他,那動作姿態非常英勇,一看就是不會能隨隨便便屈打成招的。
“喲你還挺有骨氣哈,不說算了,我自己找,我就不信我找不到,走,邵老師一起。”
景夜說走就走,完全不管他妹妹還在跟他置氣。
等景夜走了,白茵茵忍不住笑著打趣她:“你跟你哥鬨什麼呀?”
“我沒有在跟他鬨。”明浮語氣很平靜,確實沒有生氣的樣子。
“那你們這是乾嘛啊,為什麼不要你哥哥去釣魚?”
明浮沒回話,她思考了片刻,回頭把竹簍裡的蔬果全倒了出來,騰空了竹簍。
她背上竹簍,回頭問白茵茵:“我要去海邊,你要跟我一起嗎?”
明浮沒說自己要去海邊乾什麼,白茵茵自己沒事,便跟著她一起去了。
海邊的太陽特彆大,剛邁出一步,火辣的太陽就曬得白茵茵睜不開眼,她下意識的退回到了樹下。
走之前明浮覺得還是有必要跟白茵茵交代一下。
她活動了一下筋骨,一邊做了做拉伸一邊說:“等會兒我要潛水,如果見我沒起來不要害怕。”
“你要潛水?”白茵茵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我有潛水證的,憋氣能憋五分鐘以上,所以一會兒我沒上來不用慌。”
明浮根本沒有給白茵茵太多理解消化的時間,她做完簡單的熱身後,脫掉了身上的防曬外套和鞋子,站在礁石上“撲通”紮進了海裡。
白茵茵聽到聲音才回過神來,也顧不得海邊直射的太陽,跑到明浮入海的地方,蹲到礁石上麵往下看。
可海麵隻有波紋,早就看不到明浮的身影了。
即便明浮告訴她,自己有潛水證,可對於不會水的人,天生對深不可測的大海有一種恐懼心理。
她焦急地來回拍打自己的手背,嘴裡一直在念念有詞的數數。
因為她沒有手表,不知道時間,隻能在心裡數數,來計算明浮下潛了多久。
每數六十個數,她就掰下一根手指。
可等她一隻手都握成了拳頭,還沒見明浮上來,這下白茵茵更慌了。
慌得不止是她,導演組和觀眾也慌了。
【我靠景夜妹妹怎麼還不上來?】
【下去這麼久了,不會出事了吧?】
【她不是有潛水證嗎?應該心裡有數,不會讓自己有事吧】
【海裡有很多意外啊,比如抽筋了,被水草纏住了腳,而且她不說自己能憋氣憋五分鐘,現在都超過五分鐘了吧】
【早就超過五分鐘了,我想知道妹妹還能上來不……】
【不要啊,你們不要嚇我,救命我已經開始哭了】
二十海裡外的郭導攥緊了手心,緊張地呼吸都亂了,急忙問小趙助導:“她下去多久了?”
小趙助導也不確定,哆哆嗦嗦地說:“有八分鐘了吧。”
郭導等不了了,拿起對講機,一邊往外走,一邊呼叫後勤救援人員:“出事了,馬上安排快艇,救生員帶上設備。”
他的話音剛落,小趙助導突然叫他:“郭導,出來了,人出來了!”
明浮從水裡鑽出來,第一眼看到的被嚇哭了的白茵茵,旁邊是嚇手足無措了的邵邑。
以及剛一個猛子紮進海裡的景夜,海水濺了明浮一臉。
明浮反手薅住了他,手臂箍住他命運的脖頸,不讓他繼續往下潛。
一下子竟不知道是誰要救誰。
在海裡突然顯得嬌弱的景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