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溫澤讓人把膳食擺上:“先用飯吧,明日我們便啟程。”
無論家裡到底如何,左右他都會和謝辰揚一起麵對。
若是他家人要傷害謝辰揚,那他便以身相護!
“嗯,”謝辰揚吃著吃著,突然問,“你帶的親衛多嗎?”
“我府上親衛隻有十餘人,其他的是朝廷派來的,他們會留下繼續跟著新任知府,不會跟我們離開,”
範溫澤以為他擔心路上遇險,道,
“放心,我的親衛武藝高強,能護好我們。”
謝辰揚又問:“他們是你的親衛,還是你府上的親衛?聽你的,還是聽你母親的?”
範溫澤認真答道:“他們是我的親衛,自然聽我的。阿晨,為何有此一問?”
他以女兒身份被養大,自幼聰明,因緣巧合之下認識了二皇女,被她賞識,跟在她手下做事,得了一官半職。
父母雖然反對他為官,但皇恩浩蕩,哪敢反駁。
於是他不僅為了官,還有了自己的親衛。
“那就好,”謝辰揚笑得咧開嘴,“先吃飯,吃完我們回房說。”
“……”
他們吃完飯後,天色已經暗下來。
謝辰揚帶著範溫澤回了房:“我們明日啟程。”
範溫澤:“對。”
“但是不去曜國,”
為了防止愛人氣到打人,謝辰揚伸手把他抱進懷裡,在他生氣之前快速道,
“你父母雖然寵愛你,但觀念已深。你我回去,麵對的必然不是美好,甚至可能會以悲劇結尾。”
範溫澤身體微僵,低頭將額頭抵在他肩上。
“阿澤,我先前沒有和你開玩笑,”
謝辰揚輕撫著他的尾椎,
“我們建一個新國,慢慢籌謀,有朝一日,這世上不管是什麼樣的愛情,都不會是原罪。到那時,我再帶你回家,好嗎?”
範溫澤感受到他認真的語氣,實在不想打擊他,但不得不提醒他:“你的想法或許美好,但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先前已經說過……”
謝辰揚抬起他的下巴,深深的望進他的眼底:“相信你男人,嗯?”
範溫澤:“……好。”
罷了。
他想做,他陪著幫著便是。
就算失敗,也還有他在。
就當,帶著他遊玩一場。
謝辰揚沒看出他的深意,隻當愛人終於相信自己了,喜滋滋地把他撲倒在床,深情道:
“明日啟程後,短時間內我們都不太方便食肉了,今夜,讓我好好吃一頓。”
“……”
深夜。
謝辰揚他們還在熟睡。
嚴棋帶著父親和小侍祖孫倆帶著所有財產從狗洞鑽出,前往平民區的譚家。
譚榮已等候他們多時,連忙把他們迎了進去。
……
天剛蒙蒙亮,譚家的院門又被敲響。
譚榮又迎進了一個五官清秀,身上帶著濃濃書卷氣的青年。
青年聲音溫潤:“我名解玉秋。”
他們互通了姓名之後,解玉秋從其中一個包袱裡拿出一套女裝進房換好,簡單地梳了個發型,就朝嚴棋伸出了手。
嚴棋把手放入他掌心。
解玉秋:“契書都帶了嗎?”
嚴棋點頭:“所有商鋪宅地的契書都帶了。”
解玉秋握住嚴棋的手,看向譚榮:“我與嚴棋去將商鋪宅地都賣了,你和你的兄弟們立刻去買馬車,將所有東西收拾好,駕著馬車直接到知府府衙外的那條巷子等著。”
譚榮鄭重地點頭。
……
解玉秋以嚴棋未婚妻的身份帶著他找上了藍州城第一富商。
當然,他們並沒能直接見到富商人,而是找上了他們家經營的一家酒樓掌櫃。直言為了不想便宜姑姑小姨,他們要將曾經嚴家的所有商鋪宅地便宜出售。
急售。
富商不在,但恰好富商的女兒在。
一看到價格如此低廉,她瞬間想到了嚴家已無女子撐起門楣,隻怕嚴棋是找了個妻主,想要在族人發難前將家產賣了與妻主離開藍州城。
她不在意這些。
隻要契書到了她手上,就是她家的東西。
她很爽快地全部買了下來。
因為銀錢不夠,還特意去其他鋪子提了錢。
……
謝辰揚和範溫澤起得也很早。
他們吃了早飯就準備出發了。
沈書和趙小風已經提前把謝辰揚和範溫澤的行李收拾好了。
範溫澤叫來所有親衛,確定院中並無外人,沉聲道:“我有一事,一直瞞著你們。聽我說完後,你們去留隨意。”
十四個親衛紛紛單膝跪下:“大人……”
“先聽我說完,”範溫澤握住謝辰揚的手,手心微微發涼,“我並不是女子。我幼時體弱多病,有一雲遊高人出了主意,需要我以女子之身養活,方可康健。”
“!”
親衛們十分震驚。
她們都是女子,受環境影響,多多少少有些不能接受自己的主子竟然是個男子。
“我與阿晨之間,真心實意,但我家人定然不會同意,所以,此次出行,我並不打算回曜國,”
範溫澤看著她們的目光跟往常一樣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