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算大的廚房內,氣氛溫馨。快快收拾好碗筷,張婆子見天色不早,就起身帶著蘇喜兒朝後院走去,邊走還邊說道:“今個要發冬衣,咱們早早去。也能領到合穿的。”
蘇喜兒不解,睜大眼睛,一臉迷茫,訥訥道:“這府裡頭發冬衣,還分合穿不合穿?”
張婆子見她如此,不覺好笑,拉著她的小手,笑嗔一句,“這府裡規矩大著呢!你這剛進府的小丫頭,哪懂那些彎彎繞!”說著,四下打量,又壓低聲音說道:“統共就買了那麼些棉花,先緊著大丫鬟以及管事兒的。輪到其他丫鬟仆婦們,那就是分上三六九等。像你這剛進府的小丫頭,若不早去,估摸,也就是能分到個夾襖。咱們這兒雖不如再北邊冷,可到了三九天,那也能凍死人!”
恍然的點點頭,眼中帶上感激。真誠感謝道:“還是媽媽心疼我。”
這種隱秘,要不是張婆子說,她咋會知道!要是不知道,今年冬天她可就得挨凍!
張婆子淡笑不語,腳上步伐卻不曾減慢。當兩人來到地方,就見已開始發放冬衣。
府裡的家生子老人們,身上穿著舊棉衣,此時懷裡抱著新棉衣,個個臉帶喜色。而那些新來的小丫鬟們,都和蘇喜兒一樣,還穿著單衣,一個個怯生生的,瑟瑟發抖,卻不敢上前。
蘇喜兒被張婆子拉著。擠過人群,走到裡屋。就見一圓臉富態婆子坐在炕上,年紀約有四十左右,頭上帶著墨色緞麵抹額,一派閒適。她身邊站著個十四五歲粉衣少女,長的白淨俏麗,身姿窈窕,那一雙桃花眼更是似水含情。
那婆子見張婆子來,微微起身,笑眯眯的與她招呼道:“朗媳婦來了,趕緊坐!元兒,快去上茶!讓外麵的把你嫂子家衣服拿來!”
那粉衣少女對張婆子笑笑,轉身就要出門,
見此,張婆子忙道:“嬸子真是把我當外人了,大冷的天,沒得冷到我元兒妹子。”
圓臉婆子坐直身體,示意元兒快去,就打趣道:“你這忙人,要不是領冬衣,你會出那廚屋!”
張婆子搖搖頭,坐在炕沿,對那圓臉婆子笑道:“那是嬸子忙,我這閒散人,哪敢總上門叨擾!”
說完,又看向圓臉婆子的腿,道:“前幾日,福壽他爹還說起,嬸子有老寒腿,他今冬下莊子,倒時收些皮毛,回頭給嬸子做護膝。也能暖和些!”
聽她這樣說,圓臉婆子笑容加深幾分,指了指桌上果子說道:“快嘗嘗,這是今兒個三姑娘賞下來的。說是京城那邊時新的果子。”
說完,眼神瞄向張婆子身邊的蘇喜兒,目光中帶著打量。
張婆子見此把蘇喜兒拉到身前,一臉歡喜的說道:“還不趕緊給袁管事兒磕頭行禮。”
蘇喜兒聞言,趕忙就要下跪。圓臉婆子伸手攔了一把,笑嗔道:“就你多禮,看這孩子多好,白淨淨的,真可人疼,也是個實心眼子的。”
說完,就抓了把桌上的果子,放到蘇喜兒手裡。
“趕緊拿著!看這小手涼的。”
蘇喜兒下意識看向張婆子,張婆子對她含笑點頭,蘇喜兒趕忙福了福身,後退幾步,站在張婆子身側,低眉斂目,聽著兩人閒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