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門小戶的嫡妻(13)(1 / 2)

察覺到祝寧嬋的情緒激動,李顯安撫的輕輕低頭吻了她的眉毛和眼睛,一下又一下,一觸即離。

漸漸的她倒真的是緩過了神,不過原本晶亮的眸子卻是透漏出了前所未有的疲憊。她在修真界活了數不清的歲月,又在陸吾的幫助下穿梭了這麼多個小世界。本來她以為她見慣了各種人渣和不堪,但是到了今天,她才明白,除卻陌生人之間的相互傷害,血親之間原來也可以這麼惡毒。

不,血親之間一旦生出壞心思,那麼傷害是陌生人的萬倍還不止。想一想,你全身心依賴和付出的親人,麵上笑著給你的致命一擊,小皇後知道了該多傷心和難過啊!

她以為母親是她的知心人,父親是她的依靠,兄長是她的後盾,到頭來一切皆虛幻,她隻是生活在彆人替她編織的美好夢境中,什麼都不是。

見祝寧嬋漸漸平靜了下來,李顯一個翻身倒在了她的身邊,長舒了一口氣把玩起了她那好看的手指:“怎麼?這就覺得接受不了了?本王還以為傅夫人的接受度是很高的。”

女人從鼻孔裡擠出了一聲冷哼,然後過了一會兒才開了口:“瞧著王爺這副模樣,是中了某種烈性春||藥了?隻是不知你的好侄子為什麼要給你下藥,竟然不是毒||藥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應該說皇上沒有武家父子那般狠心?”李顯的俊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涼薄:“殺了我他也不會知道兵符在哪兒了。”

祝寧嬋從對方的話語中腦補出了一個香豔至極的陰謀,倒是也沒有旁的心思去問了。大概是她對於男人的意誌力太過於有信心,這會兒就算麵對他,對方身中了那種藥,也並沒有說像是餓狼一樣的撲上來,看這樣問題不大。

見她沒了動靜,男人便起身坐了起來,走到那邊推開了窗戶,瞧著竟是要怎麼來的就怎麼走。

有些訝異的坐起了身,祝寧嬋原本以為……好她承認自己想歪了。但是仍舊忍不住問出了口:“宣王爺這是要走了?你如此逃脫了皇帝精心為你準備的一出好戲,現下宮內恐怕是戒備森嚴了?”

男人推窗戶的手頓了頓,然後微笑的回了身,好整以暇的靠在那裡:“可以理解為……傅夫人這是答應了上次在慈悲寺後山本王提出的要求了?”

女人暗啐了一口:“宣王爺慢走,恕不遠送。”

李顯輕笑了一聲,再次走回榻前,居高臨下的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略微粗糲的拇指一下一下的摩擦著她嬌嫩的肌膚:“知道你心裡沒有傅成和那個窩囊廢,本王便放心了,其餘的事情本王希望你能脫身,我來解決。”說完又摸了摸女人的發頂:“乖姑娘。”

“那你就任由皇帝如此暴虐荒唐,天下子民承受著這般苦楚?”在男人即將奪窗而出的時候,祝寧嬋猛地從榻上站起身質問,她不是聖母也並不存在悲憫蒼生的情懷,一開始她是為了完成陸吾交代的任務,將這具身體奪回氣運,重新受到天道眷顧幸福一生,可是現在她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為了小皇後。

她這一喝,男人停止了動作,並沒有回轉過身子。

“我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李家的王朝,可是既然你自己不想坐上那皇位享受萬民敬仰,你就不能阻止彆的人覬解救萬民於水火之中!”祝寧嬋並沒有胡亂的瞎說,她知道要是男人想要這皇位,今天坐在那裡的就不會是小皇帝。

“武家並非是一個好的選擇。”李顯轉身看著女人,略顯得有些無奈:“本王與武將軍共事多年,他生性殘暴比璡之有過之而無不及。”

璡之,小皇帝的字。

“而且,本王姓李。”男人長歎這一句,幾多心酸幾多束縛。生來姓李這不是他能選擇的,可是既然自出生之日起就享受了這個姓氏帶來的榮耀,那麼用這一身性命去保全李家的王朝,這也是他一輩子的羈絆。

“我懂。”祝寧嬋輕輕點了點頭,就像她姓祝,所以要保證遠在江南的祝家平安,像小皇後姓武,所以為了武家的風光咬著牙也要承受本不該她承受的。

“所以隻要這個皇室還繼續姓李,不就成了?”她突然狡黠一笑,攤了攤手。

李顯看著月光下仿若精靈般的女人,心頭鬆了一口氣,他突然覺得慶幸,所有的事。慶幸自己一直堅持沒有草草娶了王妃,慶幸她是個如此聰明的女子,不曾沉溺於負心的丈夫,慶幸就算他不把話語說的明明白白,對方還是能理解他的深意,慶幸人的一輩子這麼長,就算他錯過了她的頭一個二十年,他們未來還有許多個二十年。

“唔……”祝寧嬋被男人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勒的有些喘不過氣,對方用力之大讓她不由得想要掙脫。

“噓……”李顯薄唇抵住了她的,輕聲呢喃:“你彆發出這種聲音勾引本王,今夜不是好時機,本王並不想在這裡就將你辦了。”說完啄了一下粉唇:“一切塵埃落定,本王風光的娶你過門,到時候你可彆反悔。”

之後還沒等女人作何反應,就留下一聲爽朗的笑,竄出窗戶瞬間沒了影兒。

隻留下祝寧嬋在窗邊用貝齒咬著下唇,一臉的彆扭,也不知大家為何都說宣王爺是冷麵閻王,不知情愛。就這樣還不知情愛……呸!

再者說了,她反不反悔,又不是對方說了算。他說娶就娶?想得美!

第二日一早,在看過小皇後之後,祝寧嬋就出宮回到了傅府。府內隻有曾氏,正站在花園裡指揮著幾個小丫鬟忙的團團轉,之前被人壓榨慣了,冷不丁的成了老夫人,就想變這花兒的折騰彆人。

曾氏見她回來被吸引了注意力,一個勁兒的詢問這宮裡的東西是不是都是頂好的呀?昨兒怎麼六公主和她都沒回來,是宮中的習俗嗎?言罷還酸溜溜的罵了兩句傅成和不孝,隻顧著給自己媳婦掙來了誥命,卻沒給自己老母親爭取一個。

祝寧嬋臉上掛著假笑,這京中現有的誥命夫人哪個不是自家的夫君有出息?本朝可沒有沾兒子光的先例,再說她身上的誥命靠著是她這張臉,也不是傅成和這個慫包啊。

趁著曾氏的注意力被轉移,祝寧嬋遞給了青蕪一個眼神,青蕪便揮了揮手叫那幾個眼淚汪汪的小丫鬟下了去。

要說她這張嘴忽悠曾氏起來還是很容易的,沒多一會兒老太太就掛著滿意的笑,在丫鬟的攙扶下回了自己的小院去了。

後晌六公主也回了來,看起來和以前並沒有什麼不同的,依舊是那副趾高氣昂的模樣。現在她也不大限製傅成和房裡的進出情況了,想來是覺著對方醒不過來了。本來二人就沒多深的感情,一切都是因為她那可笑的好勝心和傅成和的表皮,隨著時間的推移,估摸著她的心裡現在隻有厭惡和巴不得擺脫當下狀況的焦急。

青蕪過來告訴祝寧嬋,六公主到家之後看到了花園裡的情況,氣的不行,現在正往曾氏院子裡去呢。

祝寧嬋隻笑了笑,專注的在荷花上落下了最後一筆,傅府今晚注定是不得安寧了。將筆放在一邊,她走到窗邊伸出手掐了一枝牆根下的月季花,淡粉色的花瓣上還帶著露珠兒,雅卉和曾氏如何鬨她不在意,隻是不知李顯那邊到底會不會順利。

畢竟小皇帝一擊沒得手定會做好防備,要是對方突然發難,恐怕男人時間上會來不及。

……

後來六公主和曾氏的事兒祝寧嬋沒有特意去打聽,隻是隔天聽說府中請了太醫去老太太院裡瞧病。青蕪從小姐妹那裡得到的消息,說是六公主命人跟曾氏動了手,雖然不是第一次也將曾氏氣個夠嗆,哭天搶地的說六公主隻知自己是公主不知自己是傅家媳婦兒,不孝敬夫君的娘親,為了幾朵破花竟敢欺辱婆母,她要進宮告禦狀,讓皇帝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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