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暮大喊一聲‘我擦’, 連忙往後麵退, 他剛才還說這裡太安靜了, 沒想到這原來是鬼窩。
王義遠哆哆嗦嗦的問:“他、他們想乾什麼?”
姚暮說:“你沒聽到這歌詞嗎?可能是想敬個禮、握握手, 警鬼一家親?”
王義遠怔了怔, 警|察叔叔整個人都不好了。
姚暮手伸到了包裡,往後撒了一大把符,他不像是林宛央的準頭好, 但好在數量取勝。
被符咒碰到鬼魂低聲的哀叫, 然後消失不見,但是數量太多, 頃刻又補上了空位。
王義遠見這樣, 連忙也從包裡掏了一大把朝著鬼影扔去。
兩個人且行且退, 眼看著包裡的符用了一大半, 但是那些鬼影還在不斷逼近,他們再不想辦法離開得耗死。
不過也還好,他們馬上就要到樓道了。
樓梯間站了個人, 謝文穎上來了,姚暮心裡一喜。
但是馬上反應過來不對, 電筒照過去, 謝文穎的唇角還帶著笑。
他仿佛在等著兩個人主動朝著自己靠過來,這顯然不是增援。
目光對視上, 姚暮就快哭了, 這他媽的是另外一個玩意,因為小道長從來不會笑得這麼傻逼!
還角色扮演上癮了!
這東西明顯比樓道裡的更可怕, 姚暮轉念一想,莫非今天就要涼了?
可是林宛央在來的路上,不是說他們三個人都不會短命,這是算錯了?
老大你不會犯這麼小概率的錯誤,要我們用命來補上吧?
兩個人這會兒也反應過來,這三層樓像是不同的空間,他們進來就在一起,連著什麼時候分開,身邊的人換了鬼都不知道。
樓下剛才還聽見謝文穎聲音,這就很奇怪,他為什麼叫人,卻不上來。
難道是因為找不到入口嗎?
不過現在聲音已經聽不到了,不知道下麵的謝文穎,是不是也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情。
王義遠問:“我們現在怎麼辦?”
姚暮四下張望,走廊的最末端有一扇窗。
這棟樓的層高大約在三米,兩個人都是經常運動的人,其實跳下去隻要注意姿勢,不用頭著地就不會大事情,最多也就是扭傷,也比留在這裡好。
他們在緊要的時刻,算是培養出了默契,對視一眼就知道對方要說什麼。
他們一邊撒符,一邊往著走廊末端退。
這邊已經沒有退路,如果他們不能跳下去,就被徹底包了餃子。
王義遠伸手去推窗戶,因為許久沒有開過,他乾脆曲起了手肘狠狠地砸過去。
窗戶被砸開,他怕窗外有什麼東西,連忙抓了一大把符扔過去,果然聽到了窗外有哀嚎。
居然趴窗口埋伏!
王義遠說:“你先走。”
姚暮也沒有推辭,抓了一把符扔過去,然後就跳上了窗杦,抱頭跳了下去。
從來沒想過,有天會被霸淩到被逼跳樓。
王義遠把包抱在懷裡,下一秒也投身飛了出去。
姚暮知道,在落差大的情況下,要儘量身體向前,形成拋物線,他在落地瞬間彎腿作了緩衝。
除了小腿被鎮麻了,倒是沒有受傷。
王
義遠作為刑警,平時經常有訓練,他落地做了個翻滾動作,分散了反衝力。
“你還好嗎?”姚暮問。
“我沒事情。”
確認同伴安全,他們這才抬頭往上看,破開的窗戶上出現很多臉,它們幽怨而憤恨地看著兩個人,可是卻沒有跟著追下來。
像是受到了限製,不能離開這棟大樓,又仿佛樓外麵有它們也害怕的東西。
圖書館的大門響了聲,謝文穎從裡麵跑了出來,他看到兩個人一愣,臉上浮出警惕之色,抬手舉起了劍。
姚暮知道對方是誤會了,連忙開口說:“是我!我!我是真的不是假的!我!桃花!”
謝文穎看了人兩秒,放下了持劍的手,鬆了口氣。
“你們沒事就好。”
姚暮說:“你剛才叫我,我都聽見了,不然我沒那麼快確定不對勁,看來你對我還是挺了解的啊,這麼快就知道不是我。”
謝文穎說:“嗯,它比你話少,智商上就有差彆。”
“謝懟懟,注意你的言辭!”姚暮不樂意了。
王義遠咳嗽了聲,“好了,我們還是離開這裡。”
現在可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
謝文穎點了下頭:“嗯,我猜十幾年陸續死的學生都在這樓裡麵,我剛才遇到了個東西,它說自己是圖書館老師,要給我登記名字,我和他借書,沒有學生證用命來抵。”
姚暮、王義遠:“……”
學生強行交朋友,老師強行借書,這可真是一脈相承的做法。
王義遠說:“幸好小道長你的那些符,救了我們一命,你就厲害了,自己都不留著全給了我們。”
來的路上,姚暮給他符的時候,也問過謝文穎要不要,還說這是出自對方之手。
謝文穎當時說我不需要,還說你們留著吧。
看吧,這可真是舍己為人的精神!
謝文穎開口說:“尋常的小鬼我用劍就行,而且我有掌門人給我的五雷符,自然用不上驅邪符,剛才我就用掉了一張。”
五雷符非常霸道,不是道門的人用不了,因為不能召喚五行天雷之力。
王義遠:“……”
他咳嗽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了。
搞了半天你是有更厲害的武器啊,這也難怪他和姚暮一身狼狽的要跳樓,這位道長隻是衣服稍顯淩亂,依然不減風姿。
三個人往圖書館的反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