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力度要怎麼拿捏,鄭重不知道。
但他可以保證她的愉悅,一直到入夜才停下來。
兩口子久違地睡在一張床上,沈喬道:“還沒吃晚飯呢。”
鄭重看她懶洋洋地窩在自己懷裡,也舍不得挪騰,不過還是說:“想吃什麼?”
對麵就是國營飯店,吃口飯方便得很。
沈喬眼皮耷拉著,模模糊糊地說:“吃肉。”
她的願望,鄭重都是要滿足的。
他掀開被子穿好衣服往外走,經過一樓的時候覺得前台多看他好幾眼。
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穿過馬路去點菜。
這會已經過吃飯的時間,沒有排隊的人。
他很快回到招待所,進屋後看沈喬還在被窩裡,說:“想在哪吃?”
難道還有在床上吃飯的人嗎?
沈喬睨他一眼說:“就擱桌上吧。”
房間有桌椅,吃過飯鄭重就坐在前著複習。
沈喬本來是想等他,可是她昨晚在火車上就沒怎麼睡好,等著等著眼睛一閉,再睜開已經是第二天。
鄭重正小心翼翼地抽開手,看她醒過來說:“吵醒你了?”
沈喬頭埋在枕頭裡,說:“你要去上課了。”
雖然還有一個多禮拜就考試,老師也不講什麼新的內容,隻讓自習。
但坐在學校裡總是更讓人讀得下書,更何況要是跟沈喬待一間屋,他哪裡顧得上彆的。
不過沈喬沒想那麼多,隻覺得學生去上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說:“那你慢點。”
看樣子她是沒有起床的意思。
鄭重本來也沒打算五點叫她起來吃早飯,說:“嗯,你再睡會。”
不用他叮囑,沈喬也會做到的。
她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八點多,天色大亮,能聽到外頭大馬路人來人往的聲音。
她起身到樓下吃早飯,吃過以後也開始做作業。
彆看暑假有小兩個月,老師布置的任務可不輕。
她寫一會停一會,眼瞅著時間差不多到去買午飯。
鄭重會來跟她一起吃,吃過後再陪她躺了一會才去學校。
接下來的日子幾乎都是這樣,兩個人終於等到高考的時候。
一九七八年的七月二十日,天氣酷熱,是太陽才升起來人就能感受到溫度。
沈喬打開窗就知道不好,說:“教室本來就悶,怎麼這樣啊。”
可大自然本來就是不由人掌握的,鄭重道:“沒事。”
他沒有那樣嬌氣,往年這時候也都在地裡乾活,現在還有個屋頂遮著,在他看來已經很已經很不錯。
沈喬卻還是不放心,給他帶上風油精說:“以防萬一。”
要真中暑的話可不是件小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烏鴉嘴,第一場考試出來,鄭重的狀態明顯就不太好。
她也沒敢問,隻用蒲扇不停地搖著說:“有沒有好一點?”
鄭重其實挺好的,隻是可惜道:“語文不會超過四十分。”
他提前背好的幾篇作文,一道壓對題的都沒有,寫的是他自己臨時編的勉強通順的那種。
沈喬其實對他的語文也不抱多大希望,鬆口氣說:“還以為什麼事呢,嚇死我了。”
鄭重也是想儘量做得更好,連忙轉變態度說:“下午我會好好考的。”
下午是數學,也是他最拿手的一科。
沈喬站在考場外等他出來,聽到率先出來的幾個人說著有多難,考生們肆無忌憚討論著題目,對著答案,給看客平添三分緊張。
她兩隻手攥在一起,踮起腳尖張望。
鄭重跟著補習班的同學張三往外走,遠遠就看到她,趕緊大步往前走。
張三目瞪口呆道:“你這人也太重色輕友了吧。”
不等回答又說:“你第七題算出來是等於根號二嗎?”
鄭重回憶一下才說“是”,腳步卻不見猶豫。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張三從背後鎖住鄭重的喉嚨說:“你小子,好好說話。”
鄭重給他一肘子,兩個人隻差打成一團。
沈喬看得真真的,覺得鄭重確實有變化,這種變化不是來源於她,而是環境。
她含笑揮揮手,像是把不懂事孩子送進學校的媽媽終於看見孩子長大一樣有些感慨。
鄭重很快跟同學分開,出現在她跟前道:“等很久了?”
沈喬也是剛從招待所出來,說:“沒有。”
又說:“我覺得沒什麼好問的了。”
隻看表情就知道,應該是考得不算太差。
鄭重點點頭,不過沒打算在外麵太張揚。
連第二天的物理和化學對他來說也是儘在掌握,隻有第三天的政治是個難題。
和知青們對於政策的熟悉不一樣,大部分隊員們其實對這些說不出個五四三來。
鄭重寫作文都費勁,更彆提這種需要理解和語言組織的科目,他是硬著頭皮寫,把卷子填滿就算數。
好在他對這科的成績本來就不強求,隻在停筆的時候鬆口氣想,總算考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水管有問題在修,為了洗澡我一邊等一邊寫。
這回是真的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