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周一次的見麵,以逛公園結束。
這天氣夜裡冷,稍微擋風一點的地方人都不少,小夫妻想找個清淨的地方說兩句貼心話,都隻能站在風口裡。
沈喬被吹得直哆嗦,兩隻手緊緊抱著。
借著月色那點光,鄭重虛虛把她攬在懷裡,可就是這樣也不暖和啊,可以說正經夫妻過得跟“偷情”差不多。
不是他們舍不得去招待所,可是想住就得有介紹信,他們現在是學生,隻能是去找教務處開。
可蓋章的事情又不是一句話的事而已,無奈隻能在寒風裡抱團取暖。
這才是入秋的天氣,等到冬天還了得。
沈喬心裡對鄭重也全是依賴,到宿舍樓下歎口氣說:“你回去吧,我上樓了。”
鄭重定定站著看,等她到宿舍從走廊探出頭才走。
沈喬跟進出的同學打招呼,推開門往屋裡走。
這個點也快到門禁,幾乎人人都在。
宿舍裡隻有一盞昏暗的燈光,隱隱約約能看得清輪廓而已。
沈喬腳一踩脫鞋,踢到床底。
胡安靜睡她對床,從簾子裡探出頭說:“剛剛陳玉來找過你。”
陳玉是班長,估計是有什麼事。
沈喬連忙又穿上鞋,去敲隔壁宿舍的門。
開門的是另一位同學,側過身子就讓她進。
沈喬站在陳玉的床邊仰著頭說:“班長,你剛剛找我呢?”
陳玉睡上鋪,正在被窩裡看書,說:“對,我是問你想不想做元旦晚會的主持人?”
離元旦雖然還有兩個月左右,但什麼事都得籌備起來。
參加活動也有額外的學分,沈喬點頭說:“行啊。”
又猶豫道:“我能行嗎?”
陳玉覺得應該能行,彆的不說,漂亮姑娘難得啊。
她鼓勵道:“反正你先去試試,不行再說。”
也不是說定誰就定誰,也得競爭上崗,畢竟這可是露臉的大好事。
沈喬了然道:“那我要做什麼準備嗎?”
陳玉指著桌子說:“那兒有份主持稿,你背背,星期三中午到紅華樓麵試。”
沈喬嗯一聲拿走,回宿舍後先抱著盆去洗澡,然後爬上自己的床鋪。
這些事做完,就到熄燈的點,不過宿舍裡誰都沒有睡覺的意思,因為再兩個禮拜就是期中考,不抓緊時間複習可不行。
說實話,做主持人沈喬還是有點經驗的,不過僅在她念小學的時候,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
因此這事上她也算是白紙一張,隻得認真地背稿子。
說是稿子也就幾句話,比的就是誰更流利大方。
沈喬本來以為這麵試也就小打小鬨,結果一推門進去就看到二三十號人坐著,眼睛不由得大幾分。
她反複地深呼吸,當作自己是在課堂上發言。
可是一個人對著那麼多雙直勾勾的眼睛,難免怯場。
她一下子沒想起來稿子,雖然說得不會磕磕巴巴,到底中間有些詞是自己改的,心裡琢磨著一準壞菜,還是老老實實收尾後下台出去。
想來參加的人不少,男男女女好幾十號。
看得出來標準很統一,就是男俊女靚。
沈喬打眼一看,真是各有各的好看,但最突出的也就那個幾個,其中一個還是她認識的人。
她過去招呼道:“何同學,還記得我嗎?”
何勝男正在等著叫自己的名字,抬頭看說:“記得。”
又說:“好巧啊。”
可不就是巧,那天吃飯的的時候互通過姓名,可具體的信息大家都沒打聽,要是早知道是一個學校的同學,當時就會親熱幾分。
沈喬順勢在她身邊坐下來,說:“你也來麵試啊?”
兩個人就著這個聊下去,沈喬也知道她是外院大一的學生。
根據今年的政策,想考外院的話都得額外考英語,基礎已經是都不錯,哪像彆人還得從ABCD開始學。
沈喬就是從字母開始的,至今仍在背單詞。
她想得很簡單,覺得詞彙量先攢夠就好,跟學語文差不多,那也是先學識字,語言類的東西嘛,不外乎就是聽說讀寫。
說真的,死記硬背對沈喬不算難,她就是靠這個上的大學,但想要練好發音確實不容易。
她最想知道的也是這個,厚著臉皮跟何勝男打聽。
何勝男是無所謂,反正人家知道方法也未必能學。
她道:“多聽錄音帶,跟著學就行。”
沈喬“哦哦”兩聲,又道謝之後才在心裡嘀咕著何勝男果然是大戶人家出身,張口就是錄音帶。
她現在都是靠每天學校廣播台的“英語之聲”欄目,和每周的上課時間才能聽見標準的英語。
何勝男倒不是故意顯擺,而是對她來說方法確實是這個。
但她也算是個八麵玲瓏的人,又支招說:“說英語主要是臉皮厚,大聲讀出來會有進步。”
甭管說得怎麼樣,能張開嘴就是本事。
沈喬尋思這方法是不錯,畢竟熟能生巧嘛,還能鍛煉人的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