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好不容易關係緩和的兩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冷淡。太過明顯以至於南宮逸和淩悅玥都發現了。
南宮逸斜了眼在甲板上練劍的衛黎, “怎麼, 煙花姑娘不願意理你了?”
“乾你何事。”衛黎依舊冷淡。
“這樣浮躁的劍聲吵到我了。”南宮逸抱胸, “這些年你就是這樣修行的?”
衛黎停下手上的動作, 側著身冷冷的看他,“想打架?”
“我從不和同伴打架。”南宮逸笑眯眯的, “隻有愚蠢的人才會把鋒芒露在彆人麵前, 像我這樣明智的人,是會使用劍鞘的。”
衛黎下巴繃緊, “虛偽。”
“魯莽。”
“假笑。”
“死板。”
衛黎轉回去,不和他吵,接著練劍,“她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南宮逸嗤笑,“姑娘都是喜歡聽漂亮話的。”
“她聽不懂漂亮話。”
南宮逸詭異的沉默了片刻, 心裡居然覺得衛黎說得有點道理。依煙花的性格看來,繞著彎子說,她可能還真的聽不出來。
但是尊嚴絕不允許南宮逸讚同衛黎的說法,他勾唇,輕蔑一笑, “那是你自己不會說話。”
“你會?”
“......”南宮逸輕咳一聲, “我會啊。”聲音卻有點顫。
衛黎瞥了一眼他, 南宮逸瞪回去, “彆把我和你相提並論。我又不喜歡煙花姑娘, 不需要討她的歡心。”
衛黎收劍入鞘,朝南宮逸徑直走去。
“怎麼?還想動手?”
衛黎與他擦肩而過,輕聲道,“隻是忽然覺得——你未免太閒了。”
......
三天之後,飛舟停在了玉青宗門前。
掌門親自出門迎接,設宴熱情款待了幾人,席間便談起了這次的事情。
“那幾位弟子已經失蹤了半月。我本想派人下去尋找,可害怕又是一次有來無回。”掌門麵色沉痛,“我們玉青宗本就弟子稀少,經不起多少損失啊。”
南宮逸安撫道,“吉人自有天相,或許隻是一時被什麼事情絆住,掌門不必太過憂心。”
“唉,但願吧。”掌門撫膝長歎,“幸好如今玄鴻門的幾位趕來,我宗弟子也就有救了。”
煙花直言道,“失蹤的弟子一共幾人?”
“五人,當初是一起下去的,都是築基的修為。”
五個築基的修士,說實話是個不錯的陣容了。如果不是因為單純的迷路,那就是遇見了比較高級的邪祟或者幻境。
幾人心中一稟,隻覺得又是一陣頭疼。
這和之前說好的練練手不一樣啊,一點都不像給新弟子的任務。
“掌門,可有那附近的地理圖?”衛黎問道。
掌門遞給他,“有的。”
這次發現的礦藏處於西山群山中的西邊的一座大山下麵。
“說來其實是我們衝動了。”掌門麵露愧疚,“當時感應到山下有玉,我們便像從前那樣開鑿,結果在挖了兩三丈的時候,看見了有一條通向下麵的通道。想著可能是從前哪個前輩的洞府,便繼續下去了。”
淩悅玥抱胸,“不好意思,我們來之前可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你們瞞了玄鴻門?”
“幾位彆見怪幾位彆見怪。”掌門急忙起身,“當時一時緊急,便忘了詳細說明。”
見淩悅玥還想說話,衛黎伸手攔住了她,隨後冷聲道,“這些不是現在該糾結的。趕了三天路,希望掌門能帶我們先去客房歇息一下,明日一早,還請派人帶我們去礦藏處看看。”
“自然自然。”掌門揩了揩額上的細汗,將幾人引到客房休息。
關上門之後,淩悅玥不滿的看向衛黎,“你剛剛為什麼不讓我說。他分明就是害怕在下麵找到了什麼寶貝被玄鴻門知道,才不說出來的。”
南宮逸哭笑不得,“我們自己心裡清楚就行了。玉青宗雖然是個小宗門,但是我們現在在人家的地界上,還是不要做得太難看比較好。”
“這件事回去再向師門稟報,該定奪玉青宗的不是我們。”衛黎將手中的地圖鋪開在桌上,“大家都記一下,以免走丟或有意外。”
玄鴻門出來的弟子,彆的不說,基本的素質還是在的。幾人看了一會兒,將地圖背在心裡,然後各自回房為明天的出行做準備。
翌日一早,玉青宗的掌門便派人將他們送到了礦藏口。煙花看了看四周,他們深處群山,周圍樹木茂密遮去了陽光,哪怕是夏天也十分幽涼。
山腳附近被挖開了一人高的洞。帶路的弟子顯得有些忐忑不安,大概是擔心下麵的同門,自己又害怕不敢深入的原因。
南宮逸對他道,“多謝帶路,你可以先回去複命了。”
那人有些糾結,猶猶豫豫的說,“那幾位有需要再喚我。”
送走他之後,幾人開始試著往洞裡探去。
前麵的兩三丈都是土壁,應該就是掌門所說的,是他們玉青宗自己開采的部分。緊接著變成了石壁,不知是更深入地下的原因還是什麼,幾人陡然一冷,感覺四周涼了許多。
煙花右手拇指按在了劍柄上,隱隱有些顫動。然而通道隻有他們幾人,並無任何值得出劍的。
她閉上眼睛,放出神識,掃過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