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煙鏵不愧是常霸戰神榜榜首的人, 在普通神仙一天都待不下去的冰池裡硬是扛了一百年。把她扔出來後也不用吃藥輸靈氣,被子一蓋第三天就好了大半。
守在邊上的秦易文南宮逸歎為觀止, 十分羨慕這強悍的恢複能力。
但他們也知道,這樣強悍的身體是多年日複一日的勤學苦練造就的。如今的他們庶務纏身, 也再沒有了充裕的修習時間。
“師父原諒我了?”鳴煙鏵醒來第一句話就這麼問。
秦易文臉色複雜,替她掖了掖被子, “衛黎請了帝君的聖命,鳴領主才將你放了出來。”
女子的臉立刻就黯淡了下去,“師父還是沒有原諒我。”
“未必。”南宮逸搖頭,“你在冰池, 不知道外麵這百年發生了什麼。自你回來, 不知從哪裡傳出了你勾結魔族的消息, 說你被魔族策反,有意去魔界占地為王、向魔君俯首,所以北境那一戰, 你明麵上未卜先知,實際是寫信給了領主丹, 命令他即刻退兵。”
秦易文坐在床邊,扶她起來,拿起一旁的藥喂她,“衛黎時刻處在風口浪尖上。鳴領主恐怕是為了保你和衛黎, 才出了這無奈之舉將你關入冰池。”
鳴煙鏵避開湯匙, 接過碗來直接一飲而儘, “現在如何?”
“在聽說你被關入冰池後, 聲音就小了很多。過了幾年,幾乎無人再提。”秦易文笑道,“你在外的名聲雖然不太好,可這麼多年,受過你恩惠的神君仙官實在不少。自八十年之前就不斷的有人上門,請求鳴領主放你出去。慕良神君和蘭仙子曆劫回來之後,一聽說這事也來過。”
“原來如此……是我誤會師父的良苦用心了。”
“鳴領主這次放你出來,除了衛黎求來了聖旨,多的還是因為流言平息了。”秦易文伸手搭上鳴煙鏵的手腕診脈。
南宮逸替他接著道,“雖是如此,但是煙鏵,魔族絕非善類,往後你還是少去魔界為好。你若實在無聊,可以去東海淩悅玥宮裡玩,也可以來我的住處。”
“我知道了。”鳴煙鏵乖巧點頭,又道,“聖旨上寫了什麼?”
“不急。”確定她身子已無大礙後,秦易文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裡,“前幾天容前輩下凡曆劫,我觀她這一世坎坷多舛,衛黎便以此為借口,向帝君建議了你作為容前輩的護神。”
“帝君念你身受寒毒,準了你三個月的假期,三個月之後再下去也不遲。”
鳴煙鏵頷首表示明白。
神仙下去曆劫,這劫有大有小。普通的劫難能靠自己闖過來就罷了,但少不得有些劫難太過艱難,須得有人暗中助力一把,這就出了個護神的職務。
秦易文和南宮逸對視一眼,向鳴煙鏵辭行道,“你剛從冰池出來,元氣大傷,還需靜養。我們就不打擾了,過幾日再來看你。”
“有勞。”鳴煙鏵頷首,也不和他們客氣,直接躺下繼續睡覺。被凍了百年,現在她就想在暖呼呼的床上閉眼好好睡上一覺,彆的等醒來再說。
……
魔界·魔宮庭會
殷旬坐在王座上,半瞌著眸子,似笑非笑地睨視著下方的領主大臣,聽他們一個個站出來總結這五百年的情況。
此時他正好和鳴煙鏵分開半年,兩人分開後,殷旬就明白,下一次的相見恐怕很難了。
衛黎四麵楚歌,這個時候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就算鳴阡鶴不出手,秦易文也會想方設法把煙鏵留在天界,阻止她下來。
果不其然,鳴煙鏵一回到東陵宮,就被打入了冰池。
後悔麼,不後悔。
殷旬自問再來一遍,也要這麼做。
每一步都是必須的,不論是前期的討好還是後來的試探、示弱,少了哪一個環節都不行。
而到了如今,他甚至有把握說,就算鳴阡鶴將鳴煙鏵關上百年,等鳴煙鏵再出來後,也不會對自己見死不救。
“稟主君,今日庭會,西南月戚居然敢抗旨不來參加.她之前還挾持主君,其心當誅。臣等聯名上奏,發兵二十萬,踏平西南,以示眾魔君威。”
殷旬聽見這話差點笑出來,他抬了抬手,“說的不錯,繼續。”
下麵的老人沒想到這麼容易,反倒有些遲疑的朝身後的同伴們看了看,遂才接著道,“臣以為,由江愁楓、彌笙簫兩位領主統兵正為合適。聽聞那戰神鳴煙鏵被她師父關入冰池,衛黎又受天界眾神排擠,全部精力都放在繼承帝位一事上麵。天界如今自己亂成一麻,此時動兵,想必他們也沒有餘力橫插一腳,時機正為合適。”
“還請主君速速決斷,不要錯失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