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義實際上是呂通之父呂台留給呂通的人,雖說隻是親衛,但是並非什麼魯莽無智的人,見劉昌這般,頓時也有些疑惑,畢竟,若是呂家的對頭,這會兒肯定不會稱呼呂通為燕王,看樣子,這位或許也是與呂家有舊之人。隻是他怎麼會隨身帶著什麼憑證,他們出來打劫,萬一失了手,叫人發現了他們的來路,那可就是滅頂之災了,因此這會兒頓時有些垂頭喪氣起來:“老子都落到這個份上了,哪裡還會隨身攜帶什麼憑證!”
劉昌沉默了一下,歎道:“真是想不到,呂家人居然還有人活著!”他直接從係統倉庫裡麵取出了一個玉印,拿到了呂義麵前,問道:“你認識這個嗎?”劉昌這個玉印是他出生之後,呂後賞賜的,呂後一心讓呂家和劉家密不可分,同享富貴,因此,呂氏所出的孩子都會有這樣一個私印,龜形鼻鈕上刻著一個“呂”字,玉印四周也有刻字,連起來就是“永受嘉福長樂未央”,下麵刻著“劉昌私印”四個字。因為是他的私印,所以自然成了陪葬品,正好被劉昌帶了出來。
呂義看清楚了玉印上的文字,整個人一下子激動起來:“你是代王太子劉昌!不可能,你彆想騙我!”
劉昌冷笑一聲,說道:“難不成我知道一路北上能遇到呂家人不成,還專門弄個私印來騙你!罷了,既然如此,你們自個自尋出路吧!”說著,劉昌摸出匕首,直接割斷了呂義的繩索,說道:“過個半個時辰,你應該就能恢複一些力氣,到時候你們自去吧!”
呂義見劉昌甩手就想走人,頓時急了,一時間竟是勉強提起了一點力氣,叫道:“太子留步!”
劉昌輕哼道:“怎麼著,現在認我是代王太子了!”
呂義苦笑道:“我等性命都在太子一念之間,太子騙我等有什麼好處!女郎當年未嫁時,某也是見過幾次的,太子雖說相貌做了掩飾,但是仔細看來,眉眼卻有像女郎或者說主家人的地方,何況,太子這樣的身份,隻怕那邊欲殺之心比我等更甚,真要是太子以性命為賭注誑我等,某也認了!”
劉昌乾脆將其他人的繩索也給解開了,然後問道:“你們就這些人嗎?”
呂義無奈道:“這倒不是,不過算上婦孺,也隻堪堪過百。當日得到消息走得快,卻也沒帶多少東西,原本想著儘快北上,逃入草原,投奔東胡王,結果各處要道都已經被封鎖,隻能就近找了個山林暫且藏身。如今山上已經沒了多少食物,某這才冒險帶了幾個兄弟下山,劫掠行人好得到一些牲畜作為補給,之前斥候正巧遇上了太子,這才起了心思!”
劉昌皺了皺眉,如今漢室和匈奴之間雖說敵對,但是各自的貴族失勢之後逃亡到對方地盤上的事情還是比較常見的,像是當年,盧綰、韓王信逃亡匈奴,盧綰被封為東胡王,韓王信當初投奔匈奴雖說後來被劉邦雖殺,但是韓王信的子孫舊部同樣在匈奴有著一定的地位。而匈奴那邊,也有人因為部族之間的鬥爭失敗而逃亡到漢朝,這也是長水校尉的由來。
隻是,劉昌心中對此卻頗有抵觸,因此,他搖頭說道:“匈奴那邊,冒頓也沒幾年活頭了,到時候為了單於之位,隻怕也有一番爭鬥,咱們若是卷入其中,難免要倒黴!”
呂義不由問道:“未知太子想要往何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