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生月突然傳訊讓他們速速來老地方,有事需要他們一起處理,語氣聽著分外焦急。
離上次五人齊聚還不到兩月,海生月提前召集他們必然是有大事發生了,這事甚至能讓慣於假笑的他表露出急切的情緒。
單鬱擔心和安棋有關。
他到的時候,海生月,白斂,和尚都已經站在閣樓門口了。
單鬱大步走過去,“你們站著這裡做什麼,為何不進去?”
海生月視線掃過了他們三人,到了單鬱身上時,狐狸眸子多停頓了幾秒。
單鬱警覺,“你看我乾什麼?”
他注意到海生月眼底青黑,眼中有血絲,像是沒有睡好。
“你眼睛怎麼了?”
海生月苦笑,疲憊地按住了太陽穴,歎息道:“你還是問裡麵那個吧。”
“人都來齊了,老龍出來吧。”
單鬱驚詫,老龍醒了?!
那豈不是已經發現了——
“我的靈鮫!!!”
“哪個混蛋偷了我的靈鮫!”
閣樓大門被咆哮聲直接轟開,聲浪掀起塵土,單鬱抬袖擋住,放下袖子卻見到了老龍怒紅的雙瞳,死死瞪著他。
他因為心虛抬腳就要後退,又發現眼前這個不是真的老龍,隻是一道龍識幻化而成的虛影,他把腳後跟放了下去。
呼,虛驚一場。
老龍挨的極其近,鼻子快懟他臉上了,哼哼吐著怒氣,眼珠子瞪的都要凸出來了,單鬱嫌棄地向後仰頭。
“單鬱你躲什麼躲?是你偷的對不對?!
“哈!你心虛了!”
單鬱罵道:“不是!滾遠點,你這樣子醜死了,莫挨本座。”
老龍不信,“這裡除了狐狸就你最可疑,你敢說不是你偷的?!”
單鬱嗤笑,“本座有何不敢,本座甚至可以向天道發誓不是本座偷的!”
他確實沒偷。
他搶的。
“嗯哼?”
這麼理直氣壯?
老龍暫且放過了他,又把怒火對準了白斂。
“結巴!是你吧是你吧!是你偷的吧!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的,平日裡不聲不響,背地裡偷雞摸狗!”
白斂麵無表情,“不是,我,我在,找人。”
“也不是你?”
老龍轉而飛到和尚麵前,一把打掉他手中佛珠,“那是你嘍!你個黑心的禿驢!出家人不打誑語,你敢不敢發誓不是你偷的!”
和尚平靜地把佛珠撿起來,念道:“阿彌陀佛,貧僧未曾做過,自然不懼。”
老龍刀刃般的目光從這三個人臉上一一刮過,咬牙切齒:“你們都說沒做過,那會是誰?”
“你們肯定有人撒謊了!”
老龍腦子怎麼變好使了。
單鬱出於心虛摸了摸鼻子,老龍猛然朝他看過來,紅眼瞪著他!
可骨碌一轉又回到了海生月身上,一把折扇摔在海生月腳邊。
“禿毛狐狸,你還裝,就是你吧!你還騙我說不是,你是被誣陷的,你敢說這扇子不是你的東西!我就知道我們幾個裡麵你的心眼子最多!死狐狸偷東西還不承認!”
“……”
海生月已經被老龍的大嗓門連續不斷折磨了三天,現在連話都不想說。
但這無疑會更加激怒一隻暴躁狀態的龍。
“吼!!!”
老龍站在他們中間,凶狠地盯著每個人,看誰都像是小偷,開始了無差彆攻擊。
“你們是自己不會做夢嗎?!為什麼要偷我的靈鮫!我洞裡有那麼多價值連城的寶貝你們不偷,偏偏偷靈鮫乾什麼!乾什麼!你們就那麼喜歡他嗎!……”
單鬱頭疼起來了,完了完了,老龍又開始絮叨了,不說上三四個時辰絕對不會停。
其他三人和他一樣的無奈。
單鬱在老龍開始前就屏蔽了聽覺,隻看得到老龍一張嘴在飛快地叭叭叭。
海生月揉太陽穴的速度加快了,他的疲憊也變深了。
白斂閉眼入夢,在識海躲清淨。
和尚轉動佛珠,由衷地為老龍念起了往生咒。
老龍:“你們知不知道沒有靈鮫我會睡不好覺!睡不好我就恢複的慢!恢複的慢我就找不到安安!找不到安安我又要毀滅世界了!大家都彆活了,一塊去死吧!”
白斂睜眼,道:“我有,安安,消息。”
此話一出,宛如一根定海神針,老龍不罵了,海生月不揉了,和尚不念了,單鬱也猛地轉過頭。
四道視線整齊看向白斂。
“在哪裡?!”
四人異口同聲。
其他三人是期待,而單鬱則是緊張,他怕白斂真查到了什麼。
他不想安棋回來的消息被他們知曉,現在這個情況下更是不可以,極有可能當場就會打起來。
老龍處於暴怒中,一旦知道安棋被他藏起來了,怒火都會發泄到他身上,還有被冤枉的海生月,被折磨的和尚和白斂——他們四個肯定會聯手往死裡揍他。
一個個單挑他無所謂,一打二也不怕,但雙拳畢竟難抵八手。
趁他們一門心思放在白斂那邊,單鬱將手背到身後,掌心暗中凝聚魔力,眼中泛起猩紅。
如果白斂說出些不該說的話,可就彆怪他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