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結束,陳硯幾人被留下。
其他幾人和老師們或回憶從前或聊起現在又或談到未來,陳硯站在一旁一言不發。
原因很簡單,當年教過陳硯的老師,還在學校的都不怎麼敢上前找他,敢找他的都已經退休了。
就比如陳硯站在台上的時候,看到了台下轉身離去的孫老師。
他高一時的班主任,天天問他“什麼時候滾去平行班”的那位。
陳硯倒不怨她,高一時候的自己,哪個老師都不可能會喜歡。
隻是後來他真的滾了,不過滾去實驗A班了。後來高二高三兩年裡,陳硯都沒有麵對麵的遇到過孫老師,他很清楚,她在避著他。
卻沒想到這一晃十年過去了,自己都快到她當年的年紀,老師居然還在極力躲避。
陳硯倒無所謂,他不會迎上去告訴老師“我不在乎”,也不會衝上去證明自己有多優秀。
他會——
“高校長,你們聊,我就先回去了。”
選擇離開。
避開一切麻煩的事情是陳硯這些年的一貫行事作風。
校長上了些年紀,笑眯眯地看著他,“小陳這些年發展的怎麼樣?”
陳硯都準備走了,聽到問題又腳下一頓,回以一個笑,“一般,不是做高材生的料。”
校長點點頭,“做自己喜歡的就好了。你畢業的第二年我來四中,全校都流傳你的故事,我也覺得你這樣的人不會按部就班。”
陳硯看了他一眼,搖搖頭,“我會,我按部就班地混日子,五年了。”他伸手比了個五。
校長笑了起來,“那這也太不像你了。”
陳硯出校門的時候接到了一通陌生電話,他下意識地掛斷,沒過兩秒就再一次響了起來。
他很輕地蹙了一下眉,接通了。
“喂?”
電話對麵沉默了。
陳硯覺得這種沉默太過於熟悉,想也沒想地問:“湛柯?”
然後他聽到對麵無奈地喊了一聲,“陳硯哥。”
陳硯沒聽出來。
“我是湛征。”
湛征?
“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找我有事?”陳硯語氣輕鬆了不少,過去他和湛征相處起來就很舒坦。
“我直說吧
,你見到我哥了嗎?”湛征語氣裡透出一陣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