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再去見陳硯了。
無論他多麼想說服自己,都會繞回這個起始點。
——他不能再見陳硯了。
他不知道這個期限有多長。
他根本不敢想。
是一輩子嗎?
湛柯忍不住地蜷縮起來,捂著又開始作痛的胃。
他控製不住地去想,卻又不敢想。
他隻能在一個極端的矛盾裡來回兜轉。
心痛到撕心裂肺。
胃就不甘示弱地跟著疼了起來。
手機鈴聲依然那麼不識趣。
響得他滿心的煩躁。
“喂?”他趴在床上,壓著胃。
聲音都是虛的。
“小柯,我是趙叔叔。”男人的聲音聽著上了年紀。
湛柯疼懵了,完全想不起來是誰。
男人半天沒收到回答,就了然地又說:“我是趙鴻才,你媽的……你後媽的前夫。”
湛柯想起來了。
他瞬間感覺到胃又疼了一個度。
“有事?”他語氣很冷。
趙鴻才也知道湛柯接到他的電話不可能有什麼好口氣,於是訕笑道:“叔叔想跟你說點事。”
“說。”湛柯將手握拳,抵在胃部。
“我們約個時間見個麵吧。”趙鴻才說。
湛柯拒絕,“沒時間。”
他一秒都不想浪費在這家人身上。
趙鴻才說:“叔叔這人吧,做事就挺執著。不然也不至於這麼些年過去了還能找上你,叔叔是真遇上事
兒了,咱們約個地方見麵吧。”
趙鴻才的本事湛柯早就見識過了。
無賴和死不要臉這些招使地爐火純青。
22歲的湛柯被纏得焦躁不已,但也不代表現在他還會懼這些。
但湛柯還是答應了。
當趙鴻才說出平江的一家咖啡廳的名字時湛柯也沒驚訝。
趙鴻才既然決定給他打這個電話,想也是早就調查好他的行程了。
掛斷電話後,湛柯翻了個身。
他深呼吸一口。
剛才答應的原因是。
趙鴻才難纏,能分散他很多注意力。
也許這樣他就能不去打擾陳硯。
半小時後,湛柯接到了湛征的電話。
“哥,我接到趙鴻才電話了。他給我朋友也打電話,還想跟她說家裡的事兒。這老傻逼之前還沒鬨夠嗎?!”
湛柯蹙眉問:“給你朋友打電話?”
重點放在這裡時湛征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你知道麼他給我朋友打電話,他不知道從哪查的以為我和她在一起了,就給她打電話,跟她說是我的一個叔叔,還問她覺得湛征怎麼樣。我朋友傻乎乎地跟他聊,他就巴不得把我爸那點破事全抖給她,還跟她說男人變心遺傳。我-操-他-大爺!”
“操!他媽的就一老傻逼,缺錢就他媽找咱們,聞到點錢喂兒就像條狗一樣粘過來,我他媽的是他提款機嗎?”
湛柯默了。
他怕趙鴻才給陳硯打電話。
緊張地捏緊床單地指節都泛白。
轉而又想到,趙鴻才饒是有通天本領,也不能將兩個五年沒有聯係也沒有任何關係的人聯係在一起。
他一下不知道該開心還是難過。
“我知道了。”湛柯說。
湛征又發泄般地罵了幾句,但忙於工作到底也沒多少時間能用在罵人上。
沒多久就憤憤地掛了電話。
趙鴻才。
湛柯眯了眯眼,這人當年的種種行徑他曆曆在目。
*
陳硯最終被季漪拖去找連涔包紮了。
她一想到看著他左手拿著個沾著碘伏的棉簽顫顫巍巍地給右手塗,就覺得整個一悲慘世界。
自己毛手毛腳慣了,更不敢了。
索性半路轉向直接回了自己家。最近連涔上夜班。
包紮的過程還是有些血腥,連涔仔仔細細的拿棉簽一下一下
地點,還時不時抬眼看陳硯的表情。
然後會發現這人一點掙紮的表情都沒有,甚至會在自己看他時扯個笑臉說:“不疼,放心弄。”
包紮的全過程連涔都沒有開口說話。
結束後也沒有問為什麼會傷成這樣。
隻是簡單又官方地叮囑了一下注意事項。
季漪對她的不問之恩在心裡跪謝。
“那天……”連涔突然說。
陳硯發現她是看著自己說的,於是感到奇怪,“嗯?”
連涔歪了歪頭,“那天是你打的電話。”
陳硯懵了一下。
“季漪手機落我這兒那天。”
連涔提醒道。
陳硯想起來了。
他點點頭,大方認了。
連涔笑了,“那你怎麼還說跟她不熟呢?”
季漪很快反應過來,冷臉問陳硯:“你說啥了?”
陳硯摸了摸鼻子,還沒說出口就聽到連涔說:“你們不忙的話就坐下一起吃飯吧,我飯做多了。”
思維跳脫快的陳硯來不及反應。
但早前的情緒一掃而空了。
作者有話要說:有錯字的話白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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