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拿出來接起,壓低聲音問:“誰?”
湛柯不自覺地也放低聲音,“說話不方便嗎?”
陳硯看了一眼睡姿一言難儘的簡樂,“嗯。”
簡樂一腳把被子踢開,閉著眼睛皺著眉頭扯身上的衣服,小聲念叨著:“熱。”
陳硯走過去把被子撿起來,也不執著於給他蓋被子了。
“沒空調,忍著。”
簡樂不知道聽沒聽見,扭來扭去地又喊了兩聲“熱”,之後就不啃聲了。
大概是睡過去了。
湛柯那邊安靜的讓陳硯以為電話掛斷了,一直到回自己房間時,才看到屏幕上還在計著時。
“你……家裡有人?”湛柯問話的聲音又沉又啞,還帶著很小心的試探。
陳硯躺下,“有事說事。”
看陳硯突然不說話了,湛柯以為是自己那句話說的不對,短期內他根本沒時間去平江,就怕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個聊天的機會還搞砸。
於是慌慌張張地打過去一個電話,想著如果是自己說錯話了得趕緊道歉。
然後就聽到了陳硯下意識放低的聲音。
和不遠處呢喃著“熱”的另一道男聲。
湛柯覺得自己的理智瞬間就崩盤了,無數種用來告誡自己不要再去打擾的話瞬間都化作空談。那男聲一遍遍喊“熱”,陳硯就瞬間顧不上他的問題了,甚至忙那個男人的事情以至於忘記還在跟自己打電話。
他可以接受陳硯對他的所有冷言冷語,可以接受陳硯結婚,當三兒都不算問題。
他承認,陳硯沒離婚的
時候,他並沒有太把季漪當作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情敵。他大概是唯一一個知道陳硯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什麼模樣的人。婚禮如何,結婚證又如何。他看不到陳硯眼中的一點愛意。
這一切都隻是陳硯離開他的證據。他一直走不出一句“陳硯永遠不會再回他身邊”。
所以他一步一步退讓,希望能換到餘生偶爾相見的機會。這就好,他一遍一遍告訴自己,這就夠了。
但他不能接受有新的人出現在陳硯身邊。
以如此曖昧的方式。
“你帶人回家了?”湛柯顫聲問。
陳硯知道他肯定想多了。
但他不想解釋,於是順著說。
“對。”
湛柯的聲音瞬間就激動了,“這才多久,你才離婚多久你就帶男人回家?”
陳硯笑了一聲,“你有病吧?”
湛柯話一脫口就意識到不對,但他控製不住自己,“是誰?”
陳硯說:“不認識。”
湛柯聲音裡都透著絕望,“你帶不認識的人回家?你怎麼能……”
陳硯打斷他,“我為什麼不能?”
湛柯盯著電腦上的一排排字,他狠狠地閉了閉眼,將電腦合上。
他起身往外走,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讓他走。”
“他睡著了。”
“陳硯,你讓他走。”
陳硯咬著牙,“這是我家,誰去誰來我不能做主?”
陳硯聽到他推門的聲音了,很快又聽到了關車門的聲音,他意識到事情有點失控。
“你乾什麼?”陳硯蹙眉問。
湛柯係上安全帶,發動了車,“叫他起床。”
*
湛柯到的時候已經天已經有要亮的趨勢了,他直奔陳硯家,停好車一路快步走進電梯,到了陳硯家門口的時候,深呼吸一口。
按了門鈴。
陳硯睡得不沉,門鈴響了兩聲就睜開眼睛了。
他花了一分鐘時間才想起自己臨睡著前和湛柯打的那一通莫名其妙的電話。
“操。”
瘋子吧。
陳硯走到隔壁臥室看了一眼,簡樂睡得正香。
他不太想開門。
門鈴怎麼按都沒人來開,湛柯越等越著急,一夜未眠陣陣發脹的太陽穴疼的也越來越劇烈。
他給陳硯打電話,陳硯不接。
再打,還不接。
再打,掛
斷了。
“陳硯!你開門!”湛柯忍不住拍了拍門。
裡麵的人沉著臉慢悠悠的刷牙洗臉,燒了壺水泡了杯茶。
做足了心理建設才緩緩走過來打開門。
湛柯拍門的手僵在半空,他尷尬地垂下手,和陳硯對視。
“你有毛病吧?”陳硯說。
湛柯眼睫低了低,“你讓我進去。”
陳硯知道自己隻要開了這門,就是攔不住湛柯的。
尤其是後者鐵了心要進。
他也沒那個功夫大清早動手,索性轉身讓路。
湛柯邁開步子直接往臥室走,陳硯說:“彆看了。”
湛柯頓住,回頭看他。
陳硯說:“的確有人,再怎麼看也有。”
湛柯頓時眼前一黑,怒氣衝上頭,呼吸都重了,“好。”他不知所謂地應了一聲,繼續往臥室走。
“不許進。”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6-0501:04:52~2020-06-0601:33: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1250553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盛暑續祁寒53瓶;桐控10瓶;破筆摧折2瓶;來一瓶旺仔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