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橫笛(1 / 2)

眾人來到太清宗山門時已是夕陽西下。

隻見群山被霧靄籠罩,夕陽閃爍在林梢,似真似幻,看不分明。

白浮與青嵐合力打出幾個法訣,籠罩在山間的薄霧散開,露出了峰頂的大片建築。

隻見太清宗坐落的群山半邊在兗洲邊緣,半邊臨海,山間靈氣盎然,有不少還未修煉成妖的靈物在山間奔走。

宗門由一座主峰,數座次峰組成,另有數十座稍小些的山峰漂浮在半空中,共同拱衛著宗門。這些山峰上或是布滿禁製,靈光熠熠,或是劍氣縱橫、令人生畏,各有不同,全都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白浮略帶自豪地介紹道:“這就是我們太清宗了。宗門大殿是舉辦大事的地方,比如每年的弟子遴選、宗門大比。各次峰是弟子們的住所,按所修煉的功法不同分為術、法、符、劍等。”

“上麵那些呢?”有人問。

白浮的聲音裡帶著憧憬:“那是長老們所住的飛來峰,據說峰頭是被這些大能以一己之力削下,再以**力煉化為法器,令其可以懸浮在空中的。堪稱鬼斧神工之能。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飛來峰是晉升為長老的必要程序。”

“這些峰頭由長老自行支配,宗門除了每年供給資源之外不得插手。上麵住的通常是長老及其道侶,還有比較受寵的親傳弟子。”

陳河摸了摸下巴,道:“那我要是和你們師祖成親,就住在上麵?是不是有點太高了,吃飯不太方便。”

“嗯,還是自帶幾個廚師,再在峰頂上開辟個菜園子好。就怕廚師恐高。”

“你恐高麼?”他扭過頭問青嵐飛劍上的老劉。

老劉搖頭。

“你們呢?”

玄蒼飛劍上的十幾個廚師齊齊搖頭。

陳河滿意道:“那就好。”

白浮:“……”

“陳導你是不是有點飄了?”他瘋狂暗示:“你還記得自己隻是一個替身麼?”

“替身怎麼了?”陳河反問:“替身就不能有理想、有誌向麼?”

白浮:“……行吧。”你開心就好。

說話間飛劍停在了距離主峰最近的一座次峰上,停劍坪上早有宗門執事得到消息,在那裡等待。

陳河問白浮:“你們師祖的飛來峰是那一座?讓我看看,畢竟是以後要長住的地方,要是海拔太高了煮海鮮的時候不易煮熟。”

白浮已經不想對陳導的自信發表什麼意見了,他隨手一指,指向視線儘頭幾乎和天空融為一體的山峰:“那座。”

陳河極目遠眺,看不分明,於是他從背包裡取出望遠鏡,放在眼前。

隻見山峰自峰腳到峰頂全都白雪皚皚、終年不化,嶙峋的石壁上結了一層冰,在夕陽下折射出剔透光芒,將冰封在懸崖上的“問劍峰”三個字映得光輝奪目。

陳河忍不住道:“怎麼變成這樣了?住在上麵不冷麼?”

“撲哧”,替眾人搬卸行李的雜役忍不住發出一聲嗤笑。

白浮問他:“你笑什麼?”

“沒什麼。”雜役低頭道。

他用清風術托起一個箱子,走到陳河相反的方向,用細如蚊呐的聲音道:“師祖得道多年,寒暑不侵,怎會怕冷?”

“果然是個見識淺薄的凡人,師祖怎會看上這樣的人?”

“你……”

看了這個修為停留在煉氣期二層的雜役一眼,白浮心知不好為這點小事追究他的過錯,一揮手道:“你走開吧,我來拿。”

雜役退到一邊,和停劍坪的管事耳語幾句,不一會兒,從不遠處走來一個劍眉星目的青年。他穿著太清宗內門弟子的外衫,腰間懸掛著執事令牌,是這座峰頭的執事弟子。

青年看見白浮等人,露出爽朗的笑容,招呼道:“青嵐師兄、白浮、玄蒼師兄,放下放下,怎能讓你們做這種粗活?”

“沒關係。”白浮卸下最後一抬海鮮,發現青年有點麵善,想了幾秒沒想起來,索性不再想。

他叫了一聲陳河,對執事弟子介紹道:“這是陳導,師祖的問心石選出的人,要當做貴客對待。”

“那是當然,”青年應了一聲,他看向陳河:“幸會。”

青年麵上的笑容滴水不漏,但在閱人無數的陳河眼裡卻不是那麼回事。

他的眼神中隱含一絲挑剔,居高臨下地將陳河打量了一遍,然後道:“時間不早,各位師兄還要去執事堂交任務,便先回峰吧,這裡交給我就是。放心我會將陳導安排好的。”

“那就拜托了。”白浮心裡總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卻又抓不住這絲飄忽不定的感覺,隻好回過神對陳河道:“陳導你先和師弟去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陳河:“住址……”

他張開口對白浮做了個口型“萬”。

白浮嘴角一抽,看了執事弟子一眼,瘋狂暗示:“先不說這個,我回去打聽打聽,明天來的時候告訴你行麼?”

陳河:“……行吧。”

白浮:“千萬彆亂問啊!”你會被萬小姐的崇拜者打死的!

“……”

陳河目送白浮三人禦劍離開,身影消失在天邊。

他一回頭,執事弟子帶著客氣的笑容,一伸手道:“請吧。”

“多謝。”陳河點點頭,正走在他身後,突然想起什麼,問道:“還不知仙長如何稱呼?”

青年的笑容加深了些:“仙長稱不上,我是月照峰的弟子,您叫我……就好。”

陳河神色一動。

遠處,白浮的飛劍正飛向宗門主峰,突然劍身一歪。

青嵐和玄蒼都在他身後,險些沒刹住車,在空中釀成一起慘烈的飛劍交通事故。

玄蒼不悅道:“你乾什麼?連禦劍都禦不好?吃了幾天龍蝦真變成軟腳蝦了?”

白浮不理他,他看向青嵐,神色驚恐中透露出一絲無助:“師兄……”

“怎麼?”青嵐看見他的神情,無端生出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白浮道:“我突然想起剛剛那個執事弟子叫什麼了?他當年入宗的時候還是我指引的。”

“叫什麼?”

“萬靄。”白浮沉痛道。

三人:“……”

“萬家人?”玄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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