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堂初級班旨在培養刑堂日後的主力軍, 為維護宗門正義而服務。
各峰都有資格參與競選,一般每三年舉行一次。
除此之外,各峰弟子還可以自主選擇接任務, 出山門懲惡揚善、斬妖除魔。
是在刑堂的浩然堂接任務。
刑堂初級班不僅要學習, 還要在刑堂每日值守。
大本營便是在浩然堂。
浩然堂取自“浩然正氣, 大道歸一”之意, 是刑堂麵向全宗門弟子的窗口服務平台。
如今,謝清禾從刑堂的一個不起眼的雜役,一步步搖身一變,成為了刑堂初級班的班長。
在浩然堂, 謝清禾給大家開會。
“諸位同僚!日後, 我們便要在浩然堂朝夕相處,共同奮進!這是我們修仙路上的緣分!”
她講話的時候完全不怯場,不急不躁, 聲線朗朗。
“我相信, 在我們的共同努力之下,浩然堂會在刑堂大放光彩, 刑堂會在宗門愈發閃耀!讓我們努力奮鬥吧!”
她講的很燃。
便是連對她有些不滿的師兄弟, 也不免多看她兩眼。
係統: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練習了?
謝清禾:你肯定沒有調查過我的大學經曆, 我考了教師資格證呢!這點演講,難不倒我啦!
謝清禾一通慷慨激昂的演講, 隨後便開始給大家分配每個人負責做的事情。
有人分到信息收集, 有人分到檔案整理,有人分到對外宣傳,有人分到窗口坐班……
刑俏蘭一開始抱臂扭頭,壓根不看謝清禾。
然而隨著眾人一個接一個都領了任務,她不免有些焦急, 想要知道自己會被分到哪兒。
她瞥了一眼又一眼謝清禾,都快把謝清禾身上瞪出來窟窿了。
“喂!我的呢!”
謝清禾看也不看她。
“第一,我不叫喂。”
刑俏蘭:“……”
“第一……”
謝清禾抬眼看她:“還沒到你,你是活不到我安排的時候了?”
“你!”
刑俏蘭一拍桌子,便要拔劍。
一聲錚鳴。
她手邊的靈劍堪堪出鞘,那布滿寶石的靈劍,在日光下灼灼發亮。
顯然價值不菲。
“算了算了算了……”
眾人紛紛將她攔下來,“彆跟班長叫板,畢竟是領導!”
芝麻官再小也是個官,現在跟謝清禾對著乾,她是有權利處置他們的。
刑俏蘭哼了一聲。
將靈劍收回去。
謝清禾完全沒有被冒犯的惱怒,她不急不慢地安排每個人需要做的事情。
直至剩下最後一個人……
她瞥了一眼刑俏蘭:“刑俏蘭,負責對外讚助,以後我們刑堂活動的外聯,都是你負責。”
刑俏蘭:???
什麼是外聯?什麼是對外讚助?
為什麼就她的內容這麼令人不解,謝清禾一定是在故意打壓她!
謝清禾安排好一切,極為帥氣的揮了揮手,示意大家行動起來。
眾人散去,浩然堂頓時忙碌起來。
到了巳時,長樂宗各宗弟子,便陸陸續續前來接任務了。
按照謝清禾的安排,每個人井然有序地在自己工作崗位上,比之前隨便安排井然有序多了。
浩然堂的運轉效率有了顯著提升。
謝清禾巡視著這繁忙辦理業務之景,十分滿意。
她一轉身,嚇了一跳。
“你怎麼悄無聲息地跟在我身後?”
刑俏蘭:“你憑什麼不乾活?”
她聲音很大,把來領任務的師兄弟們的視線都吸引過來了:“當了小領導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你也是初級班的一員,難道就看我們乾活嗎?”
“你以為將我調到什麼都不是的崗位上,就能報複到我嗎?”
謝清禾不急不慢。
她抬起手,手中的牌子便落了下來。
這是刑堂浩然堂的任務牌,在刑堂接了任務的弟子才有。
“誰說我隻當小領導呀?”
謝清禾道:“我剛才也接了自己的任務,要出外勤呢。”
刑俏蘭梗著脖子:“那我這算是什麼!我都沒有聽說過!你打壓我!”
眾目睽睽之下。
謝清禾豎起手指,搖了搖。
“非也非也,此乃極為重要的崗位,是為你量身定做,且隻有你才能完成的任務。”
刑俏蘭微怔:“隻有我才能完成?”
謝清禾深深點頭:“當然,我已經向莊廈長老遞了項目建議書,七日後要在山腳下舉行刑堂文化節,屆時會有很多宗門的優秀弟子來參加,那麼好的活動,自然是拉讚助的好機會!”
她的眼裡是隱隱的譴責,”這些資料我剛才都發給你了,你沒看吧?”
刑俏蘭臉一陣紅一陣白。
剛才謝清禾是給每個人都發了紙張,她以為是什麼破紙,壓根沒看。
“小刑啊,你要學習的,還有很多呐!”
謝清禾重重拍著刑俏蘭的肩膀,滿是期許。
“不要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刑俏蘭恍恍惚惚,抱著資料走了。
眾人的視線,隱隱含著敬佩與讚歎。
那個奇葩謝清禾,竟然是有幾把刷子的?
係統:……你好能畫大餅。
謝清禾:哪裡哪裡,不過是跟我的領導學習到了一一。
當年她領導就是這麼壓榨他們的,把他們忽悠的五體投地,恨不得為公司生,為公司死,將所有的鮮血與生命都奉獻給領導和公司!
她回憶起當年:當年我在公司裡,吃撐了領導畫的餅,喝撐了公司發的西北風啊!
係統:……
-
刑堂文化節,是謝清禾精心策劃的。
她進行過小範圍的問卷調查,數據顯示,在宗門師兄弟眼中,刑堂是個極為冰冷可怕的地方,平常在宗門散步遛彎,都避開刑堂走。
據他們所說,覺著沾染了刑堂,身上涼颼颼的,心底不安,仿佛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被抓走了。
謝清禾覺著,應該找個機會,重新塑造刑堂形象,除了要讓宗門弟子敬畏刑堂,也要宗門弟子真心愛護刑堂。
莊廈長老很是讚同謝清禾的想法,他授權謝清禾全權行動:
“不過你到底還是一個築基期的弟子,威望不夠,若是有不太方便的地方,便去找你大師兄,他會幫你的。”
也不知道莊廈長老與李朝夕進行了什麼深度合作,最近李朝夕在刑堂的時間未免太久了。
謝清禾早就想拜訪大師兄,趁此機會,便來了。
她不好空手而去,精心準備了禮物。
她站在大師兄的院門前,極為謹慎地敲了敲門。
大師兄的住所,是長樂宗幾處靈脈之一,極為豪華。
謝清禾覺著都能與師尊沈禦舟的住處媲美了。
沒多久,門開了。
麵前空無一人,隻有李朝夕懶懶的聲音傳到耳邊:“進來吧。”
眼前,有靈鶴引路。
謝清禾跟著靈鶴,往庭院深處而行,穿過好幾處宅院,終於到了李朝夕的內殿。
他正在習字。
李朝夕的毛筆字,遒勁有力,隱有溝壑。
謝清禾對書法不太了解,卻一眼能看出來他的字不同凡響。
於是她湊在旁邊,“妙啊!妙啊!寫的真好啊!”
李朝夕沒看她,將最後一筆完成,這才擱下毛筆。
“找我什麼事?”
這個小師妹從拜入師門,便從未拜訪過他,今日貿然登門,定然沒什麼好事。
謝清禾沒回答。
她低著頭,視線似是落在他大腿上。
李朝夕的大腿一僵,似是想到了什麼難以回想的事。
他眉頭微蹙。
想起來那日眼淚鼻涕擦在他衣袍上的場景。
他有潔癖。
那日回去之後的崩潰,委實不想再回想。
“你看什麼。”
“看你的腿。”
“好看嗎?”
“好看。”
“看夠了嗎?”
“這誰能看得夠?……額……”
謝清禾回過神來,嘿嘿一笑。
“你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李朝夕的聲音硬邦邦的。
謝清禾的眼神將李朝夕的大腿掃了一個遍。
又意猶未儘地掠過他的身子。
那日在魔尊大人麵前,她沒選出來大師兄棒還是魔尊大人棒,今日……她還是沒有選出來……
她覺著都挺棒的!
謝清禾嘿嘿一笑,將給大師兄帶的禮物放在桌子上,“大師兄,我就是來看看你,瞧您說的,我哪兒可能有什麼目的呢?”
李朝夕沉默地看著那一坨東西。
“路邊摘的野花?”
“樹上薅的樹葉?”
她摘了各色的花,用綠油油的葉子包了一下,紮成了花束。
謝清禾連連點頭:“好看吧?這是我精心挑選的花,插在花瓶裡,滿滿都是我對大師兄的思念和敬佩啊!”
李朝夕深吸一口氣:
“那是墨羽鈴蘭花,那是烈光木的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