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什麼溫柔鄉, 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們要搞清楚。”
謝清禾謹慎道:“刑仇畢竟是刑堂的長老,現在這種情況, 我們要做兩個打算。”
“一是他是有什麼特殊的緣由, 隨口說的,二是……他打算好了就要這麼做。”
如果是第一種,那麼刑仇就是犯了錯誤, 將事情報上去, 還有挽救的空間和餘地。
若是第二種,他們能不能活下命都是未知的……刑仇到底招惹的是什麼東西?
天香師姐:“我這就報給莊廈長老!”
蘇浪按住了她的手:“不行, 謝清禾剛才說的對,他萬一說是隨口說的怎麼辦?”
天香師姐愣住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元亨:“就是刑仇長老畢竟是我們刑堂的頭兒, 你說這種事情, 他是有可能以身犯險, 勇闖毒窩呢?對不?我們要是檢舉揭發刑長老,萬一誤會了,我們可就慘咯!”
“所以……”
謝清禾拿出來自己拿到的鳳羽花。
這隻鳳羽花經過特殊的製作, 在花枝上,金色的小字, 寫著:溫柔鄉。
“我們亦是要看清楚,這到底是搞什麼鬼。”
……
溫柔鄉的花魁選拔, 就在今夜。
這天夜裡,滿城奢靡之燈火, 將鳳羽城照亮。
城中高大氣派的樓閣,在洶湧的人群中,顯得愈發巍峨。
上麵牌匾三個大字:溫柔鄉。
擁擠的人群邊緣。
蘇浪:“你說這三個字,跟我們看到刑仇所去地方的三個字, 有什麼區彆呢?”
元亨:“沒什麼區彆啊,不都是三個字?”
天香:“……一個放在明麵上,一個在暗地裡?”
謝清禾:“大概,幕後都是一個大老板吧。這就是連鎖。”
“總而言之,我們進去之後,要多注意可疑點,看能不能找到‘溫柔鄉’的蛛絲馬跡。”
蘇浪師兄抱臂:“那我們倆這侍從,可要好好保護你們倆。你們倆呢,主要任務就是不要被那些男花魁迷了眼。”
蘇浪與元亨充當謝清禾與天香的侍從。
他們倆修為已經到了煉虛期,下一步就是元嬰,隱藏實力還是能做到的。
謝清禾與天香一人拿著一支鳳羽花入場券,分彆帶著侍從,走進了溫柔鄉的大門。
與此同時,在溫柔鄉的尊享秘密席位裡,青衫男子引著一個身著黑袍、戴著銀雕麵具的男子坐下來。
“我請了你這麼多次,你總算是來了。”
黑袍男子淡淡道:“你說你已經邁過生死大劫,沒想到,冥修的生死大劫,竟然被你突破了。”
青衫冥修男子笑眯眯道:“其實,完全突破,隻不過這次是穩操勝券。我才邀請魔尊前來看看我冥修的實力,這次,我們的結盟,定然是萬無一失。”
魔尊極為慵懶地往後一趟。
他的椅子十分寬闊奢靡,將他舒舒服服包裹起來,從他們這裡俯視溫柔鄉,足以將溫柔鄉整個收入眼底。
許是因著溫柔鄉的旖旎,他的聲音亦是染了些慵懶。
“原來你是找到了養料。”
冥修的手段極為殘忍,比魔修都令修仙界聞風喪膽。
他們吸食修士的靈丹,以殺戮為生,更為殘忍的是,被吸食的修士越是清醒,就越是能保存完整的靈氣。
他們被稱為從冥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修仙界中的正道修士,對魔修是硬對硬的殺戮,對於冥修,則是戰到死的恐懼。
不要淪落到冥修手中,冥修會將他們的骨血都吞吃殆儘,這是他們的共識。
這些年來,冥修在修仙界裡愈發臭名昭著,他們不得已,慢慢收斂了他們的行蹤,行事愈發謹慎。
沒想到,這溫柔鄉,便是冥主設立下的一處冥窟。
“這點養料?”
冥主亦是坐在旁邊的奢靡椅子上,他道:“前些時日,女花魁引得的修士,很快便被消耗乾淨了,這些男花魁,吸引的並不是很多……”
魔尊微頓:“看來你的目標,不僅僅是這些花魁。”
“他會把我要的養料拱手送上。”
冥主微笑,飲儘一杯酒:“我放長線放的夠久,這條魚,也該上鉤了。”
冥主他們所在的位置,是溫柔鄉的最隱秘之處,能縱覽全局,空間並不是很大。
在這裡旁邊,還設立有VIP空間。
這時,有人引著一個麵容發青,腳步虛浮的男人上來。
該名男修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神發直地看著花魁競選。
旁邊伺候他的人,足足有十幾個人,俱都是美貌無比,有男有女。
魔尊的手指微不可見地頓了頓:“這是?”
冥主:“這就是我說的魚。”
魔尊:“你的魚,隻有一條。這個人,不過是一個宗門的長老而已。”
冥主笑的雲淡風輕:“若是這條魚,還帶著數百個小魚呢?”
“或者說,那些小魚,才是我想要的魚呢?”
魔尊不語。
他的目光移過包廂,向下看去。
他看到了前麵的座位上,坐下了四個人。
謝清禾,她在這裡。
刑仇倒是被拿捏的死死的,要將這些人都送給冥主。
然而……謝清禾的眼神怎麼看花魁看直了?
嗬,她倒是喜歡看人大腿、摸人胸肌。
哢噠一聲。
魔尊手中的杯子,裂開了一道紋路。
冥主訝然:“你看上了哪個花魁?”
他循著魔尊的視線看去,“原來是六號。”
“我這就命人將他送過來。”
……
“怎麼剛開始評選,就少了一個花魁?”
明明是十個男花魁,已經逐個登場,正準備才藝展示,忽而之間,便有人領著六號花魁離開了。
“聽他們竊竊私語,好像是有人已經看中了六號,提前讓他去伺候貴客去了。”
謝清禾瞠目:“還未上場便被選中了,這得多有錢啊?這人是不是錢燒得慌啊!”
天香師姐捂著額頭:“有錢的修士是不在乎這點錢啦,人家講究真愛……看上了就帶回去,就這麼簡單。”
謝清禾搖頭:“有錢修士的快樂我不懂。”
蘇浪師兄皮笑肉不笑:“九個都夠你們眼睛直了,真要是十個,怕不是哈喇子都流在地上了。”
天香師姐氣的要錘他。
蘇浪師兄沒躲開,還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
謝清禾噴笑:“你這侍從還挺聽話的。”
四個人打打鬨鬨,那邊花魁評選已經開始了。
扔給謝清禾鳳羽花的羿龍乃是一號,扔給天香師姐的秋俊乃是二號,分彆是男花魁中的人氣第一名和第二名。
羿龍早就看到了謝清禾,他終於摘下來麵紗。
謝清禾這次真的看呆了。
真的太英俊帥氣了,沒有一點脂粉氣息,自有一種英姿勃發的朝氣,若是不說他是花魁,怕是以為是哪個宗門優秀的弟子。
羿龍穿著鮮豔,微敞開衣襟,露出來白皙的胸膛,腹肌隱約可見。
走動間,勾勒出修長的大腿,跟國際男模一樣。
謝清禾眼睛化身掃描儀,一直盯著這大腿看。
天香師姐戳了戳她:“人家衝你伸手呢!”
謝清禾回過神來。
羿龍已經走到了謝清禾麵前,臉上含笑,向著她伸出來左手。
謝清禾腦子有些懵:這是要握手?
她抓著羿龍的手握了握。
羿龍撲哧一笑,“你倒是真的傻的可愛。”
他小聲道:“奴家屬意於你,你可莫要叫我失望。”
他手中折扇打開,半遮住自己的臉,走上了台。
謝清禾:???
她看著自己的手,百思不得其解:“他什麼意思?”
蘇浪:“羿龍要你給他贖身唄。人家看上你了,你就帶人家回去唄。”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還平淡些,然而很快秋俊公子亦是走下台,行走間步步生蓮。
停在了天香師姐麵前,眉目傳情。
蘇浪:“……”
他臉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帶他們回去當然不行,有傷風化!看他們的大腿若隱若現,看他們那一副做派,日後定然會辜負女子芳心!”
謝清禾:……
大哥,你雙標的也太徹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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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裡,刑仇的腿上,左邊坐了一個男子,右邊坐了一個女子。
他摟著兩個人,一個人給他喂葡萄,一個人給他喂酒。
一口酒沒咽下去,他險些撲哧吐出來。
這些弟子們本該體力不支,在客棧修複靈氣,怎麼還跑出來四個人在這兒看花魁?
再次向溫柔鄉確認外麵看不到裡麵,刑仇這才放心。
他的手撫摸著嬌嫩的肌膚,沉吟道:“我等人都散去再走……”
旁邊侍立的男子道:“我們跟這些人走的不是一個通道,放心吧,溫柔鄉的後門,沒人知道的。”
刑仇有些風聲鶴唳。
他做出來那樣的決定之後,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這明明是按照他設想的一步步推動的。
要說唯一的意外,也就是謝清禾了。
有謝清禾所在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辦法用常理推斷。
不能出現任何紕漏。
刑仇堅定地說:“我要等他們都走光了再走,特彆是一號花魁看中的那個女子走了!”
侍從不明所以,亦是答應下來。
刑仇看了半晌,對一號羿龍極為滿意。
“我要一號!”
溫柔鄉的侍從含笑:“一號羿龍公子,直接帶走,可是要三萬靈石呢。”
刑仇冷笑:“你以為我還是那個付不起靈石的刑仇?我告訴你,這筆錢,從我的本金裡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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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著羿龍熱切望向她的目光,謝清禾十分愧疚,移開了眼神,躲避羿龍。
羿龍若是真的被迫的,她也想救人於水火啊,可惜,她沒錢啊!
這什麼花魁娘子贖身,是屬於有錢人的把戲,她一個欠債無數的,吃飯都得靠著饅頭蘸料,哪兒有什麼錢去給羿龍贖身?
“一千靈石!”
“五千靈石!”
“一萬靈石!”
羿龍公子看向她的目光越發失落。
最後打開折扇,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臉,美目微垂。
泫然欲泣。
謝清禾屁股在凳子上扭來扭去,坐立不安。
天香師姐戳了戳她:“你乾嘛?乾正事啊!”
謝清禾:“正事……啊,對,正事。”
他們要查清楚溫柔鄉到底是什麼底細,就不能什麼都不做。
天香師姐提供了資金讚助,她給每個人提供了五萬靈石的備用金,用在覺著必要的時候。
有人從隱秘的地方而來,宣布道:“二樓貴客,以三萬靈石買下羿龍公子。”
二樓貴客?
謝清禾若有所思。
她扭頭看去,卻什麼都看不到。
顯然,那裡並非尋常人能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