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禾當機立斷:“羿龍公子,我也要了!我出三萬!”
她說的十分果斷。
一直帶著挑釁的眼神,往後看去。
她雖然看不到,卻知道二樓的貴賓,會清楚地看到她的神情。
果然。
須臾,有人來傳話,說二樓貴賓不要羿龍公子,換秋俊公子。
天香師姐還在懵。
就聽到謝清禾小聲道:“你也要!並且要跟這個幕後的人當麵對話!”
天香師姐:“我出比你多一個靈石的價錢!你出來,我們好好商量!”
稍等一會兒,有人來傳話,說那人不喜歡這兩個公子,要第三個公子。
謝清禾揮手,示意不跟了。
天香懵了:“到底怎麼回事兒?”
謝清禾小聲道:“這二樓貴賓,就是刑仇!”
刑仇要將他們數百修士的命賣給溫柔鄉,就不會提前暴露身份。
有錢修士能出三萬靈石買一個花魁,就不可能在同樣有人花錢的時候,直接就這麼退出去,仿佛在躲避謝清禾與天香。
那麼這個人,定然是刑仇。
“我們找到他了!”
“我已經跟蹤到傳話的人,找到了秘廂所在。”
謝清禾嘴唇微勾,“等下我們說去方便,溜進去二樓找證據!”
她的小聲私語,被打斷了。
一個香噴噴的瘦弱男子坐在了她旁邊,羿龍公子的聲音柔軟好聽:
“恩公,從此以後,我便是您的人了。”
謝清禾身形一僵。
扭頭看他。
羿龍公子這麼高大的個子,就那麼跪在她麵前,身形微傾,小鳥依人地靠在她腿彎上。
謝清禾:???
-
“哢噠”一聲,魔尊又捏碎一個杯子。
冥主:???
“看來是這個不滿意……要不然就8號吧。”
冥主對魔尊委實捉摸不透,以往都找不到魔尊的喜好,現在看來,他到底是個人,對花魁還是有反應的。
隻是剛才上來的花魁,魔尊就讓他站在一邊,現在又看上了?
不管看上哪個,都會給魔尊。
隻要能拿捏到魔尊的軟肋,那冥界何愁不興?
台上的花魁又少了一位。
滿場的修士們紛紛騷動起來。
這明明就是有錢人的競爭!他們也就是過來湊數的!
就在滿場騷亂的時候,謝清禾與天香他們,已經失去了蹤影。
“就在這兒?”
他們四個人換上了溫柔鄉侍從的裝扮,頭上戴著小帽子,他們用了易容珠,根本看不出來模樣。
低眉順眼,看上去與侍從無異。
“就在這兒。等下我們進去,按照我們的分工,將這一切用留影珠記錄下來,這都是日後舉報刑仇的證據!”
想要找到一個刑堂長老的罪證,那可真是難。
他們已經花費了六萬靈石了,那兩個花魁還在下麵等著他們。
“好!”
謝清禾推開門,舉著果盤進去了。
滿屋子淫靡之色,謝清禾麵不改色地往裡麵走,往旁邊放下果盤。
天香師姐的臉都要紅了,她險些露出來破綻,蘇浪師兄走前麵一步,遮住了天香。
元亨最是機靈,他在行走間,已經用留影珠記錄下來這一幕。
刑仇淡淡瞥了他們一眼,一開始並不以為然。
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這種不太對勁兒,不是對其他人,而是對一個特定的人:謝清禾。
隻有每次碰到謝清禾的時候,才會感覺到身上哪兒哪兒不舒服,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舒服。
於是他多看了一眼奉上果盤的侍從。
這一下,險些把他給嚇死。
這感覺太明顯了。
再去看樓下,謝清禾並不在原本的位置上。
刑仇定了定神,決定在這裡解決掉謝清禾。
他麵上不動聲色,手上招了招手:“過來,你。”
謝清禾環視左右,抬起頭,“我?”
她明明用了易容珠,按理說刑仇看不出來是她啊!
刑仇拿起來兩杯酒:“這些人都無趣,你來陪我喝兩杯。”
空氣裡仿佛凝滯了。
天香師姐險些按捺不住。
蘇浪按住了天香師姐。
侍奉刑仇的人眉頭皺起來:“愣什麼呢?讓你喝你還不喝?”
謝清禾忽而笑了。
“好。畢竟是貴客,貴客要求,怎麼敢不從?”
她走過去,默默在係統裡兌換了“幻絕移影”。
將刑仇的杯子,與她的杯子,掉包了。
刑仇舉著酒盞,含笑看著她。
謝清禾一臉茫然無知,又帶著些恐懼與小竊喜,做足了一個發現自己長老是個這樣的人的反應。
謝清禾與刑仇同時一飲而儘。
隨後刑仇笑著道:“其他人也喝。”
天香師姐他們都身形一僵。
謝清禾笑起來:“我來就可以,我陪貴客喝。”
“剛才大老板說,讓他們去伺候其他的貴客。”
她一揮手,讓他們都走。
大老板一說,刑仇便頓了頓。
冥主,他暫時還不敢招惹。
三個人退下去。
刑仇站起身來,示意其他人也離開,他一步一步逼近謝清禾。
手中,是淡淡運轉的殺意。
……
便在這時,門開了。
冥主帶著人走進來。
謝清禾身形一頓。
背對著他們,不敢說話。
冥主皺眉:“他怎麼回事兒?”
謝清禾躬身回話:“他喝多了,自己倒下睡覺了。”
冥主還要說什麼,正要走上前去查看刑仇,這是他要給魔尊看的大魚,可不能就這麼縱情過度死了。
魔尊說話了。
“你說的結盟,我還需要你的承諾,你將你們的結盟之玉拿給我,我需要一個見證。”
冥主神色一頓,頓時驚喜道:“你總算是想通了,等我們在一起,何愁天下不是我們的?區區聖宮,不過如此!”
冥主興衝衝地走了。
房間裡隻有倒下的刑仇,與謝清禾。
謝清禾看著黑袍人,心跳如鼓。
她不敢說話。
然後看到魔尊抬手,將門關上了。
謝清禾緊張地咽了口吐沫,想要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低。
魔尊走過來了。
謝清禾頭更低了,努力將自己藏起來。
“大人……大人靠這麼近做什麼?”
魔尊的聲音很冷:“我看你雖然其貌不揚,卻很像是我的一個故人。”
“哈哈哈!怎麼可能?我就是一個雜役,怎麼能配得上魔尊大人的故人?”
魔尊:“哦?我說了我是魔尊嗎?你怎麼知道?”
謝清禾:……
她頓時不知道說什麼。
這司馬花花,倒真是聰明!
隻是平日裡他雖然說不會殺她,她親眼見到了他與冥主的結盟,這種機密事情,怎麼樣也不該是她現在能看到的。
她最好是裝糊塗,說他不知道。
謝清禾堅決裝死。
魔尊反倒是越來越好笑。
她怎麼做到的麵不改色心不跳?
剛才讓他們都出去的時候,他可是看到天香的臉色都要變成猴屁股了,若非蘇浪給她遮擋了,天香真的要立刻露餡。
這才是一個新弟子的正常反應。
……話說回來,若是謝清禾是正常弟子,他也不會對她這麼多加關注。
“彆裝了,我看出來是你了。”
謝清禾眼睛微睜:“你沒看出來你沒看出來你沒看出來,你就當你沒看出來!”
“可是我看出來了。”
謝清禾尖叫:“你沒看出來你沒看出來你沒看出來,你就當你沒看出來知不知道啊!!”
怎麼還有人上趕著拆穿啊!
不戳破窗戶紙,還是好朋友!
魔尊明顯就是要跟她打開天窗說亮話。
“既然跟我不是故人,那你浪費我這麼多時間,不如殺了你吧。”
謝清禾隻好說:“好吧,是我。”
她頓了頓:“你不會殺我的吧?”
“不會。”
“那你跟溫柔鄉有什麼關係?”
魔尊:“冥主搞了這些,要拉我來商議結盟之事,我便來了。”
謝清禾:“你怎麼這麼恰好過來的?你們是不是能看到這裡發生的事情?”
“我看刑仇要為難你,便過來了。”
魔尊遲疑道:“刑仇給你下藥了?”
謝清禾點了點頭。
魔尊麵具下的臉色一變。
籠在袍子中的手指緊了緊。
謝清禾緊著說:“但是刑仇幫我喝了。”
“所以……”
她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魔尊拿起來杯子,杯壁傻瓜還殘留著之前的酒。
他嗅了嗅,淡淡道:“噬魂消靈酒。”
“飲了此酒,會變成廢人,任人拿捏。”
謝清禾:……
她連忙擺手:“不是我乾的啊!我隻是換了酒,我哪兒知道他這麼狠!”
她可從來沒害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