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能為力的掙紮,讓他心聲憐憫。
李銳:“收拾東西回宗門。”
坐在一邊的羿龍公子:“禾兒會帶我一起回去嗎?我可以當你的侍從。”
刑堂高級班的成員,在長樂宗已經有一定的地位,按理說,是能有侍奉的侍從。
羿龍公子想要跟著謝清禾回長樂宗。
謝清禾為難:“也不是不行,我最近頭痛得很,你來陪著我也可以的。”
羿龍公子大喜過望:“禾兒這是肯接受我了!天可憐見!”
謝清禾拿起來一壺酒,擱在桌子上,微笑臉:“我頭疼的很,喝酒才能緩解,你來陪我喝酒吧!”
羿龍公子懵了:“又喝?”
“既然也查不到案子,我也頭疼的很,為什麼不能喝?”
謝清禾給羿龍公子倒酒,“喝喝喝喝!”
“喝到傍晚,我就帶你回宗門。”
謝清禾的話語極為蠱惑。
羿龍公子小小地吞咽了一下吐沫。
他意動了。
得到葉靈寒女兒的真愛血脈……
這樣的誘惑……
羿龍公子舉起酒杯,便與謝清禾喝了起來。
沒喝兩杯,他便醉倒在桌子上。
……
羿龍公子頭有些懵。
他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與謝清禾他們坐在一起。
謝清禾:“還有兩個時辰,我們該準備回去了。”
段蟬:“雖然我們沒有找到線索,但是我們也很努力了!”
藍莫語:“我、我是真的很想幫她……”
李銳:“收拾東西回宗門。”
羿龍公子:……
等等,這一切不是發生過了?
他看向窗欞外的陽光,正值正午時分。
時辰沒錯。
他剛才經曆過的,就是這個時間。
他們說的話,完全一樣。
羿龍公子低頭,看向自己麵前的茶盞。
是茶水,不是最後喝的酒。
他們幾個人看向他。
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羿龍公子遲疑一下,猶豫道:“禾兒會帶我一起回去嗎?我可以當你的侍從。”
謝清禾同意了,並且讓他陪她喝酒。
羿龍公子:……
他一步一步按照謝清禾說的喝酒,然後醉倒了。
……
羿龍公子頭更懵了。
謝清禾:“還有兩個時辰,我們該準備回去了。”
段蟬、藍莫語、李銳說的話,都跟剛才發生的一模一樣。
在他們詢問他的時候,羿龍公子沒有說要跟著謝清禾去宗門。
他霍然站起身來。
來回踱步。
“我要是說跟你回宗門,你是不是就同意了?”
謝清禾點頭:“當然同意,我已經看到了你對我的好,況且我頭疼,需要人照顧,為什麼不同意呢?”
羿龍公子:“……看,我猜到了吧!跟我夢中的一模一樣!”
謝清禾訝然:“你怎麼了?什麼夢?”
“你說這些,是不跟我回去了?”
羿龍公子:“不是,這壓根不是這個問題……”
他看也不看謝清禾:“我現在定然是進入到了幻境中,你都不是真的謝清禾,彆跟我說了。”
“謝清禾”果然不說話了。
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他,好奇地看著他打轉。
羿龍公子沒有了那副柔弱的模樣。
他看也不看四個人,靠在椅背上,眉頭緊皺。
“我從什麼時候進入到的幻境?我竟然都沒有發現不對,這個幻境,竟然已經到如何出神入化的地步!”
“所謂幻境,皆有破解的方法,我想要從這裡出去,就要找到陣眼。”
“可是這個幻境的陣眼是什麼呢?我要達成什麼條件才能出去呢?”
幻境中的“謝清禾”再次發出邀請:“你不是想跟我回宗門嗎?怎麼現在不肯同意了?我們出發吧?”
她說:“你就以我的侍從身份呆在我身邊,我們兩個人長長久久在一起,好不好?”
說著,她拿出來酒壺,說出來跟剛才兩次同樣的話,讓他陪她一起喝酒。
羿龍公子動也不動。
冷笑:“還讓我喝酒?這酒一喝,定然會再次陷入到輪回中,誰知道我的命還有幾次?重複到第幾次死亡?”
“謝清禾”眨巴眨巴眼睛:“我想你跟我走,不好嗎?”
羿龍公子確定了。
這個幻境的核心,就是謝清禾的邀請。
隻要他接受謝清禾的邀請,跟她走,就要喝酒,喝了酒,就會陷進去。陷入的次數多了,就要徹底跟幻境融為一體,彆管你是多深的修為,照樣永遠出不來了。
幻境直抵人內心深處的欲之望。
他的欲之望就是想要讓謝清禾愛上他,堅定不移地與他在一起,所以幻境便引誘他。
羿龍公子淡淡道:“省省吧,我不會跟你走的。”
“謝清禾”:“可是你說你愛我,你怎麼會不跟我走呢?”
這就對了。
幻境就是以此為根據,想要吞噬他。
隻需要將幻境的立足點破解掉,他就能出去了。
羿龍公子輕嗤一聲:“我隻是為了控製你而已,根本不是愛你。”
“謝清禾”不可置信:“不可能,你無微不至地照顧我,怎麼會不愛我?你想跟我永遠在一起……我頭好痛,想到離開你,我就頭痛難忍,這難道不是真愛的預示嗎?”
羿龍公子:“自然不是,我在你的腦袋裡放了蠱蝶,此蠱蝶吞噬血肉,以愛意為生。”
他徐徐道,“此乃冥修之秘法,一絲血肉,一絲蠱蝶。”
“隻要蠱蝶順利成長,那麼到了最後,蠱蝶就會完全替換掉宿主,成為無人發現的新生的人。”
他笑的柔媚:“那時的你,就會成為我控製的嶄新的你,你有著謝清禾的完整身體與靈魂,卻完完全全聽命於我……”
他譏諷道:“一個一個找黑塔,讓我看到了那些人的愚蠢,我索性直接去找‘鑰匙’……拿到你的血脈,事半功倍!”
“謝清禾”眨眼:“鑰匙指的是什麼?我可以當你的鑰匙,你帶我走吧!”
羿龍公子有些不耐煩:“聽清楚了,我根本不想跟你走。這幻境也該破了吧!本王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以為這區區幻境,能困住本王不成?”
“謝清禾”不明白:“……本王是誰?你是我從溫柔鄉救出來的羿龍公子呀!冥主才是你的主子。”
羿龍公子不耐煩了。
“本王跟你說這麼多乾嘛?莫要誤了本王的大事!”
“謝清禾”似是急了,“我頭疼的很,你快跟我走,我們倆要長長久久廝守在一起!”
“我們在一起吧!我們永遠在一起!我們這就拜天地!”
羿龍公子罵罵咧咧:“瘋子!被控製的瘋子!”
他一把推開謝清禾。
“謝清禾”又撲了過來:“你剛才碰到我了,我整個人都開心起來了!我們拜天地吧!我們成為天地見證的道侶,好不好!”
“我頭好痛!我的腦子……需要你!”
羿龍公子窒息了。
他這次,將“謝清禾”推的更遠,與此同時,抬手,黑色冥氣運轉,向著謝清禾腦子而去!
黑色冥氣籠罩在謝清禾的腦子上。
羿龍公子麵容一肅,口中念誦著極為古樸遙遠的咒語。
咒語越念越急,“謝清禾”痛苦的嗷嗷叫起來。
羿龍公子:“嗬,區區幻境……沒了我的蠱蝶,這幻境,早就該破滅了!”
蠱蝶回到羿龍公子的手中。
他一把抓住蠱蝶,張開嘴,蠱蝶便化作黑霧,被他吸了進去。
“謝清禾”呆呆坐在地上,摸著自己腦袋上的缺口。
“我頭上被鑽出來一個洞……我好像缺了什麼。”
羿龍公子一把將“謝清禾”手中的酒揮落,摔個稀巴爛。
“本王大計,豈是你可以破壞的?”
幻境還是沒有破。
羿龍公子忖度:“看來出幻境的陣眼並不在此。”
他站起身來,推開窗欞便跳了下去。
“我如果不用靈氣,自我結束這個幻境呢?”
下一秒。
羿龍公子推開窗欞便跳了下去。
客棧有三層。
他跳下去的時候,眼眸正好看到頭頂上的太陽。
與在屋內看到的視野不同,此刻的太陽,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羿龍公子的眼睛微睜。
那一瞬間,他明白了什麼。
假的!
這個幻境,是假的!
-
羿龍公子想要動用自己的靈氣,卻發現靈氣極為滯澀,根本用不出來。
他尖叫:“你昨日給我喝了什麼?”
謝清禾跟著跳下窗,將羿龍公子拎回來,又關上了窗欞。
刑堂的人,對付被抓捕的囚犯,都有應對的方法。
李銳極為乾脆利索的掏出來縛靈鎖,將羿龍公子鎖起來。
段蟬:“好險好險,差點露餡!”
藍莫語:“還、還好順利!”
縛靈鎖貼到人的肌膚上,自動鑽進人的經脈,順著血液遊走,鎖住了全身靈氣。
羿龍公子癱軟在地上,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不可置信道:“你明明被我種了蠱蝶,怎麼會想出來這樣的方法,你對我,現在理當是順從與聽命!”
謝清禾頭疼的有些時日了,她確實已經無法違抗羿龍公子的話。
但是,她恰好找到了克製蠱蝶的關鍵:水。
這些計策,是謝清禾一邊將頭埋在水盆裡,一邊跟段蟬藍莫語李銳他們商量的。
謝清禾說:“你的身份不明,我不敢給你喝有毒性的東西,怕被你看穿。”
“所以,我隻是給你加了一點致幻靈藥的汁,這樣,你便會容易相信今天看到的事情。而你越是相信假的是真的,你的靈氣就越會被束縛。”
羿龍公子恨得牙癢癢,他冷笑看謝清禾:“葉靈寒的女兒,果然不一樣!”
謝清禾認真看他:“真正的冥主大人,果然不一樣。”
冥修,自稱本王,這個人是誰,顯而易見。
在溫柔鄉的冥主,不過是個傀儡罷了。
真正的冥主,是以獵物身份出現的羿龍公子。
羿龍公子臉色一變。
“你想對本王怎麼樣?”
謝清禾聳肩:“很簡單,帶你回宗門……去刑堂,坐大牢!”
羿龍公子:???
謝清禾的腦袋多了一個洞。
腦子被蠱蝶吃過,缺了一塊,現在感覺自己腦子癢癢的。
她想,她之前是缺心眼,現在好了,經過不懈的努力,她終於開始缺腦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