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錢呢,有票的話能買半袋粗糧飽腹,沒票也能去縣裡國營飯店點個小菜打打牙祭。
這是窩在草叢裡不敢動,僵的搖搖欲墜的癩三兒心裡的想法。
一塊錢對於彭敬業和見過大錢的知青們尚且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土裡刨食兒的村民們而言卻是一筆不小的款項了。
一分錢都能掰成兩瓣兒花。
癩三兒在兩人走後心裡開始活泛開了,有了一塊錢就能過幾天瀟灑日子,還能讓小寡婦心甘情願伺候伺候他,簡直想想都是美事。
要不先去找找?
癩三兒這種好吃懶做偷奸耍滑的無賴一向認準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眼看江秋月跟著陳中華回去了,頓時癱在草地上。
春季傍晚草裡已經有蟲子了,癩三兒被咬了幾口,急忙慌地跳起來動動僵硬的手腳。
片刻後,一道黑影一瘸一拐地往地頭跑去,速度還不慢。
說來從光線消失到天黑下來,時間並不長,癩三兒順著江秋月走回的那條小路,一路找到那堆茂密的草窩子。
就在地頭溝邊,緊挨著田裡的莊稼,由於野草長得茂盛,田裡的玉米苗都被擠的稀稀拉拉的,長勢很不好。
癩三兒賊眉鼠眼地左右望望,悄默默的滑下溝底就著月光在草叢裡扒拉。
爬著找了一會兒,癩三兒突然被一聲十分柔媚的呻.吟長叫差點嚇尿。
等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後直接氣炸。
他娘的他就說咋找不到小寡婦,原來在這浪呢!
剛剛那聲他再熟悉不過了,往常都是在他身子底下叫的可憐兮兮,這會子倒是浪啊,啊?!
癩三兒怒氣衝衝,錢也顧不得找了,都被人戴綠帽子了,是男人咋能忍!
剛唾口唾沫準備衝上去乾,又聽到另一個人的說話聲。
“哎喲寶貝蛋兒你可累死俺了。”男人聲音中興奮又疲憊,聽著像是後繼無力沒威風了。
癩三兒唾了唾沫的手僵直在空氣中,整個人都石化了。
草,原來是柳有根這個老貨綠他!
平時正經打官腔,背地裡敢睡他女人!
當他癩三兒的名頭是白來的嗎?看他不打死他個烏龜王八蛋!
癩三兒怒火衝天,不想當綠頭王八就是乾,一跳而起衝進了草窩子裡。
將近尾聲的野鴛鴦正在哼哼唧唧左搖右擺呢,下一刻就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小寡婦哎喲一聲,滿臉春.情地倒在一旁去,白花花的身子在月光下滿是紅痕。
想也知道那是怎麼來的。
癩三兒一看之下更是怒火上頭,完全沒了理智,隻想把綠他的奸夫給弄死!
柳有根在小寡婦被踹開後仍躺在地上沒爬起來,他快被榨乾了。
年紀本就大了,還敢跟人顛來倒去浪的不停,到了激戰最後,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那一臉蕩漾猥瑣的樣子,眯著眼顯然還沉浸在偷.歡的快感之中呢。
癩三兒一個大耳刮子甩上去,將人打的睜大眼暈暈乎乎摸不著北。
接著又是拳打腳踢的暴揍,柳有根起先還慘叫著哀嚎幾聲,想捂著臉躲避,最後被打的狠了叫囂著他是村支書,威脅動了他吃不了兜著走。
小寡婦回神看清狀況之後被嚇得瑟瑟發抖,抱著光溜溜的身子縮得遠遠的不敢看。
癩三兒朝柳有根命根子上使勁跺了幾腳,猶不解氣,狠狠地呸道,“還村支書哩?你個不要臉的老貨就這德行咋能當官兒嘞,不就是個村支書嗎,咱就讓你當不成了看你能咋地!”
話落,癩三兒唾一口濃痰噴到柳有根臉上。
當下,一手拖著虛張聲勢的柳有根,一手拽起嚇個半死不敢反抗的小寡婦,撕扯著兩個人往村裡去。
按說癩三兒平時懶惰成性,又時常跟小寡婦鬼混,身體早就被掏空了。
早前又被彭敬業收拾過,腿瘸之後更是沒啥力氣,該弄不動兩個人才是。
但是誰讓小寡婦長年都在他的淫威下,見著他人就跟老鼠見到貓一樣一點不敢反抗,而柳有根這個老男人又在浪蕩過後有氣無力硬不起來。
所以癩三兒一路上罵罵咧咧,叫罵聲驚醒了路過的各家各戶。
直到把人拖到廣場上,癩三兒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下工時敲的鑼。
當當當的一陣猛敲,外加大聲吆喝怒罵,一下子該出來的不該出來的全跑過來了。
都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兒,隊長敲鑼讓大家集合呢。
誰知到了廣場上隻有癩三兒在那兒咣咣把鑼敲的震天響,沒見柳建國的影子。
火把一個個點起來,再往地上一看。
哎喲喂,這倆光溜溜的人是誰啊?
馬上有人認出是小寡婦和村支書柳有根,倆人光著抱住身子想遮擋眾人的目光。
看到的村民們恍惚打了個晴天霹靂,驚異之餘還能八卦地想到,還不如光遮臉呢。
一有人認出人來,一傳十十傳百,聚集過來的人全沸騰起來了。
臥槽,村支書帶頭搞破鞋還是咋地?還有癩三兒參合著乾嘛呢。
明眼的人瞄瞄小寡婦羞得粉嫩猶帶青紫的白皮子,搖搖頭小聲跟人說道說道。
癩三兒這回怕是被人綠了,村裡多少人不知道癩三兒跑去小寡婦家睡覺的事兒?
都明鏡兒似的,誰不知道誰啊。
這下子有熱鬨看了。
在村支書一派的人尚在不可置信驚慌失措的時候,全村基本都知道了柳有根生活作風敗壞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