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要把大團結還給彭敬業,江秋月本來是想直接給他的。
但是劉愛英還在一旁, 要是看到了肯定一番詢問解釋很是麻煩。
她索性拿出以前練手做的小荷包裝好還回去。
沒想到在當下風氣遠不及現代開放, 姑娘家拿荷包送人還有另外一重含義, 被人誤會了。
政委沒有看到引起彭敬業心思蕩漾的小荷包,然而他看出了一點兩人之間的苗頭。
彭敬業那個小心思在他這個老薑麵前根本遮掩不住,畢竟小夥子嘛年紀輕著呢。
至於小姑娘……
政委仔細打量了一眼江秋月,在她懵懂莫名的眼神中笑了下。
哎呀,兩個小家夥還什麼都不懂呢,估計連喜歡對方都不自知。
莽撞, 懵懂,羞澀, 燦爛,美麗,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
這才是青春啊。
人一生中最美的年華,最幸福最刻骨銘心的記憶。
政委感歎地收起回味的神色, 對麵前的小姑娘善意一笑。
他不打算插手幫什麼忙, 讓兩小的自個兒折騰去吧, 去品味屬於他們的青春。
江秋月莫名其妙地被新來的政委盯著瞧,走之前還笑得那麼莫名其妙, 怕不是個智障?
不不不,她趕緊搖搖頭甩掉那個想法。
之前對這人的第一印象還是儒雅溫潤的形象, 現在怎麼感覺他笑的像隻老狐狸?
看來人人都不簡單呐。
政委拐道去他的住所, 江秋月告辭後回去知青院。
劉愛英專門在院裡等著她, 就蹲在種薄荷草的那片地兒上。
隻不過中午還一叢叢長得茂盛的薄荷已經沒了, 隻剩下裸露的泥土和殘枝敗葉。
“哎,辛苦種了那麼久一下子全送人啦?”見她回來,劉愛英蹭過來神秘兮兮地問道。
江秋月點頭,說本來就是替人種下的,現在收獲的果實當然是給人家啦。
而她也趁機還了人情債,兩全其美。
林文清蹲在一旁端著一碗糊糊吃,聽得差點噴出來。
咳咳,小江知青還太小沒開竅呢,哪裡懂得男女之間那點事?他要理解理解。
林文清心塞的五官扭曲抽搐著,心下默默為那個解.放.軍.同誌默哀三秒鐘。
“你咋吃的臉都抽了,難道不好吃?”劉愛英轉頭看見林文清那張扭曲的臉,立馬不高興問道。
今天的糊糊可是她回來後專門燒的,男知青隻是把嫩野菜過遍熱水用辣椒油拌了拌了事。
林文清抹把臉,順口將糊糊誇成了山珍海味,讓劉愛英即使知道他說的沒幾分真也換成了笑臉。
陳中華坐在東屋門口,看他們打打鬨鬨的不時跟著樂一樂。
知青院重新恢複和諧平靜的生活,是陳中華樂意看到的結果。
不過下午上工時,知青院的人又出了幺蛾子。
這次是林文清引起的。
準確的說是高雲梅搞起來的,林文清這個前對象不幸背鍋。
江秋月觀看始末後隻表示,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高雲梅上工時不知做了什麼,讓分工的人將她的那塊地安排到了林文清旁邊。
時不時的大眼睛瞟過去一眼,向人笑一下,挨到邊上跟人並排勞動……
招數很花哨,看得另一邊的江秋月眼角直抽抽。
踏馬的都是什麼破事兒!
高雲梅不是跟林文清掰了嗎?當時還因為避嫌見麵都不帶理人的。
現在村支書一家倒台了,高雲梅又同柳和平撇清曖昧關係轉而撲回林文清懷抱了?
高雲梅是多大的臉?讓人還在原地等著見異思遷的她。
林文清表示拒絕!
當初是她一心分手轉身就勾上前曖昧對象,現在又回來想重新泡他,哪有那麼好的事。
林文清不怕高雲梅求複合後再分手,他怕戴綠帽子。
不爭窩窩頭爭口氣,想複合沒門。
然而高雲梅的小動作搞得兩人一起下田除草勞動跟親親蜜蜜一對兒一樣,讓上工的眾人看到都誤會了。
以為之前小兩口鬨了彆扭,現在高家大閨女終於學乖了願意先低一頭討好對象。
當下就有人誇高雲梅不僅長的有福氣旺夫旺家,人還懂道理知進退。
說她是村裡難得的媳婦人選,林知青能得她看中攢了八輩子福運。
等到下工時這種傳言經過七大姑八大姨嘴裡那麼一說,猶如龍卷風般席卷臨河村。
林文清:“……”
還八輩子福運呢,我他媽怕是倒了八百輩子的血黴!
村裡人傳的有模有樣,每個人看到他都跟看高家女婿一樣。
再加上高雲梅被問到時一般都是羞答答不說話的樣子,村民們都以為他們倆好事將近了呢。
林文清氣得牙癢癢。
每次遇到拿他跟高雲梅放一塊說笑的時候,都苦心扒拉的解釋。
可惜人家認為他麵皮子薄不好意思承認呢。
林文清徹底對高雲梅沒了好感,甚至平添不少厭惡。
沒等林文清糾集一幫子狐朋狗友收拾人,高雲梅那方自己出問題了。
她不知怎麼想的,被人看見跟柳和平在小樹林裡拉拉扯扯。
這下子兩人的傳聞變成了三人的傳說……
村民們看林文清腦袋上的顏色越來越接近大自然。
綠帽子,大概他是戴定了。
林文清冤啊,人家才是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合,跟他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但是他的解釋村民們表示不聽不聽就是不聽,流言的版本變成是高家大閨女禦夫有術一手抓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