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母做了一個夢,仿佛在飛快地旁觀自己另一個人生,
夢裡似乎沒有出現這封舉報信,他們也沒有尋回自己親生的女兒,而是將那對惡毒夫婦的孩子養大了,還取名為翟雨。
因為職位的緣故,這個孩子成為他們唯一的珍寶。
她與丈夫對女兒傾注了所有的愛意,給予她最好的條件,將她捧在手心,培養成了高雅的小公主。
後來又因為一場意外,孩子被抱錯的真相被曝光。
但是夢中因為年歲太久,已經難以查出當年的痕跡,他們隻以為這是一場意外。
儘管親生女兒被接回了家,但與漂亮又聰敏靈秀的翟雨相比,她的親生女兒沒有學曆,沒有文化,甚至染上了一身混跡社會的粗鄙氣質。
這讓翟母忍不住處處偏愛於養女。
而看到這裡的時候,才剛剛初為人母的她表示不能理解,夢中未來的自己怎麼可能因為親生女兒不好,而不喜歡她呢,那可是她十月懷胎,從身上掉下來的肉。
何況女兒變成這樣,完全是因為被人為地篡改了人生,梁家父母根本沒有把她當人看,她受了這麼多苦,自己不應該更加地疼愛彌補?重新教導她嗎?
可惜她的疑問與憤怒無法改變夢中的一切,隻見夢裡的女兒梁秀因為兩邊父母都更喜歡翟雨,從而性子越發偏激極端,甚至做出種種錯事。
而夢中的翟母有的隻是責難失望,最後梁秀因為眾叛親離,選擇在婚禮上拉著翟雨一起跳樓,結束了兩人的性命。
看到那抹血跡,翟母也因此從夢中驚醒過來。
而麵對同樣醒來坐起身的丈夫,兩人幾乎異口同聲地道,“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
原來丈夫也做了同樣的一個夢,兩人久久沉默,什麼也沒有說,但顯然明白了一點,夢中的他們實在是對失敗的父母,才會落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
第二天,翟母越發憐愛地抱著懷中的女兒,在那個夢之後,她現在隻想加倍地疼愛女兒,至於那個夢中被她偏愛的養女,翟母並沒有拿近二十年的相處感情,在她看來,對方就算是個再無辜的嬰兒,也是那對罪犯的孩子,她也不想再看到一眼。
翟父同樣溫柔和煦,隻是頓了頓,“我覺得雨這個字不太好,我給女兒想了一個新的名字。”
“曦,意為太陽,陽光,叫做翟曦吧。希望我們的女兒可以永遠陽光幸福。”
*****
自這場醫院換孩子的風波後,轉眼間又過去了半年,而蕭函也順利從夜校畢業,提前拿到了文憑。
所有文化課和政治課都是滿分通過,成績相當亮眼。
隨後就有相關部門的人來對她進行進行政審,這個過程毫不意外的順利,畢竟喬冉的身份清白,根正苗紅,又是烈士子女,履曆又不錯,就連當初上交藥方的貢獻也記在了檔案裡。
其實若不是那時她並非部隊的一員,立個二等功那是絕對沒跑了。
負責審查檔案的領導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眼神態度都透露出和善親切來。
蕭函一開始以為是進入部隊,沒想到檔案戶口轉入了部隊編製,但部隊那邊還另外推薦她去首都醫科大學。
“……”
沒錯,這下蕭函直接不用參加幾年後的高考,就可以提前進入大學了。
驚喜來得太突然,部隊未免對她也太好了吧。不過馮伯伯應該也是知道的,所以才有了安排她在夜校讀書學習,並暗示她儘快拿下文憑。
這種名額自然不是什麼大白菜,人人都有的。
這不得得說起國內的一個特殊製度——工農兵大學了,在當年取消高考後,國內教育係統也不完全是癱瘓的,上頭便提出了組織工農兵大學來選拔一些人才。
就連國內如清北等頂尖一流大學也被納入工農兵大學中。
但在這個時代下,能夠成為工農兵大學生,殊不容易。首先講究的就是身家清白,出身於貧下中農,對於家庭背景有著詳儘的政治審查。
另外還嚴格要求個人品行、才能。
換言之就是需要政治思想基礎好,出身清白是工人子弟,貧下中農,解放軍戰士和青年乾部。最好是“又窮又苦,又紅又專”。
不用說,喬冉完全符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