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函今日說的那些話,目的就在於引導沈父去查葉若水的真正來曆以及孩子的父親身份。
原劇情裡葉若水穿過來就已經是成王的外室了，一聽成王即將迎娶高門貴女，就立馬卷錢財跑江南來了。所謂的戶籍路引什麼通通都是花錢買的,壓根經不得人細查。
這也是為什麼她生完孩子後又搬家來了臨安府，加上又遇到了沈祺這個癡情男配，有沈家的庇護至少沒人刁難一個弱女子。
讓沈父去查葉若水的來曆,此舉的確存在些許風險,比如可能會提前招惹來男主成王。
但誰讓現在當家做主的人是沈父呢，倘若沈父能下定決心打斷沈祺的腿，不與其招惹,才是真正的規避風險。
不過倒也不用擔心什麼,即便成王知道了又如何，除了沈祺對葉若水單方麵有所傾慕之外，沈家與葉若水母子談不上多少牽扯，更重要的是,現在的男主還不是未來一言便可掌人生死的皇帝。
這樣說來，若是成王當不上皇帝，對沈家來說或許是件好事。
蕭函摸了摸下巴，想到原身也沒有提這麼高的要求，算了,先一步步看著來吧,反正老皇帝至少還會在位好幾年呢。
……
她一邊想著，一邊回原身住的院子,然而這一路上,身邊這丫環的說話聲卻沒停過，還帶了幾分挑撥的意味。
“這還是大公子頭一次受罰呢，也不知道大公子受不受得住,”
“說不定那葉娘子就是話本裡的狐狸精變的，勾引了大公子，才令大公子忤逆老爺還受了家法。”
“小姐，你可得多勸著點老爺和大公子，可不能讓這樣的人進門。”
蕭函停下腳步，側首看她，“什麼時候需要你來教我做事了？”
這丫環也少有見到小姐這般氣勢，一下子有些震住了，
敢在主人麵前這般大膽的侍女自然是不多見的，不過蕭函有從原身記憶中了解到，這丫環名為思思，她的親娘還是沈苓的奶嬤嬤，加上沈家後宅又沒有正經的主母，作為小姐的奶嬤嬤地位自然也不一般。
以致於連思思這樣的待遇儼然不似丫環，而是副小姐了。
至於原身麼，不但沒有在意過這樣的小事，也因為對奶嬤嬤的依賴，對貼身丫環思思也是分外親近信任。
比如方才若是原身聽了這些話，隻怕也會因此恨上了那位葉娘子。想來劇情中原身對女主那般敵意刁難，也有身邊親近人的幾分功勞。
蕭函微挑了挑眉，至於目的麼，似乎也不難猜，實在是丫環思思的言行舉止太明顯了。
見她麵無表情，思思也連忙補救道，“奴婢隻是關心大公子，還有小姐你啊。”
“如果老爺真的答應了大公子，讓那位葉娘子嫁進沈家，那不就是成了小姐的大嫂，隻怕還會讓小姐你受委屈啊。”
蕭函笑了笑，“你雖然是我的貼身丫環，但對我兄長的關心也不曾少過。”
丫環思思想不到平日伺候的小姐，今天仿佛換了個人似的，但對上那雙猶如秋水清澈透明的眸子，一瞬間好似她隱藏所有小心思都被看穿了一樣，下意識生出了幾分害怕。
一個丫環，還用不著多麻煩，蕭函直接道：“不如給你換個地方，去兄長那伺候吧。或者是我放了你身契出府去，許你自由。”
哪怕思思是奶嬤嬤的親閨女，想要在原身身邊伺候，也是要簽下給府裡的賣身契的。古代麼又如何談得上人人平等，有的隻是尊卑有彆，貴賤分明。
不過仆婢於沈家，正如沈家於未來的皇帝，男主成王，都一樣罷了。
……
毫無疑問，思思選擇了去大公子沈祺那裡伺候。
不過在此之前，蕭函還送原身的奶嬤嬤安氏出府養老了。
對於安氏來說，自然是不願意的，往日裡她因為奶過小姐幾年，在後院裡那可是獨一份的。也為家裡謀了不少好處，就連親閨女也塞到小姐身邊。若是出了府，哪還有這樣的好日子。
安氏本來還想到老爺那裡去告一狀的，要是被外人知道沈苓就這麼打發了從小照顧自己長大的奶嬤嬤，於名聲上也不好聽啊。
還不待安氏這麼做，就被自己閨女思思給攔下了。
思思麵帶羞澀地道，“小姐已經說了，會送我去大公子那裡伺候。”
不用蕭函說，以思思這樣機靈的人，也怕大小姐一個不高興，就不答應了。以大公子的才華品貌，彆說臨安府的各家千金小姐仰慕了，就是府裡哪個丫環不心存念想呢，思思也不例外，可惜大公子一向潔身自好，從不近女色，對府裡的丫環也不曾多看一眼。
也正是如此，思思才那般妒忌令大公子傾心的葉娘子。
一個寡婦難道又比她這個丫環好上多少麼，憑什麼得了大公子的癡情求娶。
原想著也就是在大小姐身邊嚼嚼耳根子，卻不想被大小姐看出了她的心思，送她去大公子院子裡伺候。
思思又表示自己若是當上了大公子的姨娘，日後生下一男半女，那就是府裡的主子了，豈不是比什麼奶嬤嬤更好。
聽了她的話，安氏無奈為了自家閨女的‘前程’，隻好出府去了，還表示是自己年邁體衰，大小姐仁慈心善，送她出去頤養天年。
思思也如她所願地被送去了大公子沈祺所在的東院。
蕭函隨便找個理由就是了，比如沈祺不是受了家法躺在床上養傷麼，正好院子裡多幾個人伺候。沒錯送去的丫環也不止思思一個，還有其他婢女。
思思還來不及怨念，就得先努力從大公子院子中努力出頭了。
即便是沈父聽了，也覺得是女兒照顧兄長的一片心意。
……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
沈家大公子挨了打就很快在臨安府裡傳了開來，想瞞也瞞不住，畢竟沈家事後還讓人請來了城中幾位醫術好的大夫，甚至長留在府上，反正沈家也不缺這點錢。
不過也著實引人好奇，這沈家大公子一向出了名的是彆人家的孩子，中舉時連府尊大人都誇過的芝蘭玉樹，錦繡之材，好端端的怎麼引得沈老爺這般動怒，都動用家法處置了。
這一打聽還真有些風言風語。
那日沈父雖然有心封了口，但終究人多口雜，下人嘴又沒那麼嚴實，加上沈祺愛慕葉娘子一事，他身邊的好友也知曉些許，經過這一遭，更是傳得沸沸揚揚。
“沈家大公子是瘋了不成，既要求娶一位帶著孩子的寡婦。”
“也不知那葉娘子是何等美貌，才令沈家大公子這般傾心。”
……
這都傳得臨安府人儘皆知了，葉若水自然不會不知道，而她聽說後，心中有些動容，又有些自得。
果然以她的魅力，即便是在這種古代俘獲一兩個裙下之臣也不難。
作為穿越者，她自然不會在意那些議論聲，還有某些女眷千金小姐來到鋪子裡，說的酸言酸語。
不過是嫉妒她的美貌罷了。
若說這場穿越讓葉若水最滿意的，莫過於這副青春美貌的身子了，所以哪怕在剛穿過來時聽彆人勸那位成王處理她這個外室，好迎娶皇後的親侄女時。
葉若水就毫不猶豫地卷了錢財跑路了。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有錢有貌到哪不能瀟灑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