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發現自己懷孕是個意外,但或許是莫名湧現的母愛之心,讓她選擇生下了這個孩子。有錢財傍身養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可以買宅子買仆婢。
除了兒子生下來後,眉眼一長開與他那位便宜父親有幾分相像之外,葉若水平日裡也享受這種帶娃的悠閒富貴生活。
而在她眼裡,雖說在她眼裡,沈祺不過是稍微撩一下就臉紅的純情小鮮肉罷了。想不到還能做到這般地步,若是這樣那倒是可以納入人選範圍之列。
她又問身邊的丫環,“沈公子傷的重嗎?”
“聽說都差點傷了筋骨,恐怕要休養上一兩月才行。”說著丫環又忍不住多道了兩句,“沈公子對娘子真是一片癡情,實在是個好良人,娘子可彆錯過了。”
葉若水身邊的仆婢都是來了臨安府之後新買的,並不知道她的身份來曆,自然也是希望她能嫁個好人家,他們這些下人日子也能更安穩。
“以往沈公子對娘子是如何上心的,我們這些下人都是看在眼裡的。小公子才這般大,沈公子便說願意為小公子開蒙,可見待小公子也會是極好的,日後恐怕再找不到更好的了……”
丫環細數沈公子的樣樣好處,
而葉若水聽著也有些動心,於是道:“那過幾日,我去沈家探望一下沈公子吧。”
*
沈家這邊,借著之前裁人的機會,蕭函將身邊人幾乎都換了一遍,又接手了順理成章地接手了沈家後宅的事務。也不用管彆的,直接整理了一番經濟賬目。
毫無疑問查出了不少藏汙納垢的問題。
不過水至清則無魚,人性向來如此,蕭函也不急著公布出來,而是找了空閒時間拿去書房給沈父看了,也算是給她這幾日清理後院人手找個理由了。
沈父自然是信了的,對於女兒打算的處置也沒什麼意見,哪怕是送奶嬤嬤出府一事,沈父也沒有過問什麼,知道處理好了就夠了。
他這幾日也是早出晚歸的。除了日常經營沈家產業之外,隻怕就是如蕭函所說的去查那葉娘子的來曆了。
蕭函也就順便問了一句結果如何了,
沈父皺起眉頭,擺了擺手,“唉,這些事為父會處理好的,苓兒你不用管。”
其他的並沒有多說什麼。
但正因為沈父不說,就代表他已經查到了一些問題。
事實也的確如此,雖然才幾天的工夫,但去官府驗證一下葉若水的戶籍路引卻是最容易的,沈父經商又是臨安府的大戶人家,哪怕在官府那裡也經營了不少人脈,稍微打聽一下便有了結果。
這位葉娘子的戶籍路引居然皆是花錢買來的,也就是說統統都是假的,連這個名字都未必是真的,更不用說那些什麼前夫病死被夫家欺壓背井離鄉的話了。
與他交好的官吏說道,這種人八成不離十,身份有問題,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就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的,可彆隨便沾染上了。
換成尋常,沈父查到這也就到此為止了。可是為了徹底斷了自家的傻兒子那份心思,不得不查清楚一些,為此還花了不少人脈關係,也更耗費時日些。
……
不等沈父那邊有結果,先有下人來報,“小姐,葉娘子登門求見,說是來探望大公子的。”
蕭函挑了挑眉,這麻煩還帶自己找上門的。
沈父不在家,少不得她去應對了。許是見蕭函這段時日輕鬆料理了家中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長子又關在院子裡養傷,沈父乾脆自己不在的時候,交待管家一切事務交由女兒處理了。
蕭函也無所謂,索性見一見這位女主也無妨,
來到正廳,一眼便見到了葉若水,如原身記憶中那般美貌出眾,鬆鬆挽髻淡淡梨妝,一身水藍色衣裙飄飄柔曼,
不過最令原身印象深刻的還是葉若水成為寵冠後宮的皇後娘娘的樣子。
以一外室身份成為皇後母儀天下,又是何等的傳奇。
大抵穿越者多是不凡的吧。
葉若水也曾聽沈祺提過他家小妹幾句,不過看她的目光怎麼有些奇怪,甚至讓葉若水有些不自在了起來。
許是因為沈祺挨打的事吧,葉若水在心態上也就寬容了幾分,還讓隨行的丫鬟送上帶來的禮物,語氣略帶傲然道:“沈小姐,這是我鋪子裡新出的幾款香粉,你若是喜歡可以常來我店裡。”
“多謝葉娘子了。”蕭函笑容淡淡,讓人收下了這份禮物。
在寒暄了幾句之後,葉若水終於忍不住詢問起沈祺,“我可否見一見沈公子?”
蕭函亦是神態自若地回道,“實在不巧,兄長剛服藥,已經睡下了。”
她自然是不喜歡說謊,所以讓人在沈祺的藥湯裡加了一些安神助眠的藥,差不多這時候已經發作了。
葉若水微皺了皺眉,本來她是心疼沈祺為了自己受這番罪過而來的,沒想到連人都見不到。而這位沈小姐的態度說不上冷淡,也談不上親近,客客氣氣又拒人於千裡之外。比起鋪子裡的客人還要難招待。
葉若水也不願意受委屈久留在這裡,早早起身告辭了。
……
而沈祺醒來後,知道葉娘子來府上找過他,心中又是歡喜又是懊惱,怎麼偏偏錯過了呢。
丫環思思見了更是嫉妒,趁著好不容易從一眾競爭對手中搶來的服侍公子的機會,又故技重施地想上眼藥。
“葉娘子隻待了一會便走了,恐怕對大公子也沒多上心。”
“像葉娘子那樣整日拋頭露麵的,不知有多少愛慕者呢。”
可是沈祺這位癡情男配都能為了心上人同父親抗爭,又豈會聽一個小丫環說心上人的壞話。幾乎立刻勃然大怒道:“誰許你這般說葉娘子的,既然你這麼喜歡說人是非,那以後你也不用在我這伺候了。”
思思沒想到幾句話便讓大公子發怒,不等她求饒便將她趕走了,最後被打發去做了雜役。
哪怕她是大小姐送來的人,但沈祺也未必看這個麵子,再說了那送來的人可多了去了。
思思私下哭了好幾日,也不見大公子回心轉意,想起她來。就在她認命之時,卻等來了管家送來的身契,“這是大小姐吩咐的。”
“奴婢可不可以回到大小姐身邊去。”思思忍不住問道。
儘管都是做丫鬟,但經曆了這一場,在大小姐身邊的日子的確好過多了,思思這些天也不是沒有後悔過的。
管家:“大小姐隻說了,可以放你出府自由,沒有說彆的。”
思思糾結了一會,但想起大公子那日的冷臉,心裡終究是沒了希望,與其在府裡做雜役,還不如出去過日子算了。
……
另外沈父知道後的態度更是簡單直白了,吩咐下去以後葉娘子來都不許大公子見她。
就連沈祺的院子都多加派了人看守,這就不是單純的養傷了,而是真正的關起了禁閉。沈祺身上傷沒好,就是想鬨騰也鬨騰不起來。
誰讓沈父調查葉娘子結果越挖越深,線索最後指向京城了。
京城那是什麼地方,遍地是權貴,一片瓦砸下了都能砸到幾個官的地方。從那出來又來到臨安府隱姓埋名的這位葉娘子,又怎麼可能是普通女子。
沈父都不敢動用官麵上的人脈了,頂多讓一些沈家名下的商隊經過京城時稍稍打聽一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