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徐擇這麼快就看到新聞,並且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對徐擇這個人越來越好奇了。
經過玻璃窗外的時候女人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徐擇,對方還穿著和昨天一樣的衣服,自然是為了方便女人辨認,隻是和昨晚不同的是,徐擇戴著頂鴨舌帽,女人是個聰明人,要是不聰明,也不會接連接手多個重要任務,她清楚徐擇為什麼會不想讓人看清他的臉。身為下等人卻有張怎麼看都健康的臉龐,很容易引起彆人的嫉妒心。
走進咖啡店,女人走向徐擇,徐擇聽到了腳步聲,同時似乎有所感知一樣他抬起了頭,一抬起臉徐擇和女人明亮的眼眸對上,女人卻在下一刻移開了視線,徐擇正心有困惑為什麼女人會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但很快徐擇就明白過來這是為什麼。
女人經過徐擇身旁的時候,原本握著的左手手指攤開,從掌心落了個小小的紙片,非常小的紙片,若是不仔細看隻以為是紙屑,但徐擇眼睛尖,本來就對女人的一舉一動都關注著,意外看到一張小紙條掉了下來,剛好掉在徐擇腳邊,徐擇伸腿過去擋住紙條。--
等女人走過去,走到徐擇身後隔著擋板的位置坐下後一會,在一名服務生經過時徐擇故意將手機給掉地上,趁著彎腰撿手機的空隙,徐擇快速把紙條給撿了起來。
上麵寫了一個地址,自然不是咖啡店的地址,而是另外的地方。
把地址記在心裡後,徐擇手放下去,放到膝蓋上,他指尖碾著紙條,把紙條給撚碎了,碎渣放進兜裡。--
徐擇點了杯咖啡,不過咖啡一直到放冷了他都沒有喝一口,倒不是他不喜歡喝咖啡,而是因為他懷著孩子。
孕夫不適合喝咖啡這類飲品。
徐擇先來了一段時間,後麵又坐了十多分鐘,他拿著手機看起來似乎是在和人聊天,收起收起徐擇起身,快速離開咖啡廳,中間沒有和女人有任何言語上的交流。
出了咖啡廳徐擇站在路邊叫車,坐進車裡,徐擇讓司機開車去剛剛女人留給他的地址。
那是偏廢棄的居民樓,周圍殘垣斷壁,看不到一點人煙。下了車徐擇往裡麵走,到處都雜草叢生,在徐擇走過一些地方時,地上不時有老鼠躥過。走到一片較為開闊的地方,徐擇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著,天空湛藍,一群白鴿飛過,天空始終是開闊遼遠了。
呼吸著周圍的新鮮空氣,徐擇感到一點困意上頭。
靠著身後的牆壁徐擇閉眼假寐,沒睡多久,隱約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徐擇睜開眼看著他剛剛過來的方向,沒一會一個缺口處走出來一名瘦高的女人。
女人在目光和徐擇一對上後,眼底就有笑意浸染出來。
可以說徐擇救了她一次,她也救了徐擇一次。不過這兩次卻不能抵消,至少在女人看來,抵消不了,她對徐擇充滿了感激,是對方救了她,也是對方讓他們此次的行動能夠得以順利實施。
一旦那個時候女人被抓住了,她將麵臨精神上的入侵,現有的科技手段能夠入侵人的大腦,不需要身體上刑訊逼供,隻用入侵大腦,在神經上動一點手段,在那種恐懼感之下,沒有人能夠堅持下來,隻會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全盤脫出。
所以女人在看到徐擇時,眼睛裡的光比任何時候都要灼亮。
徐擇略微直起身,沒有站起來,還是坐著,站久了他這個孕夫腿疼。女人走向徐擇,站到了徐擇麵前。
她目光在徐擇臉上流連了片刻,之前兩人見麵彼此都有事,都是簡短的交談,沒怎麼仔細看過對方,女人知道徐擇長得俊美,當在白天裡,近距離觀看下,這張臉不隻是俊美,大概是女人見過這麼些人裡麵,長得最讓人有視覺衝擊力的一個。徐擇的俊美,不是浮於表麵,他的骨相更完美。
女人盯著徐擇的臉,心有那麼一點點的波動。
“他們後來怎麼樣?”徐擇先出聲詢問道。
這裡的他們沒有直說,但女人知道問的誰。
“救出來七個,其他人……他們精神失常,而且身體損傷嚴重,救出去也很難活。”女人搖頭眼底有憤怒冒出來。
“嗯。”徐擇沒再多問,隻是單純地想知道一個結果。
沉默持續了片刻。
“你好,我是羅敏,目前是地下反抗組織中的一員。”女人直接表明身份。
她知道救過她一次的徐擇值得相信,若是這個人都不能相信的話,那可能就沒誰能夠相信了。
“徐擇。”徐擇微怔,隨後微笑道。
“能邀請你參加我們組織嗎?”女人說話不來什麼鋪墊。
徐擇愣了一下,關於女人的身份他大概可以確認,親口聽到女人說,心裡更加有了底。
“好。”徐擇點頭答應了。
這倒是讓女人有些驚訝,一般來說,就算是同為下等人的許多人,在聽到反抗組織時都隻會立刻嚇得躲得遠遠的,哪怕組織目前在做的事,是為了下等人能夠擁有和上等人一樣平等的社會身份和地位,不會被壓榨和剝奪。但大部分人已經在這樣高壓的環境下,形成了類似鴕鳥的心態,反抗組織做的事,在他們看來那是隨時都提著腦袋的,比起被歧視和剝削,人們還是更憐惜自己的命。
羅敏其實事先還準備了不少的話,要是徐擇拒絕的話,她好怎麼去說服徐擇,徐擇答應的太快,羅敏愣了片刻。
“你真讓人出乎意料。”羅敏感歎了一句,隨後她走到一邊,跳坐上一塊斷壁。
“我本來還準備了不少話,現在看來都白準備了。”
“反抗組織……需要我做什麼?”徐擇怎麼會不知道這個組織是做什麼的,加入裡麵,成為其中的成員,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
羅敏臉上的笑收了起來,她臉色逐漸變得凝重:“加入組織就意味著你隨時會麵臨生命危險,你真的確定?”
就目前為止,羅敏通過前麵兩次和徐擇的見麵,雖然對徐擇的詳細信息不知道,可羅敏大概能推斷出一些信息,以徐擇這樣出色迷人的外形,他恐怕是跟了某個上等人,要是沒跟,昨天夜裡他也不會出現在那個以虐待下等人會娛樂節目的場館裡。
當時羅敏見到徐擇時,徐擇一個人走在走廊裡,臉色看起來很不少,任何一個人下等人,估計看到那些畫麵都會生理性地反胃,而那些上等人卻露出高興的表情來。
那些人都該死,雖然當時不是他們直接在虐待下等人,可作為觀眾的他們,他們出錢去娛樂,他們都有罪。
想到那些人被壓在廢墟下,許多人身體殘缺破碎,羅敏就狠狠出了口惡氣。
另外其實她還知道,觀眾裡的很多人,在看過節目後,如果有看上的下等人,會像買商品一樣將他們給買回家,至於買回去做什麼,不言而喻。等商品被玩壞玩破之後,屍體就被送去火葬場一把火燒了,連墓碑都不會立一個。
羅敏注視著徐擇,等待著徐擇的回答。
“當然確定,比起現在有的所謂的安逸的生活,我還是更喜歡自由,被關在籠子裡,過得再好,那也是彆人給的。”
“人心總是善變,沒人能保證對方不變,等到了那個時候,我想我的下場很容易猜到。”徐擇撒了點謊,他喜歡自由是真的,後麵人心善變那裡,在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卻突然有種念頭,傅銘傑會將自己給完全攻略,用不了多久,男人就會變得比愛自己還要更愛他。
可是到了那個時候又能怎麼樣,他會被他打動嗎?
不會的。
“是,你說的對,人心確實容易變,而且那些上等人,讓他們尊重人都很難,何況是喜歡人了。”羅敏認同徐擇的觀點。
徐擇笑了笑,一陣風吹來,將他額頭幾縷碎發給吹動,對麵的羅敏一瞬間看直了眼。那是一種模糊了男女性彆的美,這樣的美,羅敏知道,身為女性的她抵擋不了,其他那些男性,同樣很難的抵抗。
她是來找同伴的,不是來找人加入組織隨便玩的,她和成員們正在做的事,每一件都是要抵上性命的。
“確實需要有你幫忙的地方,而且大概除了你,沒有其他人更合適。”
羅敏正色道。
徐擇頷首,等待羅敏的下言。
“最近有個人,很難接近,但我們查到他喜歡玩牌,經常出入一家賭場,那家賭場有我們的人,混進去相對容易,我希望你可以偽裝成顧客,到賭場裡找機會接近他。”羅敏立馬就和徐擇說了需要他配合的事。
羅敏對於徐擇的那一種絕對的新人,偶爾她自己都感覺到奇怪,可偏偏潛意識裡就是有那麼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在告訴羅敏,這個人很重要,一定要抓牢他。
甚至於這個目前為止相對棘手的工作,她就這樣交給了徐擇,那種信任,羅敏自己都感到驚訝。
可在和徐擇四目相對時,或者說第一次兩人相見時,那雙眼睛裡透露出來的透徹,就給羅敏一種感覺,這個人是他們所需要的。
命運讓他們有了二次相遇,這就注意證明,他們應該有更多的交集。
“這個工作我接,隻是時間上的話,我有其他一些私人的事。”
“沒事,已經等了這麼久,不差這兩天。”羅敏讓徐擇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徐擇突然搖頭笑了起來:“你這樣說,我反而想早點完成組織分配的任務了。”
兩人後續又談了一些事,羅敏知道了徐擇的住處位置,他們沒有留互相的手機號,不通過手機聯係,如果有事羅敏會去徐擇家附近把線索給留下,這樣算是對徐擇的一種保護。
談過後徐擇先走,他走了有段時間羅敏才出去,羅敏編輯了一條短信,短信裡一串沒有順序的數字,發送到一個陌生號碼。那串數字解密過來的意思是“人選我已經找到了”。
徐擇坐車回去,路上經過一家糕點店的時候進去買了點糕點,出來一趟總不好空手回去。回到家,徐擇洗過手後坐沙發上開始吃糕點,甜甜的糕點吃了幾個似乎就吃飽了。
喝了口水徐擇起身往陽台外走,在這個上下等級分明的世界裡,他不能像之前那些世界一樣什麼都不做,然後等待孩子生下來。
哪怕傅銘傑以後會真的愛上他,讓他和孩子成為上等人,可這樣‘尊貴’的身份和地位他沒興趣,他也不想讓他的孩子成為那種所謂的高等人。
在孩子出生之前,既然發現了反抗組織的存在,徐擇願意為此做出付出。他知道如果是原主的話,應該也會是這樣的選擇。
望著藍天白雲,徐擇緩緩露出溫柔的微笑。
夜裡徐擇比較早就入睡了,讓他比較意外的是,外麵的房門被人給敲響了。
徐擇第一時間認為是他的男友,對方有他的門鑰匙,想到這裡徐擇立刻就覺得轉天他得找個人來換鎖。
披了件衣服徐擇走出去,還是先從貓眼裡確認了一下外麵具體是誰,當看到不是他以為的那張麵孔時,徐擇感到驚訝。
怕自己看錯了,他又再次確認,的確是傅銘傑,而不是他的男友薛恒。
這個人怎麼過來了?他一個上等人主動來下等人的區域,這是很少見的情況,總不能晚上睡不著,所以來找他了。
這個理由讓徐擇感到好笑,不過同時徐擇又突然覺得或許好笑的理由才是最有可能的那個。
人都來了,就站在外麵,徐擇不可能當沒看見,他沉了沉眸,伸手拉開了門。
屋外傅銘傑看向屋裡的徐擇,青年身上穿著睡衣,臉上還帶有些倦意,明顯是已經睡了,剛從床上爬起來,傅銘傑視線往徐擇左邊耳朵看,那裡有一縷頭發翹了起來,顯得有些莫名的可愛。
傅銘傑伸手過去將那縷頭發給壓下去,隻是剛拿開手,發尾又再次恢複原樣。
徐擇斜眼往左邊看,看不到傅銘傑的動作,但能感覺到對方在做什麼,這種小動作讓徐擇眸光閃了閃。
他退了兩步,避開傅銘傑的手,然後讓開過道,示意傅銘傑進來。
走進屋裡,看著極其簡單簡陋的房子,傅銘傑又重新看向徐擇,徐擇一臉的平靜,似乎這樣空蕩蕩的房子對於他來說再平常不過。
傅銘傑知道那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他沒有就此多說什麼,走到沙發邊坐下,傅銘傑朝徐擇伸手,徐擇順從的把自己的手放到傅銘傑的手掌裡。然後徐擇被微微一拉,他就側身坐在了傅銘傑身上。
傅銘傑看著徐擇玲瓏精致的耳朵,湊上去吻了吻。吻過後他有靠近徐擇的頭發,嗅著讓人心悸的發香。
</>作者有話要說:吼,隻虐攻不虐受,這是原則,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