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哭遼。
這會兒,反倒是虞韶開口安慰道:“賀子會,你彆老跟祝閻王比啊,他哪是什麼普通人,簡直比異獸還要凶,你跟他比不是自找苦吃嘛。”
“……”並沒有被安慰到,還有祝閻王是誰?
“做你自己就好,這次我受傷是我自己大意,跟你拖不拖後腿沒有任何關係,就算你不去,不過是早早晚晚的事情,況且你看我現在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嘛。”
虞韶難得說了一番正經話,賀勇對虞韶的印象一直是很能打的隱士貴公子,至於人情世故方麵,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呆愣著開口:“那我……”
譚昭忽然拍掌:“要不要先去紅羅書院旁聽試試看?”
紅羅書院可是江南地區最頂尖的書院之一,每三年就會為朝廷輸送人才,旁聽自然不容易,但隔壁王家的麵子,總歸還是要給的。
反正是隔壁王家有求於他,提個要求總不過分吧。
“那我也想去,可以嗎?”
譚昭對上虞韶亮晶晶的眼睛,默默點了點頭,行的吧,一個是帶,兩個也是帶,不是什麼大問題。
“不,等等,虞韶韶,你認字嗎?”
庭院裡,譚某人正在被山神大人追著打,場麵一時非常血腥,小朋友們最好不要看。
很快,一山鬼一人就包袱款款上山旁聽去了,譚昭已經看完那份失蹤人口報告,說實話,出乎意料的多。
不管是平頭百姓,還是士族,都有一部分因為外出或者遭遇橫禍,生死不知。
排除大半部分硬性原因的,譚昭自己又刪選了一份名單。
會稽內史劉丹死後,再沒有過刀勞鬼的蹤跡,活死人也沒有消息,如今又出了一個操控風狸杖的神秘山神,譚昭突然就覺得自己的武力值好像有點不太夠用了。
係統:你也可以選擇不管。
[再說吧。]
係統:什麼再說,我看你就是想搞事情。
被係統定義為想搞事情的譚某人很快應邀來到了山陰,書聖爸爸非常任性地把兒子們都轟走,等到月亮掛在樹梢上,才拿出了真正的“硬菜”。
譚昭盯著桌上的朱草香囊,笑著道:“老爺子不是說請我吃醬燒鵝?”
“哼!那是老夫的心肝肉,你倒是真敢想!”這人老惦記著他的鵝子,該打。
譚昭失笑,子敬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地位還不如一隻鵝?
“老夫查閱古籍,言這世上有一種草能讓人能在夢中得償所願,因其作用,故被喚作懷夢草,老夫說得可對?”
“沒錯。”譚昭立刻就承認了,這香囊裡放的確實是懷夢草。
王羲之的聲音忽然開始悠遠起來:“老夫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什麼?”
“夢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世家公子,風流毓秀,又是文人意氣,立誌做一番事業,但所謂道阻且長,這一長就長到了現在,他老了,國家卻更加荒蕪。
不知從幾時開始,他也學旁人將一腔鬥誌寄托於寒食散之上。
現實已然殘酷,何不在夢中酣暢一場。
要不是那一場慘烈又真實的夢,他都不記得騎在馬上的感覺了。
最後一切的一切,就都化作了不甘。
說來說去,他也不過是個俗人,想要的還沒實現,自然就不想死。
“所以,您改變主意了嗎?”
瘦削的老人搖了搖頭:“如果老夫說沒有,你會如何?”
“不會如何,要死的人又不是我。”譚昭說得坦然,況且……那份信上的筆跡已經出賣了你,書聖爸爸。
“但你知道,老夫不得不死。”王羲之想喝酒,但顯然他喝的第一口,就發現杯中並不是酒,而是水,當然他也不太在意,潤了潤唇就接著說下去,“老夫已經老了,子敬他們卻還年輕,司馬家欺人太甚,終究會有報應的一日。”
“因為司馬家逼婚的事情?”譚昭就著夜風,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王羲之非常驚訝,繼而是大喜:“子敬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他的榮幸,難怪那日子敬回來,會同老夫說那麼一番話。”
譚昭沒說話。
“是也不是啊,王謝兩家太過紮眼了,即便不是子敬,也會有其他。”
夜風輕輕拂過,帶起一陣柔和地暈蕩,已經看破世事的老人非常淡然,這時候喝酒還是喝茶,已經沒多少區彆了。
而此刻真正的老人家譚某人發出了自己聲音:“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老先生,死也有很多死法,了解一下?”
王羲之:……
作者有話要說: 【已捉蟲】係統一日手劄:宿主,你不要亂帶壞彆人→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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