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辨凶手人人皆可疑,問天下何處不囚籠(2 / 2)

十八釵 暮蘭舟 5731 字 8個月前

許三郎說道:“這天就是鍋蓋,這地就是熔爐,我們每個人都是天地的囚徒,頂不過天,也破不了地,各得其所罷了,你彆總是想不開。”

睡蓮驚訝的差點咬破了舌頭,從小時候在成都認識許三郎,到現在同床共枕夫妻六年,她和許三郎的床上運動默契十足,可下了床兩人思想溝通起來很是艱難,同一件事,她和許三郎的關注點往往不同,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明白自己心中所想呢?

許三郎自顧自的往鍋裡倒筍片,似乎渾然不覺睡蓮異樣的目光,睡蓮回過神來,暗道,或許剛才許三郎說出那句話隻是巧合吧,那晚睡蓮喝了不少酒,足足乾掉了半壇梨花釀,暈暈乎乎的都不知何時上床歇息。

隻是半醉半醒之時,一個溫暖的身體靠過來,許三郎標誌性的大胡子在頸脖處磨蹭著,麻癢難當,他這把關二爺胡子保養起來不容易,每天都要清洗、用小梳子梳理,有時還要上點油,用剪刀修理形狀,確保威風和俊美兩不誤。

睡蓮往床裡縮,子龍和子鳳都深得他爹的真傳,兩個兒子喜歡抱著她,一張包子臉蹭著她的頸脖,流下無數的口水、鼻涕和牙印。

小彆勝新婚,此時,因工作繁忙,已經新婚無數次的許三郎已經將睡蓮逼到了床角,尤為不足的將她緊緊縛住,還厚顏無恥的篡改了某位名僧的佛語,“佛說,我們兩個人的姻緣,源於百年後,一朵花開放的時間。我確實不太懂你的想法,可那朵花開放的時間已經注定,我們都有子龍和子鳳了,你還在彆扭什麼呢。”

迷迷糊糊的睡蓮聽到心裡去,暗道若知道是那朵花,我就求佛穿越到百年後,趕在那朵花開放前掐了做標本。

可是,如果這樣,子龍和子鳳就不存在了,三郎也——唉,瞎想些什麼呢,若人生真有第二種可能,在那個平行世界的睡蓮就不是我了……

睡蓮正在想平行世界這個嚴肅的、複雜的哲學問題,而睡在枕邊的許三郎想法簡單而且原始——他已經解開兩個人的衣服,正努力揮舞著鋤頭掘地,忙的汗滴禾下土,不用多時,就渭城朝雨浥輕塵了。

懵懵懂懂中,不知小雨已經彙聚成涓涓細流,放眼看去,群山抱擁的巫峽**蒙蒙,神女邀了襄王共赴**。

小船行駛在巫峽處,一根桅杆高起,掛帆隨風行,輕舟漸過萬重山,唯見長江天際流……

次日一早,子龍、星河、子鳳給母親請安,一歲半的星河和一歲的子鳳都坐在炕上玩耍,手裡拿著昨夜子龍分給他們的小玩意兒。

添炭出來說,“夫人今日身體不適,請少爺小姐、兩位姨娘先回去,晚上再來。”

子龍跑出去繼續和虎豹兄弟練拳去,丁姨娘默然走了。

雪姨娘忙走過去向星河張開胳膊,打算抱她回去,可星河正玩在興頭上,縮著脖子不肯走。

雪姨娘耐心勸道:“星河乖,和姨娘回去。”

星河現在雖然還語不成句,但已經能吐幾個詞表達意思了,她彆過粉嘟嘟的小臉,“不不不。”

雪姨娘一急,湊過去抱她,星河扭著身子掙紮,尖叫連連,子鳳也依依呀呀的拉著星河的手,不想失去這個玩伴,子鳳現在隻會說三個詞“娘”、“爹”、“吃”。

比起腹黑小子龍、乖巧的星河,子鳳明顯是個安於現狀的懶寶寶,他吃奶都不會很用力,能吸到口就行,尿濕了,他也隻是哼哼唧唧幾聲,把奶娘引過來換尿布就行,然後繼續睡覺,看見睡蓮了,就咬著拳頭微笑,很少像哥哥那樣主動揮舞手腳要擁抱、要虎摸、要親吻,不過他越是淡定,越是惹得睡蓮母愛泛濫,抱著子鳳不肯撒手,讓子龍眼紅了許久。

“就讓星河待在這裡吧。”許三郎從臥房出來,雪姨娘忙斂衽行禮,“侯爺。”

許三郎坐在炕上,屏退眾人,問道:“這些日子,葉嬤嬤那邊有無動靜?”

雪姨娘說道:“昨日夫人從東宮回來後,葉嬤嬤院子裡的鴿子飛出去過一隻,半夜又飛回來了。”

“很好,繼續監視,莫要打草驚蛇。”許三郎頓首道,這時星河和子鳳都扶著父親的胳膊站起來了,還往他身上爬,尤其是子鳳還揪著許三郎的大胡子,頗有小白兔拔蘿卜之勢。

許三郎吃痛,掰開子鳳的手指頭,子鳳不滿了,癟了癟嘴哭起來,星河揮舞著小胖手打徐三郎,為子鳳出頭,還叫道:“弟弟,弟弟不哭。”

雪姨娘嚇得花容失色,許三郎仔細打量著星河,暗道:果然是龍子龍孫,動起手來就是狠。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許三郎慢慢在變,試圖了解妻子,可是兩人隔著好幾個時代,想要完全契合是不可能的,隻能過著日子,慢慢磨。

圖為百年後,那朵注定三叔和睡蓮姻緣的花,O(n_n)O哈哈~,一朵睡蓮花開放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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