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將孩子從裡屋抱了出來, 小小的身體仍然被厚重的衣服所包裹著。
許蘅人都試圖去看清孩子的臉,畢竟在這一個詭異的環境下,任何不正常的存在都令人十分可疑。
婦人細心的給孩子掖好衣服, 這才抬頭看向他們, 眼神警惕,但並沒有特意去遮孩子的臉。
所以宜圖還是看見了那名像是癱瘓了肢的小女孩的容,並不是想象的魚鰓凸眼。
那隻是一張普通的孩子臉,儘管五官搭配在一起略顯醜陋, 皮膚卻呈現出枯槁的青灰色。
很顯然,這個孩子八成是患上了很嚴重的疾病,一幅隨時都會夭折的子。
而婦人請他們來殺魚的目的, 或許就是在這裡。
宜圖簡單的猜測了一下, 心裡隱約摸到了一點頭緒, 但又不敢肯定。
畢竟到目前為止,任何劇情和線索都沒有出現, 他的推斷也不過是霧看花, 猜個輪廓罷了。
“河裡的那些東西, 我們一開始叫它們為人鮫。”
婦人輕歎一,沉聲道:
“雖然被稱為鮫, 但它們可不是神話裡美麗的人魚。”
“人鮫外表醜陋,身形如蛇,表附著一層厚而密實的鱗片, 不懼怕火焰,也不怕任何刀劍槍|彈。”
聽到這, 許蘅忍不住皺眉:
“意思就是說,那東西根本就殺不死了?”
婦人看了他一眼,沒有否認他的話, 但也並沒有答,隻是繼續說道:
“它們牙齒尖利而多舌,嘴若盤,一旦被吸住,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那它的人又長在哪裡?”花傘出聲道。
根據婦人對人鮫的描述,與其說這東西是人魚,不如說它更像吸血鬼魚-七鰓鰻。
但它的名字裡又帶著人二字,不可能是無緊要的信息。
“人啊”婦人想了想,說道:
“它們的美人長在背部,正常人根本無法抗拒它的引誘。”
聽到這,宜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婦人一定是親眼見過人魚鮫的,否則她不可能如此詳細的將人魚鮫的外貌描述出來。
然而這一點又和剛開始她對名玩家說的,不能看見人魚鮫的臉,也不能和它們對視相衝突。
這意味著,婦人不僅看見過人魚鮫的臉,而且她還是全村上下唯一一個在人魚鮫的引誘下,活下來的幸存者。
正當人默默消化信息時,婦人再次開道:
“你們要殺的魚並不是人鮫。”
聽到這話的人,當即一愣,宜圖道:
“不是人鮫那是什麼?”
“鮜。”婦人臉上閃過一絲晦暗,“被人鮫殺死從而變異了的半魚,它們叫作鮜。”
“鮜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活,一直處於半死半活的界限,儘管食人肉不能改變它們的狀態,但卻能讓它們短時間內消除鮫毒帶來的痛苦。”
“我說了這麼多,隻是想要告訴你們,鮜對人肉的渴望十分強烈,千萬不要抱有僥幸心理對它們。”
說到這,婦人歎了一,神情閃過一絲古怪:
“過了今晚,我希望你們都能活下來。”
“畢竟除了我以外,整個村子裡的人都變成了鮜。”
聽到這話的宜圖並不覺得吃驚,事實上他們早在看到空村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隻不過他還有一點疑惑,那就是鮜會為了緩解痛苦而上岸吃人,那麼造成這一悲劇的人鮫呢?
是否也會跟著鮜一,爬上河岸吞食人肉。
宜圖將這一疑說了出來,婦人也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
“我不知道。”
“從村民們都變成鮜,占據了這條河流後,人鮫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條也沒有麼?”花傘追道。
婦人搖搖頭,“一條也沒有。”
聽到這一答的花傘和宜圖對視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看到了存疑。
如按照婦人剛剛的描述,能屠掉整個村子的人鮫,顯然並不隻有一條。
然而當鮜出現之後,人鮫便全部消失不見了。
這不得不讓宜圖開始懷疑,村民變異形成的鮜,其實本質上就是偽裝起來的人鮫。
而作為劇情引導者的婦人,很有可能在原則上就已經先一步說了謊,傳遞了虛假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