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秉持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裡的原則,長姐眼瞧著要成三皇子妃,想著二女兒能當太子妃也是極好的,隻是也不知這沈鹿溪是克她們吳家姐妹還是怎麼地,她長姐就因為沈鹿溪夜不能寐,現在輪到她了,沒想到攔路的還是這人。
姬雍胳膊摟著沈鹿溪的脖子,兩隻在她頸項間有意無意地摩挲,眼底滿是幸災樂禍:“是啊小沈,你方才不是還跟我說,想拜讀一下吳娘子的詩詞嗎?”
沈鹿溪:“...”
她滿眼寫著敲你嗎,脖子上被姬雍撫過的地方泛起層層戰栗,她又不想在美女姐姐麵前丟人,伸手接過花箋,裝模作樣地看了幾眼,搖頭晃腦地道:“好詩,好詩啊!”
姬雍:“...噗。”
他無情地放聲嘲笑。
吳濛微微一笑,一改方才善解人意的姿態,進一步追問:“還請沈侍衛說說,這詩好在何處?”
方才姬雍把沈鹿溪捧的太高,眾人也起了好奇之心,直直地看著她,等她品評。
沈鹿溪:“這詩好就好在...“好就好在她看不懂...
她清了清嗓子,一臉深沉地裝逼:“不拘一格,字句看似跳脫,實則行雲流水,清新自然,用典也用的極巧妙。”
她隨口編了幾句,得意地瞟了眼姬雍,嘿嘿傻了吧!爺學過理解!
姬雍回以一個眼神‘嗬嗬’
沈鹿溪說的還算在點子上,眾人本以為她是胸無點墨,現在瞧來還有幾分文才,倒是吳濛,見沈鹿溪和太子眉來眼去,心口直堵得慌,她實在受不了吳家姑娘全折戟在一個沈鹿溪身上,麵含笑意地問:“沈侍衛果然才學淵博,不若再猜猜,我這首詩一共用了幾個典?用了哪些典?”
這可有些咄咄逼人了,沈鹿溪表情微滯,吳濛輕眨美目:“殿下這般看重沈侍衛,想來區區幾個典故,難不倒沈侍衛的吧?”
這下沈鹿溪跟被架在火上似的,頗為尷尬。
姬雍自己常捉弄沈鹿溪,卻不樂意見彆人欺負她,他手裡的酒盞忽然歪了歪,酒液很快浸濕了半個袖子。
眾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也不逼著沈鹿溪品評詩詞了,華陽哎呀了聲:“六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快去換衣服,彆著涼了!”
姬雍目的達成,起身去換衣服,就在這時,蓬萊閣外的內侍忽然高聲唱道:“三殿下到——”
沈鹿溪也側頭看過去,姬雍身子一頓,他可沒忘記沈鹿溪最近想跳槽的事兒,這麼一看跳到老三那裡也合適...他已經要攔著親祖母和親姑母了,再不想她被旁人覬覦,當即道:“沈侍衛陪我一道去更衣。”
他說完也不管沈鹿溪樂不樂意,直接把她給扯去偏殿了。
姬雍解開頂端的係帶,露出光潔修長的脖頸和一段鎖骨,他還不忘斜沈鹿溪一眼:“你就這麼乾看著?”
有侍衛在的時候,伺候姬雍的事兒不用沈鹿溪管,但現在偏殿裡沒有旁人,隻能是沈鹿溪硬著頭皮事君了。
美人更衣倒是賞心悅目,她猶豫了下,伸手:“殿下可是要卑職服侍更衣?”
姬雍沒忘記她之前扯破自己褲子的事兒,毫不留情地拍開她的手:“走開。”
他吩咐道:“去取一身簡便的常服或者侍衛服來,我要出宮。”
他對食蟹宴毫無興致,特地過來無非是給馮太後麵子罷了。
沈鹿溪很快要來一套玄色常服,不過短了點,姬雍一穿便緊繃在身上,卻勾勒出窄腰長腿的好身材來。
他皺眉瞧了眼:“你拿的這是什麼玩意?”
沈鹿溪生怕他又作起來,忙道:“這常服多襯您身材啊,顯得您氣度磊落,身量高挑,胸大腰細...呸呸呸,猿臂蜂腰,我瞧著可比那些寬袍大袖襯您多了。”
姬雍頓了下,很快抓住一個側重點,緩緩道:“你說...它襯我身材?”
沈鹿溪拚命點頭:“這衣裳也隻有您配穿了!”
姬雍嘴角想要上揚,很快又恢複一張波瀾不驚的臉:“那你是沒見識。”
說歸說,他到底沒再說要換衣裳的事兒,還特地走在沈鹿溪前頭,脊背挺直,步履隱含威儀,好讓她能多看幾眼自己的背影。
兩人就這麼暢通無阻地出了蓬萊閣,往西是侍衛當差的內侍省,姬雍才走幾步,就聽後麵有人喚:“阿茸,阿茸!”
姬雍輕蹙眉頭轉過身,就見幾個侍衛打扮的人才從內侍省出來,當中有個濃眉大眼,英俊陽剛的男子蹬蹬蹬跑過來,一把摟住沈鹿溪的肩頭子,嘿嘿笑道:“可算逮著你了!”
沈鹿溪也驚喜道:“阿錦哥!”
李錦家和沈家是鄰居,倆人打小一起玩到大的,關係極好,後來又一起入宮當侍衛,一直都是互相關照的。
姬雍走在前頭,李錦沒注意到他,隻把沈鹿溪膀子一勾:“阿茸,你是不是也下差了?哥幾個好久沒聚聚了,咱們去青霜樓喝兩杯?”
沈鹿溪有個小名叫茸客,熟人叫她小名都是阿茸或者茸茸。
姬雍眯起眼,聽的越發不順耳。
沈鹿溪挺想出去玩的,但她看了眼姬雍:“額...”
李錦也瞧見姬雍了,見他一身常服,隻當是沈鹿溪在太子府的同事,十分熱情地道:“這位兄弟要不要一起?我做東!”
姬雍抱胸不答,目光有些不善地瞧著李錦。
之前沈鹿溪還偷偷意淫他呢,現在轉頭就要鬨離職,他深深懷疑沈鹿溪是在外麵有了其他的男狐狸精。
沈鹿溪忙攔著自家傻兄弟:“彆,他是...”
姬雍勾唇一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