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鹿溪給整笑了:“...噗。”
方才這女人發難的時候,還真把她給唬住了,現在瞧她要給自己上刑,她直接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女官不大聰明的樣子...
女官見她笑出聲,眼色一戾:“你以為我不敢嗎?”
她給身後女官使了個眼色,幾人立刻上前,要把沈鹿溪按住。
沈鹿溪沒想到這幾塊料居然真的敢跟自己動手,頗為無語地搖了搖頭:“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真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她直接上前一步,輕鬆躲過她們伸過來的手,她們連她一片衣角都沒摸到。
她欺身子貼近那要動刑的女官,一把揪住她頭發,逼迫她揚起臉來,掄圓了胳膊,重重幾巴掌抽在這人臉上,直接打的這女官臉頰高腫起來,嘴角流血。
開什麼玩笑?沈鹿溪雖說功夫一般,那也是指跟高手比,她自幼習武,動起手來兩三個沒習過武的普通爺們都近不了身的,更彆提這些隻能在宮裡欺負欺負宮女和低階妃嬪的掌刑女官了。
這些女官大概是在宮裡養尊處優慣了,沒見過沈鹿溪這樣敢直接動手的,一時傻眼了,連個上前幫忙的都沒有。
這女官身居高位,還沒認清形勢,這時候還敢嘴硬,厲聲道:“你可知我是...”
沈鹿溪活動了一下手腕,見她還敢嘴硬,又照著她嘴巴悶頭給了一拳,打的她慘叫了聲,獰笑道:“你是誰我不知道,敢欺負到你沈爺爺頭上,今兒個我就讓你管我叫爹!”
女官嘴巴都高腫起來:“你竟敢,竟敢...”
她直接給她一把掀翻在地,騎在她身上,高舉拳頭給她臉上砸了幾拳,直砸的她鼻血長流:“我也讓你選一樣,你是想被我揍死,揍死,還是揍死呢?”
女官被打的七葷八素,很快放聲慘叫起來。
另外幾個才回過神來,伸手來拉扯沈鹿溪,她直接站起身,把壓在地上的女官當成重物高舉起來扔出去,把另外幾個砸的七葷八素。
沈鹿溪對這幾個想要自己命的女人可沒什麼憐惜之情,又隨手抄起床邊靠著的超大雞毛撣子,舉起來就對地上的幾個女官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毆打——一時間屋裡雞毛亂飛,幾人很快給她揍的鼻青臉腫,連還手的力道都沒有了,隻剩哭哭啼啼的份兒了。
偏偏她們對守在外麵的禁軍叮囑過,無論裡麵發生什麼動靜,都不準進來。
姬雍知道張貴妃挑了幾個厲害的掌刑女官過去,一路上都在腦補沈鹿溪受刑的畫麵,給他腦補的心急如焚,一路騎快馬飛奔到沈府,急匆匆推開門跑進來,就看見滿屋子的雞毛裡,沈鹿溪一臉惡霸架勢地拍著手裡的雞毛撣子,對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的幾個獰笑道:“...你們不說出誰外麵情勢究竟如何,今兒就彆想走出這個大門!”
沈鹿溪很快又想到自己的精神損失費,衝那個要紮自己的女官踹了一腳:“你,就是你!你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都給我交出來!”
姬雍:“...”算了,阿茸沒吃虧就好。
他嘴巴張合了幾下,等沈鹿溪玩夠了,這才輕敲了一下門框。
沈鹿溪忙轉過頭,見到姬雍站在門外,她不由驚了下,手裡的雞毛撣子‘啪嘰’一聲掉了地:“殿下!”
幾個原本來拷打強逼沈鹿溪的女官,見著姬雍跟見著救命恩人一般,涕泗橫流地衝著姬雍連連叩頭。
姬雍走到沈鹿溪身邊,仔細打量她幾眼:“沒傷著吧?”
沈鹿溪搖了搖頭:“她們能傷著我什麼啊。”
她又有點擔憂,哎呀,太子不會以為她是潑婦吧?她在太子心裡的美好形象是不是毀了呀?
姬雍摩挲了一下她的手,戲謔道:“哪有你這樣子審人的?能問出什麼來?”他頓了下,神色漠然地看向地上趴著的幾個女官:“把她們帶下去,細細拷問。”
他自然知道這幾人是誰派來的,張貴妃還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居然敢打著他的旗號哄騙阿茸。
此事想想他都一陣後怕,若非阿茸機靈,這時候隻怕已經讓張貴妃拿住人了。就衝這個,他也絕不能讓張貴妃再好好活著了,這幾人屆時可有大用。
沈鹿溪本來都做好見姬雍最後一麵的心理準備了,卻沒想到他這時候會過來,驚喜之餘又有些擔憂:“殿下,皇上有令...不許旁人來探視。”
姬雍微抬了抬下巴:“我是旁人嗎?”他緩了緩神色:“放心,沒事的。”
沈鹿溪一時搞不清楚狀況,苦惱地撓了撓頭:“殿下,那日我們一家剛到長安,就被皇上派人扣下了,皇上直接道明了我家的欺君之罪,然後把我們軟禁在沈府裡,也沒說究竟如何處置我們,我...這到底...”
姬雍見她神色有些惶然,難得放柔了聲音:“無妨我已經和父皇商議過此事,你們雖有欺君之過,但於朝廷亦有功勞,父皇也會酌情從輕發落,隻是你父親為了這爵位,欺瞞朝裡朝外十幾年,父皇定不會再容你襲爵,那是在打他自己的臉,若想徹底沒過此事,保全你們沈家,隻有一個法子...”
他烏亮的眼睛帶了些希冀:“做我的太子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