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時節, 秋高氣爽。
葉婉清一群人在白鹿山暢遊了一番,又在許多人豔羨的目光中以山水秀麗入食, 飽飽的吃了一頓, 彆提多自在舒服。
也有自來熟的人過來問葉婉清他們吃的是什麼, 在哪裡可以買到, 葉婉清當然立刻指路美食街她的小攤子, 也算是給自己的生意打了一波廣告。
心情更不錯了。
更重要的是,她想到了對付周蓉前夫家的主意!
一行人下了白鹿山, 先回了一趟家讓鐘老好生在家裡休息,又把衛軍和衛紅送到汽車站,看著他們上了車,葉婉清和戈淵便沒事了。
“淵哥, 你說我們幫周蓉一把怎麼樣?”葉婉清仰頭看向身側的大男人,乾淨漂亮的杏眸中仿佛灑滿了秋日溫煦的日光, 漂亮又動人。
戈淵垂在身側的手搓了搓,特彆想在她的臉頰上捏一下。
自從那次在醫院門前掐了自家小娘們兒的臉頰之後,他就像是上癮了,喜歡上了那種欺負她的小樂趣。隻是,輕易動不了。
不然,就等著晚上爬不上床吧。
他忍了忍心裡的衝動, 問:“你想怎麼幫?”
“這樣, 那樣……”葉婉清拉低了戈淵的衣領, 湊到他耳邊細細地說了起來。
戈淵聽了幾耳朵, 感覺到女人溫熱的呼吸灑在耳畔, 她的唇仿佛還碰觸到了他的臉頰,他早就已經心猿意馬了,後麵再也聽不到她說什麼……
“你知道了吧?”葉婉清問。
“唔……”戈淵點頭,“知道了。”
不知道那也是知道了,不就是暗中揍那個沒種的劉卓良幾頓,以毒攻毒嗎?他拿手!
*
“娘,你說周蓉真的會答應留下小寶嗎?”
招待所裡,劉卓良搓著手,滿麵愁容。
他有一副莊稼漢子的老實模樣,臉上是被太陽曬過、被汗水泡過的皺紋,雙手粗糙,身上也穿著打補丁的衣服……這還是他最好的一件一副。
他真覺得自己很辛苦。
娶了周蓉之後,他和周蓉倒是過了一段時間的恩愛日子。但是周蓉這個人看著溫順,實則心裡有一股傲氣,對他們劉家看不太上眼,慢慢的就跟劉老太太對上了。
劉老太太在家裡向來是說一二不二的,哪裡能容得下周蓉這種“不孝順”的媳婦兒,可不就想方設法針對?
婆媳鬥法,夾在中間的男人彆提多憋屈。
不過他到底是娘親養大的,不可能當一個白眼狼,所以他一般都勸著周蓉忍讓。
隻是周蓉不懂他一片“家和萬事興”的苦心,特彆是在第一個孩子被抱走之後更加變本加厲,越發難以相處起來。
後來情況越演越烈,婆媳關係就差一根引線就會爆炸的時候,周蓉再一次懷孕,這次生下了一個男孩。
關係總算緩和了一段時間。
隻是,周蓉生下小寶之後又懷孕生下一個女孩……這一次周蓉還傷了身子,以後再不能生了。如果不休了周蓉,那麼劉家以後就隻有一個男丁傳宗接代,太單薄了。
自家娘提出要把周蓉趕走,劉卓良也不是沒勸過,可勸了有什麼用呢?誰叫周蓉身體不爭氣,這也是她的命,注定了不討婆家喜歡。
劉老太太是個說一不二的,周蓉也是個急脾氣,讓她走她竟然就真的走了,他就更沒辦法了。
之後他娶了王寡婦,日子也就這麼繼續了。
如果一切沒有波瀾的話,說不得日子就會這麼過下去。
可誰知道周蓉竟然考上了大學?
“周蓉不留下小寶,難道養著那死丫頭一輩子?兒子才能傳宗接代,以後贍養父母,死了給你們摔盆。丫頭片子嫁了人就是彆人家的,能對她好?”劉老太太啐了一口,“周蓉那賤人要是腦子靈光,就應該好好伺候小寶,把小寶給供出來,把那個丫頭片子儘早丟了。”
聽到“儘早丟了”四個字,劉卓良眼中一陣隱晦的波動,可最終歸於麻木的平靜,沒有就這個說什麼。
“你說話!”見劉卓良不開口,劉老太太不滿。
“娘說得都對,那就聽娘的,我們明天再去找周蓉。”劉卓良麻木點頭。
劉老太太罵罵咧咧:“我看周蓉那賤人還是在意小寶的,實在不行,我們找個機會悄悄把劉甜那丫頭給帶走,把小寶給她留下。孩子都留下了,她總不會不對人好吧?”
“那劉甜怎麼辦,我們帶回家?”劉卓良問。
“帶回家乾什麼?路上要是有人要買,那就賣了,不然還浪費一張車票。要實在沒有人買那丫頭片子的話,就帶回去賣到後山村,那邊光棍多,有人要童養媳。那丫頭跟她的知青娘一樣,我看著就厭煩。”
劉卓良歎了口氣,沒反駁。
“不過,那丫頭的下落得瞞著周蓉,隻有這樣她才會因為擔心那丫頭而不敢動什麼手腳,好好養著我們家小寶。”劉老太太又陰毒地補充。
劉家人看不起周蓉一個知青,覺得如果不是靠著劉家周蓉根本在劉家村活不下來,可周蓉考上了大學,他們的心思就活泛了起來。
大學生,那是厲害人物啊!
既然大學生不是他們劉家出來的,那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周蓉走呢?萬一她以後出人頭地了,報複劉家怎麼辦?
隻可惜有村長撐腰,周蓉最終還是走了。
不過就算走了,周蓉也沒道理不管自己的兒子。
這時候他們也不在意周蓉報複了,顧不上那麼多,先拿到好處要緊!劉小寶是劉家的男孫,可比死丫頭金貴多了!
*
國慶節過去之後,葉婉清又開始學校家裡兩邊跑的作息。
她也沒有忘記和戈悅的小約定,複課的第一天,她就在課餘時間抽空專門去了一趟百貨商店,結果發現裡麵並沒有畫畫用的工具。
不死心的,她在街上逛了逛,發現外彙店裡有適合畫素描和速寫的畫具,就連水彩、油彩那些都有。隻可惜外彙店裡的東西不僅很貴,還需要外彙券,她買不了。
回家後,晚上戈淵看她有些小鬱悶,問明情況之後笑了。
“我當你有什麼事,原來是操心這個。”戈淵想了想,“廣東那邊應該不缺這些東西,等我貨車到了,去那邊進貨的時候給你帶回來就行。”
“那行。”葉婉清喜笑顏開,“你多買點,我自己也想用。”
“那你怎麼表揚我?”戈淵靠近了一點。
葉婉清順口敷衍:“你最好了!”
“就這點兒口頭表揚,華而不實的東西?”
葉婉清:“……”
才一秒的功夫,男人帶著粗繭的手就已經撫上她細膩的肌膚,又抓又捏,簡直像是揉麵團一般,一點輕重都沒有。
葉婉清覺得自己肯定一身指印!
她羞惱地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沒推開,臉頰頓時更紅了。這男人簡直是狗一般的力氣,甩也甩不走!
“你又想乾什麼,就不能讓我休息一晚上?對了,東西都不夠用了。”
戈淵清咳一聲,耳根子有些泛紅,卻還是帶著特彆期待的眼神邀功:“我又買了五盒雙蝶牌小雨衣,肯定夠用的!”
“……老公,我今天好累哦。”葉婉清眼睛眨了眨,忽地撒嬌,特彆想逃過今天晚上的日常活動。
“我抱你去床上,你躺著就好。”
葉婉清:“……”
“今晚就一次行不行?”戈淵腦袋湊過來,鋼針一般的短發刺在葉婉清的肩窩處,可偏偏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懇求和委屈,“老婆,求求你了,我好想你……”
“……行行行,就一次啊!”
葉婉清被纏得有些受不了了,她也不知道被這麼哄了多少次,可每次……好吧,誰叫自家大男人一對她撒嬌,她就忍不住點頭呢?
她覺得某人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可偏偏都是她縱容出來的。
酣暢淋漓的一次過後,葉婉清趴在枕頭上微微喘著氣,滿臉潮紅,汗濕的青絲貼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姿容綺麗得叫人一眼難忘。
戈淵俯下身在她肩頭親了親,纏著想再要一次,葉婉清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你自己說了的,今晚就一次。”
“你不是操心你室友的事情?我剛才又想到一個好主意,要是你答應再給我一次的話,我一定給你把事情辦得好好的,讓你室友的兒子也能留下來好不好?”
葉婉清:“……”
“老婆……”為了表示自己沒有說假話,戈淵三言兩語把自己的對策給說了。
彆說,的確想得挺周到的。
葉婉清也覺得是個好主意,操作得好的話,應該能順利留下劉小寶。
但是……
伸手揪住男人的耳朵,葉婉清似笑非笑地睨著他:“戈淵同誌,你剛才還有心思想那些事情啊?我看你是一早就想好了,這時候才說出來討功勞吧?”
至於為的什麼,當然是纏著她再來一次。
這男人,滿腹心計居然都用到她身上來了!
沒開葷之前說得彆提多好聽了,又是擔心她意外懷孕對身體不好,又是傻兮兮地穿三層小雨衣……可一旦嘗試到了美妙的滋味,好了,每天晚上保準過來纏著她。
“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