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婉想過很多地方,卻都覺得不保險。
埋在自家院子裡,宋知婉考慮過,不過她想到前世的時候,那些紅袖章衝進來她家時,一番翻箱倒櫃,連地都沒有放過,全都挖開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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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知婉就知道,這些東西肯定是不能放在家裡的。
但是還有哪裡安全呢
***文上700
宋知婉突然想到了隔壁小洋樓的牛秘書。
這人如今一路坐到了副市長秘書的位置。
她記得沒錯的話。
這位牛秘書在十年裡,靠著舉報自己的領導,成功的坐上了G委會的主任位置,不少人都是他魯下馬的,總而言之就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
以前,宋知婉很怕跟牛秘書這樣的人家接觸,可如今不同了。
她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宋家就是被這位牛秘書給下放的,原因不是為了彆的,而是因為他們家看中了這套房子。
宋家的房子敞亮又有情調,建造起來自然跟牛秘書住的那套不同。
兩家離得近。
可偏偏牛秘書家裡就是看著破爛,住著沒那麼舒服。
因此就把主意打到了宋家頭上。
加上薛躍進的推波助瀾,兩個人狼狽為奸。
而且上輩子這些大黃魚,就全部落到了他手裡去,並沒有上交給國家。
嗬嗬。
這輩子絕不可能!
宋知婉在這位牛秘書身上記了一筆仇。
這麼一想。
宋知婉打算睡會兒,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把這些大黃魚處理掉。
她剛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一道黑影走到了門外,悄悄的擰開了門把手,摸著黑到了床邊。
宋知婉在夢裡,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她被人摟進了懷裡,那個懷抱很溫暖,也很有安全感。
她下意識的在對方身上蹭了蹭。
下一秒。
她就呼吸不過來了。
是對方吻住了她的唇。
迫使她承受著對方的熱情似火。
某處柔軟的地方也落入了大掌之中。
宋知婉嚶嚀了一聲,下一秒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猛地睜開眼睛。
自己不是在做夢,自己在家
裡,怎麼會有人這麼輕薄她!
宋知婉拚了命的掙紮,對著那□□打腳踢的。
甚至張了嘴去咬他。
那人直接把她夾在了自己雙腿之間,讓她彆亂動,隨後鬆開了她的唇,熟悉的聲音帶了幾分無奈。
“媳婦,你是要謀殺親夫麼。”
是周時譽!
'啪嗒' 一聲。
床頭燈打開。
兩日未見的男人,就這麼明晃晃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宋知婉看清楚眼前的人,終於停下了掙紮,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裡!”
周時譽嘿嘿一笑,將她摟的更緊了一些,“通訊員同我說你回來了,但是睡在娘家,我想來想去都睡不著,索性就過來了。"
他已經習慣了每天和宋知婉睡在一起。
就算不做點什麼,這麼抱著香噴噴的媳婦,他都覺得安心。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晚上,以為今天宋知婉就回來了,可左等右等都沒等來她,周時譽哪裡按耐的住,當即就出來了。
宋知婉聽他這麼說,皺起眉頭,“可這樣一來,明天你還得天不亮就走。”
太累了。
"所以你讓我好好抱會兒,"周時譽順杆子往上爬,稱了稱懷裡的重量,他眉頭蹙了起來,"怎麼出去兩天還瘦了。”
宋知婉搖頭,“你的錯覺。”
對此,周時譽就是認定了宋知婉肯定瘦了,嘀咕道:"在外麵肯定沒好好吃飯。"
宋知婉敷衍的回了幾句,心裡在想彆的事。
周時譽的突然到來,打亂了自己的計劃,家裡的大黃魚,她並不打算讓周時譽知道。
第一是因為周時譽的身份,實在是太過於敏感,讓他知道這件事情,對他而言也不是好事情,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第二則是,宋知婉經曆過那二十年,對於任何人都保持懷疑。
人性不值得試探。
有太多的丈夫或是妻子,甚至兒子和父母,舉報彼此最親近的人了,就為了能保住自己。
宋知婉並不想讓自己和周時譽,走到這一步。
她得
重新找個機會了。
宋知婉翻了個身,背對著周時譽,“早點睡吧,沒幾個鐘頭了。”
“知道了,那你轉過來,讓我這麼抱著你。”周時譽貼了上去,有些嫌棄宋知婉背對著自己的姿態。
他喜歡麵對麵的擁抱。
這樣一低頭,他就能看到宋知婉。
宋知婉沒辦法,隻好轉過了身。
好在周時營真的沒做些什麼,摸了摸她的頭,聲音也溫柔了幾分,“睡吧。”
其實宋知婉也有些習慣和周時譽睡一塊了,他的睡相不錯,身子也火熱,還不打呼,當個人體取暖器還是不錯的。
她很快就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的時候,周時譽已經不在了。
估計已經走了。
還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宋知婉下樓前,又去看了看那份大黃魚,這段時間就得動作起來了。
吃完早飯出門的時候,宋知婉又把目光落在了隔壁的小洋樓上,兩幢樓隔得不算遠,她沒往裡麵看,而是往外頭的牆磚看了看。
這個牛秘書想要扳倒他並不是那麼容易,不過也不能讓他真的坐上了G委會的主任,要不然她們家絕對要煩的很。
宋知婉若有所思。
得想個辦法,讓牛秘書就此歇菜。
她騎上了自行車。
隔壁小洋樓。
牛秘書的妻子正在門口喂雞,就看到了宋知婉揚長而去的背影。
她回頭進了屋,朝著正在喝粥的牛秘書,吐槽了一句,“這世道是什麼世道,資本家的大小姐都能拿上針筒子了,你看她騎得自行車,我都還沒有呢,真是沒天理。"
“憑哈他們家還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還住著那麼好的房子,咱們家勤勤懇懇的,卻隻能住在這裡。”
牛秘書妻子,可羨慕隔壁那幢樓了。
直接把自家對比成了農村房子。
牛秘書卻是冷笑了一聲,“也沒有多久能讓她們過好日子了,就她們家這樣的成分,遲早完蛋。”
“你這話啥意思,難不成你有什麼消息?”牛秘書妻子眼睛亮了幾分,她瞅著那房子是真眼紅,“要是她們家出事了,咱們能搬過
去麼。”
這才是牛秘書妻子最關心的。
牛秘書老神在在,"隻要有我在,你還怕住不上大房子?放心吧,該有的都會有的。"
如今時局不穩定,牛秘書暗中牽線了好幾個領導,唯獨如今自己跟著的這個,並不講究任何成分,還說能者善用。
我呸。
宋知婉這樣的成分,如今讓她拿了針筒子,往後她就敢傷害群眾!
牛秘書目前是找不到宋家的把柄,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情。
到了廠辦醫院。
宋知婉去看了齊穎。
大壯已經走了。
齊穎早早的醒過來,瞧見是宋知婉來了,麵上有些掛不住,將頭撇向了一邊。
宋知婉是來給她把脈的。
懶得管齊穎的彆扭心理,抓過人的手看了看脈象。
隨後就打算走人。
齊穎突然喊住了她,“你彆以為你救了我,我就會對你有什麼好感,宋知婉,我不輸你的!”
對於對方的這番話,宋知婉倒是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的確,七葉一枝花是你發現的。”
齊穎:“……”
本來是很鄭重的一番宣言,如今被宋知婉這麼一說,齊穎就直接被噎住了話。
她哼了一聲,窩回了被子裡。
安慰自己。
這隻是個意外。
宋知婉要走的時候,被窩裡又傳來了對方悶悶的聲音,“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對手了,你彆得意,我一定會超過你的。”
對於這種良性競爭,宋知婉從來不排斥。
有競爭,才有進步。
這一次的事情,除了齊穎那部分,其餘的都還算是能圓滿完成。
因為廠辦醫院直屬於酒水廠,要進貨這些,自然也要徐廠長的審批通過。
林國誌和徐廠長聊了這個事情之後,徐廠長自然是大喜過望,能節省下來這麼一大筆錢,自然是最好的。
徐廠長讓林國誌回去後,就開了緊急會議。
朱副廠長投了反對票。
“這麼一來,草藥這類就要我們自己去接洽
了,萬一這個環節出什麼問題的話,就得我們酒水廠一力承擔了。”
像廠辦醫院之前的藥材,都是和南城醫院那邊一起批下來的,渠道是穩定的,大家都是用的這個渠道,如果現在他們突然改了進貨渠道的話。
萬一藥材方麵出了什麼事情,那就是他們酒水廠的問題了。
能找誰擔責任呢。
最重要的一點是。
“為什麼咱們之前的進藥渠道價格如此昂貴,這個地方卻能便宜一半多以上,我覺得其中肯定有人想要以次充好。”
有疑問,就得要解答。
林國誌認為能成的事情,可一趟會下來,卻沒有那麼容易。
宋知婉也沒想到,會卡在這個環節上。
她能拿到更便宜的貨,反而成了最大的問題。
宋知婉有些急的上火,一邊給自己泡金銀花,一邊盤算著,這事情怎麼樣能解決掉。
不說彆的。
王家屯的山上,藥材方麵就比先前的渠道要多很多種類,價格又便宜實惠,對於病人來說自然是最好,對她們醫生來說,也能更有把握治療病人。
可要是酒水廠一直卡著不讓進的話,她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從山上摘下來的那些草藥,宋知婉作為樣品,已經全都拿回來了。
這就是宋知婉多做的一手準備。
不過草藥是送過去了,可酒水廠裡沒人會看啊。
會看的林國誌,朱副廠長又認為他立場不對。
“你和宋醫生是師徒,她也是你帶著來廠辦醫院的,林主任,這件事情我認為你不太適合插手。”
朱副廠長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可說出來的話,卻十分的有歧義。
林國誌的脾氣本就暴躁,要不是這些年年紀大了,脾氣溫和下來不少,他鐵定是要跟朱副廠長拍桌子的。
這會兒,他忍著氣道:"朱副廠長,我的專業性,你如果還不信任的話,廠辦醫院我也沒法待下去了,你們不如另請高明。”
徐廠長隻好從中調和。
“林主任,你彆生氣,老朱這人說話就是這樣,他也是為了廠子著想,這件事情咱們不是還可以再商量商量,怎麼
處理麼。”
反正事情談的並不愉快。
有朱副廠長不同意,有些人也不想過多的擔責任,畢竟這個事情要是做成了,對他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也就廠裡職工看病增加到能報銷百分之六十五。
可若是出了什麼紕漏,那她們整個廠子都要擔責任。
還不如就維持現狀。
這就是保守派的想法了。
宋知婉知道這個情況後,悶不做聲的拿走了那些草藥,她還是抓緊曬乾後,製成中藥材吧。
不過炮製著的功夫,宋知婉突然聯想到了一個事情。
或許,也不是全無辦法。
十一月中旬。
關於王家屯的這件事情暫時先擱淺了下來,廠裡領導爭論不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要統一意見並不容易。
中途王英那邊有和宋知婉聯係過。
宋知婉隻讓她靜等佳音。
這個事情,要是她一開始沒做的話,那也就算了,可偏偏她就是參與進去了,那就沒那麼簡單就這麼算了。
除此之外。
齊穎也在很積極的和自己父親說這個事情。
"爸,我覺得這是可取的,你想啊,要是咱們這裡,能有自己的中草藥,算是一個比較穩定的渠道了,對於我們廠子裡,我們醫院都是有很大的好處,為什麼廠裡麵到現在都沒消息。”
齊穎已經好了。
出了院後,知道這個事情被停了下來,自然很著急。
齊科長卻是搖頭,“好事是好事,但是對領導層來說,益處不大,這事情難成。”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齊穎擰起眉頭。
齊科長沒解釋太清楚。
像宋知婉之前做的,去關注婦女和家屬的妊娠情況,這對於她們宣傳科和工會來說,都是極為大的一個宣傳新聞,比較貼近實事主題。
所以廠裡才會這麼容易的答應下來,讓宋知婉能夠出一趟風頭。
可現在就不一樣了。
這個宋知婉竟然想到了去改變進藥渠道,大家都不想擔責任,自然沒有人同意了。
齊科長也想不到,自己女兒還樂在其中去參與這個事
情。
他隻道:“行了,你這事情就彆摻和進去了,對你沒什麼好處。”
就算真的成了,他宣傳科的科長,也沒法把這個事情拿來作為宣傳。
得不償失。
誰都沒好處的事情,誰會答應下來攬這個責任。
齊穎不敢置信,沒想到連自己父親都不同意,"爸,這是惠民的事情,你為什麼讓我彆摻和,那些藥我都看過,全都是好的!”
“我說了讓你彆摻和,你就彆摻和,這種話我不想再說第二次!”齊科長眉頭擰了起來,語氣也沉了幾分。
顯然是無法溝通了。
齊穎氣的眼眶都紅了,轉頭就跑了出去。
看到齊穎出門,齊母急忙喊了幾分,可女兒並不理她,她有些埋怨的看向齊科長,"你這是乾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和小穎說麼,非得這麼凶?”
"她年紀不小了,還總是這麼天真,想一出做一出,遲早吃大虧,我不罵她,難道等著往後她出錯了,讓彆人來教育她麼。"齊科長哼了一聲,還指責齊母,"都是被你給寵壞了。"
兩人爭論不休。
晚上。
宋知婉還在醫院辦公室裡,門外突然就有人闖了進來。
她抬眸一看,發現是怒氣衝衝的齊穎。
宋知婉微微挑眉,“齊醫生?你找我有什麼事情麼?”
“你還有心情坐在這,王家屯的事情到現在都沒個定論,你怎麼一點都不著急!”齊穎看到宋知婉如此淡定,更是氣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