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麵。
看到周時譽站在那,他抿了抿唇,將金條遞給了周時譽, "東西就是譚豔放的,這些是贓款,我想應該不止老於一個。"
"如果槍械的事情和她無關,那她主要做的,應該就是收錢幫人安排職位,這個就要靠上麵去調查了,直接移交公安局吧。"
王鶴錚累了。
真的從骨灰盒裡看到了這個之後,他就對譚豔一絲情分都沒有了。譚豔的事情辦的挺快。
而譚豔都證據確鑿了,也破罐子破摔,索性把事情都交代了,但是覺不承認槍械的事情和她有關,這邊審問也審問不出什麼。
就讓譚
豔給名單出來。
給她塞錢的名單。
不過譚豔這個時候,已經開始無所謂了,簡直就是在發瘋: “這事情你們應該去問王家人啊,難道我一個女人能乾得了這種事情?都是王家人指使我的,你們去查他們,王家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種態度,讓審問的人也頭疼的很。
而譚豔不僅如此,還咬了好幾個名字出來,審問的是袁成,他一開始還以為是真的,結果查了一下,發現譚豔說的幾個名字,都跟她沒有什麼關係。
估計是故意咬的。
這種沒有證據的事情,譚豔現在亂說一下,可信度也變得不高了。這個事情,到這裡又斷了。周時譽有些頭疼。
事情差不多了,譚豔怎麼判刑,那就是後麵的事情了,跟周時譽沒什麼關係。
宋知婉知道周時譽要走了,就決定去外麵下個館子,把家裡人都給叫來,也好一塊吃一頓,算是為周時譽踐行。
這還是虧了袁成幫忙申請下來的補貼。
說起來,宋知婉靠著發現鑰匙,被上麵誇獎了,袁成還為她申請了獎狀和獎金。正好拿來吃飯。
獎金裡有一百塊,還有一張能去南城飯店吃飯的特供票。
南城飯店要訂桌,要麼就是上麵下來的重要乾部,要麼就是有票的,不然位置都訂不到。宋知婉是特意問袁成要這個的。
“我想家裡一起吃頓飯,南城飯店的票你給我搞一張來。”至於一百塊的獎金,是宋知婉意料之外的,她本來還以為是五十塊呢。
當初自己拚死拚活,差點要了命,都隻有五十塊,這一回自己也就找到了一把鑰匙,沒想到就有一百塊,這提供線索,也太爽了吧!
袁成笑眯眯的, “那怎麼一樣,當初獎勵的人,有三個,算起來就給了一百五了,這一回就你一
個,給你一百其實還不如上回多呢,本來是想要給你申請兩百的,不過你既然要票,我就幫你要了票了。"
宋知婉: "……"
一百塊一張票,這是天價麼!早知道這樣,自己就要錢了。
宋知婉可是知道的,上一回是繳獲了一批火力,但是那批都是殘次品,很容易擦槍走火,說不定還會傷了自己呢,所以最後也沒
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繳獲。
可這一次,譚豔竟然藏了好些金條,那是實打實的錢。宋知婉不免好奇的問: “那筆錢,你們打算怎麼辦?”
“乾嘛,你還要打金條的主意啊,"袁成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十分認真道: “這種事情我可乾不了,雖然說咱們有可能很快就是親戚了,但是我這個人還是有原則的。"
宋知婉懶得理他。
"你這種話,不要再時譽麵前說。"
聽起來就不靠譜。
不過宋知婉確實對那筆錢,有點感興趣。這錢都到了南城了,總不能被收走吧。
宋知婉最怕的就是,和任明成政見不合的那位領導,也對這筆錢感興趣。她想了想,決定要通風報信去。
這筆錢宋知婉不是為了自己要的,而是為了楚原想的。
宋安清那邊之前是缺錢的,不過現在農業部批了錢下來,加上有聞老在,宋知婉一點都不擔心他那邊,可楚原這邊,她覺得是很缺錢的。
他當初說了,對煉油機已經有了一定的研究方向,隻是缺資金罷了。現在這不就有了譚豔這筆錢了麼。宋知婉立馬就去了小樓,找楚原。楚原沒找到,先碰上了薑雪兒。宋知婉有些訝異, “我還以為你回京城了呢。”
“本來是這麼想的,可是我答應了楚原,要幫他解決掉譚豔,我就這麼走了,好像有點不講道義。”薑雪兒歎了口氣。
關於譚豔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宋知婉也是因為周時譽,才會知道的。
先前是證據沒確鑿,所以不方便說,現在的話,已經是確定下來的事情了,她的獎金都拿到手
了,所以說出去也不要緊。
宋知婉就把這個事情說了。
聽到這些,薑雪兒好一會兒才道: "這個譚豔膽子倒是真的大,這種事情都敢乾。"到底是要說譚豔有腦子呢,還是說她沒腦子呢。
有腦子的話,辦這種事情,就不應該是親自去辦,或者說,不能這麼快有把柄,更甚者,像老於這種來曆不明的,就不應該去辦了。
說她沒腦子呢。
人家確實是開辟了一條新道路來。
要不是事情鬨得太大的話,她靠著這種方
麵去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小職位,人家能說什麼嗎。不說譚豔了,就連一個廠子裡,都是有這種塞錢塞人,拚人脈的情況。這是很正常很正常的。
不管哪個年代,都是人情社會。不過來者不拒..…薑雪兒隻能感慨一句,不愧是譚豔。
宋知婉想了想,搖了搖頭, "她出事是早晚的,不過這一回算是攤上了大事,也不算她無辜。"她覺得槍械,應該和譚豔是無關的。
但她這種做派,有心人肯定會把心思動到她身上。
像軍火類的機械廠這種地方,各方麵都是很嚴格的,要是聰明點,不往這方麵塞人,就算被人發現了譚豔收錢的事情,也不一定有事。
至少譚豔還能很逍遙的把事情給壓下來。其他人也不會去硬要查她。
兩人複盤了半天。薑雪兒突然道: "對了,王晟是譚豔的兒子?""怎麼了?"宋知婉見她反應這麼大,有些莫名其妙的。
薑雪兒抿了抿唇,表情一言難儘, “我記得人販子的事情,王晟參與了吧,他無意中闖入了之後,知道了炸彈的事情,然後告知了你,也是他想辦法讓炸彈沒有引爆。"
宋知婉有些聽懂了。這叫做因果麼。如果不是譚豔的一個小舉動,王晟也不會陷入危險之中,雖然是危險解除了,可萬一出事情的
話,那就相當於是譚豔間接性害了自己的兒子。
還有那個核桃……
薑雪兒: “核桃項鏈也是王晟給你的,相當於是直接把自己母親的犯罪證據送給了你,我想譚豔賺這麼多的錢,應該是為了兒子,而她卻是被兒子間接性送進監獄的,你說這是不是因果報應呢。"
反正這個事情,也確實是有了王晟的參與,才能夠到現在這個程度。那上輩子呢。
上輩子還有王晟的參與麼。
宋知婉不知道,可她想到了一點,和薑雪兒認真道:“做父母的,最忌諱的就是為了誰誰誰,我覺得譚豔的掌控欲太強,事實上來說,對王晟來說,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這倒也是。"
薑雪兒挺認同的。
大家都是做父母的。
每個人帶孩子的方式不同,可譚豔
的方式顯然是失敗的教育模式。是需要引以為戒的。
薑雪兒才想起, "對了,所以你來是乾什麼的。"
聊八卦總是容易跑題!
宋知婉看楚原一時半會的也不會回來,就索性和薑雪兒說了, “我想把那些金條留下來,正好能做楚博士的研究資金。"
“這好啊,他最近一直都在發愁錢的事情,等他回來了,我就和他說。”薑雪兒也激動了起來。宋知婉還真是說到做到啊。
說從譚豔身上撈錢,還真從譚豔身上發現錢了。
雖然錢還沒到手,但是薑雪兒認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周時譽走前一晚。
宋知婉邀請了宋家人,還有周美喜她們一塊來吃飯,不過現在還多了個跟屁蟲。看著不請自來的袁成,周時譽板著一張臉,麵無表情的看著對方。
袁成還真有點怕這個大舅子。
誰讓周時譽長得高呢,袁成也就一米七,和周美喜差不多。兩人站在一起,有些人可能還會覺得周美喜高。
女生看著就會高一些。
要說這方麵,其實袁成還有點配不上周美喜,畢竟周美喜高挑啊。但是從職業上麵,還有其他方麵的話,袁成其實挺優秀的了。
反而是周美喜配不上袁成了。
袁成笑嗬嗬的拿了兩瓶酒來,”正宗茅台,我可是拿著特供票去買來的,你們這麼多人,怎麼能不喝酒呢。"
"這是我們家庭聚會,你來乾什麼。"周時譽還是沒給好臉色。袁成輕咳了一聲,“那我放下酒就走。”
周時譽: "……"
還挺會以退為進的。
華夏人講究什麼,來都來了。周時譽肯定也不能讓人放下酒就走,隻好讓人先進來了。
看他板著臉,宋知婉隻好拉了拉他的衣袖,低聲道:“雖然我知道你是害怕大姐受傷害,所以才會這樣,但是你想一想,當初你要和我搞對象的時候,我大哥這麼對你,你是什麼感受。"
周時譽臉色一黑, "他怎麼跟我比!"
他對宋知婉是真心的。
宋知婉看他這麼說,隻是笑了笑, "你
不能這麼想啊,我們可以替大姐參謀參謀,但你不能直接表達出你不喜歡袁成,其實袁成從職位還是什麼來說,還算是不錯的,我們現在要看的是他的人品責任心,還有就是大姐喜不喜歡他。"
當初宋知婉也想過,覺得兩人不般配。
不過後來想了想,大姐一個人帶著孩子確實挺辛苦的,要是袁成真的不錯的話,不是不行。在外人看來,周美喜的年紀比袁成還大一些,還帶著兩個女兒,說不定還會覺得周美喜配不上呢。
周時譽還是黑著臉, "他都三十了,還沒有結過婚,肯定有問題。"
像是袁成這樣的,有公職在身的,還是個小領導,組織上肯定會積極幫忙介紹對象的,怎麼著也要給袁成安排一個,可袁成卻沒有婚史。
那肯定有問題啊。
周時譽這人有點雙標。
宋知婉似笑非笑的看他。
被這麼看了一眼,周時譽才想起,自己也是二十九歲結的婚。
他麵上有些掛不住,反駁道:“不一樣,我是為了找到自己喜歡的人,我遇到了你,不就立馬結婚了麼。"
“你怎麼知道袁成不是呢。”宋知婉覺得周時譽的幾個想法,都是很雙標的。
自己可以。
彆人不行。
周時譽被說得有些挫敗, ”我自己當然清楚我自己,我不是袁成肚子裡的蛔蟲,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我就是怕他腦門一熱,上頭了就這麼去追我大姐,根本沒有考慮過以後。"
“他和大姐的情況,比我們之間更為複雜,男人比女人大,是世俗上認同的,可女人比男人大的話,還帶著兩個孩子,外人怎麼每個人一口唾沫都讓我大姐受不了了,婚姻之後就是生活,我也不知道他對雪花雪純怎麼樣,往後要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我大姐還要拖著四十歲的身體去生孩子麼,那不是要她的命!"
這些考慮,也有道理。
宋知婉隻是問他, "你會允許彆人欺負大姐麼?""當然不允許!"周時譽擰眉。
宋知婉笑了笑, “那我們就是大姐的後盾,如果是大姐自己說,不想結婚,不想找個伴生活,那我們肯定是要支持的,可我們不能替大姐去做這些決定
,要是大姐真的做錯了決定,咱們都是一家人,不還能兜著底麼。"
"所以沒什麼好怕的,大姐人老實慣了,很多時候不敢表達自己的想法,很怕惹人不快,她能出來,我們得讓她比以前更勇敢一點,讓她懂得去表達,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能替周美喜去做好決定。
路還得她自己走。
周時譽沉默了。
宋家人來得快,老太太跟著唐菲一起過來,宋安清是後麵來的,抱著女兒宋瀟月,彆提多意氣奮發了。
唯獨對突然出現的袁成,大家都是有些局促了起來。
好在的是,袁成這個人挺會來事,倒酒很勤快,大家當晚都喝了一點,場子後麵才熱起來。雙胞胎和宋瀟月,是雪花和雪純負責帶著。
偶爾還要幫忙喂飯。
宋知婉本來想要過去的,可周雪花卻讓她去吃飯。大人在飯桌上喝酒。小孩子嫌酒味臭。
都在角落裡待著,周雪花則是溫溫柔柔的喂飯。門是打開著的。
周盛來邁著小短腿出去了,一把拉住了一個褲腳,然後順著褲腿爬了上去。對方穿著個黑色的皮帶。
看著挺新奇的。
周盛來就去抓皮帶,沒想到在左邊腰上的皮帶處,還有個夾層露了一條縫出來,好像有東西掉出來了。
他的動作很快,伸出小手就抓在了自己的手裡。等李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是個小孩爬了上來。他的眉頭擰了起來。
彎下腰試圖扯開周盛來,可這小孩力氣大得很,一直拉著。等周雪花看不見了周盛來,走去門口才看到這一幕。她覺得李安看著有點熟悉。就是一時半會的想不起來。
周雪花和人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弟弟就喜歡抓東西。"每次抓的都是要乾壞事的人。李安擺擺手, "趕緊把他帶走吧。"
他倒是有點想發火,不過想了想,能來這裡的,肯定都是有點身份的。李安還有事情要做,沒空折騰這些,所以才好說話。不過那個小孩還真是沒禮貌。
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抓來抓去的,把他都有些抓痛了。
李安快速的走了。
這本來是個插曲。
/>不過宋知婉沒喝酒,想著快點吃完飯,去換周雪花她們來吃,就扒拉了幾口,就直接出來了。正好看到李安走。
對於李安,宋知婉是有些印象的。她挑了挑眉,沒想到在這裡能碰到他。
這個人,也讓宋知婉有些覺得奇怪,一開始對他的麵相,宋知婉就是抱有懷疑的態度,可後來人家確實幫忙批了款項,她就認為是自己弄錯了。
以貌取人了。
然而有一段時間,宋安清的款項又變得負責困難了起來。反正就是反反複複的。
宋知婉總覺得這個人有點問題,還住進了自己家。這麼快就搬進來,這是為什麼呢。宋知婉過去問周雪花, "剛剛怎麼了?"
“是弟弟,又去抓東西了,不過這回抓的是人。”周雪花有些無奈。對於周盛來這個毛病,家裡人都是不忍直視。
要說他吧,可他也不是隨便亂抓的,每次抓,都還幫忙破案,可要是不說的話,又覺得這不是個好習慣。
宋知婉哦了一聲。
看了一眼在地上爬來爬去的周盛來,好像沒有抓到什麼。不過此時,周雪花嘀咕了一句, "舅媽,我覺得這個人好眼熟啊。"
"你在哪裡見過?"宋知婉問她。
周雪花想起來了:“在你家,不對,是你娘家之前的家,我看到有個嬸子去找他了,那個嬸子脾氣不好,不是南城人,罵人很難聽。"
罵人很難聽,又不是本地的嬸子?
宋知婉想來想去,隻想到一個譚豔,她問:“你還記得是什麼時候麼。”周雪花說了個日期。
確實是譚豔來的那段時間。
奇怪了。
譚豔和李安認識麼。
去找李安是為了什麼呢。
宋知婉之前對李安早就轉移了注意力,現在因為這番話,又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到了李安上麵。所以。
李安是什麼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