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凝連忙按住他的手臂。
阿飛下意識鬆開手,手裡半截門栓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李凝看了看地上那具屍體,已經有傷勢較輕的人連滾帶爬跑了出去,她猶豫了一下,說道:“死人了,我們也跑?”
阿飛道:“死人不會活過來。”
李凝搖搖頭,說道:“這裡死人了,官府會管的,但隻要不被當場抓住,一般也不會找到江湖人頭上。”
阿飛微微怔了一下,他從關外來,一路也殺死過不少人,還從未想過官府也會管事。
李凝看了看被打得不成樣子的醫館,想了想,取下一隻金鐲放在桌上,又補了兩張銀票,這才拉起阿飛從隔間窗戶掠了出去。
金錢幫作為江湖幫派,死人的事情當然不會上報給官府,江湖事江湖了,阿飛被李凝慎重的態度弄得也緊張了起來,在李姑娘的家裡提心吊膽地待了兩天,也沒等來傳說中的通緝令。
倒是等來了金錢幫的絕殺令。
其實阿飛倒也沒怎麼得罪金錢幫,無非是路見不平殺過幾個金錢幫的狗腿子,按照金錢幫的尿性,原本也不會為這個對上風雲榜排行前五的高手,歸根究底,還是出在風雲榜本身。
上官金虹在舊兵器譜中排行第二,但他本人自認天下第一,排在他頭上的天機老人孫白發年紀已經很大了,雖然武功確實比他要高,但上官金虹不覺得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會是他的威脅,即便是排行第二,他也是實質上的天下第一。
誰料風雲榜一出,多了個排在他頭上的小李飛刀。
上官金虹覺得自己受到了挑釁。
風雲榜的出處極難考證,但上官金虹認為,這背後必然有一個極為強大的情報網,比起查證風雲榜,更重要的是立威。
阿飛正撞在這個槍口上。
金錢幫號稱金錢落地,人頭不保,可連幫主的左右手荊無命都派出去了,也沒能讓一個天下第五人頭不保,哪怕就是為了麵子,也得拿這個阿飛來開刀。
荊無命在保定分舵養了十幾日的傷,剛剛能下床,就一路顛簸回了金錢幫,上官金虹待他亦師亦父,即便出了這樣的簍子也不曾責怪他,隻是讓他好好養傷。
荊無命猶豫了一下,開口道:“這一次有個女人救了我的命,她請我不要傷害阿飛,我答應了。”
上官金虹的神情竟也未變,隻是淡淡地說道:“好。”
荊無命又道:“她也上了絕殺令。”
上官金虹看向荊無命,說道:“你應該知道,絕殺令下,從無活口。”
荊無命沉默了一下,慢慢說道:“我想要她。”
上官金虹極少聽荊無命開口求他,他把荊無命當成自己的劍,一個工具本不該提出要求,可他看了荊無命一會兒,隻是說道:“你要保證她不會再出現在人前。”
荊無命不說話了,他又重新用那種忠誠得像狗一樣的眼神看向上官金虹了。
狗是不會背叛主人的。
可狗要的東西太多了,主人是會不高興的。
這個道理上官金虹懂,但他沒有教過荊無命。
金錢幫的絕殺令和風雲榜一樣,也是三月一期,正好撞在了一起,李澈第一個得到消息,他花了一點時間去查證金錢幫的絕殺令,發現金錢幫確實說到做到,在李凝之前,絕殺令下的確從無活口。
他原本還在等著金錢幫覆滅,可金錢幫已經膨脹到要來覆滅他了。
李澈對著新鮮出爐的金錢幫絕殺令看了一個下午,最終揉著有些酸疼的腰起身,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江湖有趣,可人無趣,歸根究底,還是鬥來鬥去。
書房的窗沒關,深秋的風吹在身上,帶著薄涼寒意。
李澈望了望窗外,滿眼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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