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飯怕狗咬(1 / 2)

俗語說:“討飯怕狗咬,秀才怕歲考。”

月考雖然比歲考好一些, 並不會影響到稟生的評定和升降級, 但每個月一次的月考也是生員們最頭疼的事情之一, 每月月初的時候舉行, 趙九福入學一個月之後正好趕上。

這一日,平日裡讀書刻苦的,放鬆的,都早早的趕到了縣學,一個兩個手裡頭都抱著書在苦讀, 看來臨時抱佛腳的事情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有。

趙九福來的時間如往常一樣,看見他輕輕鬆鬆的走進來, 便有跟他關係不錯的生員趙炳生就喊了:“阿福, 你怎麼才來啊, 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

縣學雖小, 但裡頭的人也是分門彆派的,這也不奇怪,讀書人也分人,有出生富貴的,自然也有出生豪奢的,原本成長環境截然不同的,要成為朋友就挺不容易的。

不過戴河鎮就這麼點大,縣學的學生才三四十人,也就是按照家境劃分成兩大塊罷了,而趙九福是農家子出生, 自然是被歸類到這一派的。

趙炳生比雖然也姓趙,但跟趙九福其實是毫無關係的,畢竟趙九福他爹老趙頭是逃難過來的,在本地其實並沒有親眷,不過他比趙九福大五歲,也算是年少成才,又是同樣的農家子出生,與趙九福的關係便好的很。

趙九福聽了倒是笑了起來,反問道:“我擔心緊張也毫無用處呀,難道我擔心了,月考的成績就能好一些不成?”

趙炳生卻說道:“你是不知道月考的厲害,雖說不影響到歲考,但咱們這裡的生員哪一個不是比你早入門,你要是排名到了後頭,到時候可彆哭。”

這話倒是真的,生員這邊不分班,一個是因為他們都是秀才,說到底基礎其實是差不多的,分班的意義也不大,第二個當然是因為老師的稀缺,分班了更難管理。

但是這樣一來,今年才剛入學的幾個秀才,注定是處於弱勢地位的,畢竟其餘人至少也已經跟著兩位舉人學了一年,他們卻才學了一個月。

趙九福是真的不擔心,問道:“難不成第一次考試,我們考的比老生差了一些,先生就會責罰不成,若不是的話,我又何必擔心。”

趙炳生無奈的歎了口氣,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暗道這還沒有經曆過月考的孩子,這是不知道考試的可怕,等他經曆過幾次就知道月考的痛苦了,這可是一把鈍刀子。

趙炳生不知道的是,趙九福比縣學裡頭任何一個人都期待月考,是的,曾經對月考厭惡至極的趙九福,在係統的摧殘下已經開始愛上了月考。

月考好啊,一個月就有一次,如果他能拿到比較好的名次的話,那拿到的積分獎勵還不是蹭蹭蹭的往上走,趙九福心中想著都忍不住笑開懷。

生員歲考的內容圍繞著四書文,五經文,五言六韻和策論,月考自然也是這些內容,不過試卷並不會過學政那邊,而是縣學的教諭自己出的。

在看見微微泛黃的紙張發下來的時候,趙九福甚至有一種激動的感覺,手指微微一彈,帶著一種即將進入戰場的興奮和希望。

趙九福這幅姿態看在教諭的眼中,倒是與周圍的生員截然不同,其餘人不說奄噠噠的吧,至少不是那麼高興,就算是胸有成竹,大部分生員也是不會喜歡這種考試的。

尤其是這位孔教諭偏好難的題目,考題通常出的比較偏,難也就罷了,以後鄉試會考到的可能性還真不大,所以大家心中的怨言也頗大,隻是對著教諭毫無辦法而已。

生員的精神狀態截然不同,站在講台上的孔教諭自然一目了然,他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情倒是有了一絲漣漪,下意識的多去看趙九福一些。

隻見這孩子年歲不大,學識卻是不淺,下筆的速度一點也不必其他的人慢,孔教諭知道他並不是亂寫,這孩子彆的不提,讀書的勁頭是有的,就是那位孫訓導也曾在他麵前誇過。

這有心人看無心人,越看越喜歡,孔教諭並未下場去仔細看,心中卻把趙九福記下一筆。

縣學的月考畢竟隻是普通的月考,考試的嚴格程度倒是寬鬆許多,趙九福暗道至少能夠正常的吃喝拉撒,不用怕被蓋了屎戳子。

不過因為考試的科目比較齊全,這月考也得持續一日,之後他們正常讀書,那幾位教育訓導就得去批改試卷,可以說,考完月考的這幾日,是生員們最放鬆的時候。

訓導都去批卷了,自然無人管著他們,雖說作業布置了,可會在縣學讀書的生員年紀普遍不大,心思便有些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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