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愣了一下,眼珠子看向右下角,做出一副回憶的神情。
目暮旁邊的高木警官倒是很積極,眼珠子一轉,飛快的補充道:
“新海警官是在說剛剛那個拆彈警察嗎?那家夥人很奇怪的,一直留著邋邋遢遢的胡子,也沒見他上司什麼的去管過他......”
目暮警官似乎終於回憶起來,瞪了高木涉一眼,後者趕忙閉上嘴,挺直了腰板。
“那位警官叫芳村宏彥。”
目暮張開嘴,臉色有些凝重,他斟酌著說道:
“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很厲害的警察,一直在名古屋市警署工作,我記得有段時間他好像還有調到東京來工作過。”
目暮警官身邊的高木涉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眼睛很誇張的睜大。
“我先前去愛知縣警署實習的時候,那家夥可不是——”
“但是,後來發生了一點事情”,目暮警部特地加重了“但是”兩個字的語氣。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最後的結果是他的女兒去世了,他也因此一蹶不振。他現在的上司就是他當年的同期,對他還算包容。”
“原來是這樣啊。”高木的聲音低了下去,露出一副交雜著愧疚和尷尬的神情,臉龐漲得通紅。
是這樣嗎?
新海空麵上點了點頭,但是心裡還是存著很多疑惑。
名古屋市的警察,會拆單且技術很高,女兒在很多年前死去......
啊這熟悉的預感,新海空忍不住歎了口氣。
主要是他現在了解了時間線的使用方法之後,就真的很怕那些回憶過去的環節。
彆人一開始回憶過去,新海空就要開始推測自己是不是參與其中。
芳村宏彥隻是調到東京工作過,如果他的女兒出事,應該也是在名古屋出的事吧,和他應該沒有關係吧。
但願如此。
“目暮警部,車上的大部分乘客都已經安全轉移到另一輛列車上,隻剩下這些——”
新海空環視一圈,想要給目暮警部說明情況,但他的話突然頓住,琥珀色的瞳孔驟然一縮。
那個男人!
那個剛剛還靠在過道上的金色頭發的男人已經不在車廂裡了!
他和目暮警官一直堵在車廂中間,剛剛他又是一路看著鬆田他們往後麵的車廂走。
唯一的道路被堵死了,對方不可能從一號車廂到後麵的車廂,那個金發男人就隻有可能——
“新海警官!你去哪裡!”
新海空飛快往車下跑,將高木的呼喚拋在腦後。
他站在列車外麵,舉目四顧,月台上已經不見那個金發男人的身影。
可惡!動作這麼快的嗎?
他不信邪,一路小跑著上了樓梯,月台和上層的樓梯連接又細又長,階數又多,他跑起來屬實有點費勁兒,整張臉很快變得通紅,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寒風刀子似的往人的喉嚨裡灌,讓他有點反胃。
更難受的是,他一路跑到了出站口,卻依舊沒有見到對方身影。
動作可真快!
那個男人應該是趁著警察上車的時候,混下了車。在新海空沉思芳村宏彥身份時離開了火車站。
他甚至都還沒有問到對方的名字。
不過沒什麼關係,新海空轉念一想,冷靜了下來。
對方很明顯是主動來接觸自己,他既然會來第一次,那肯定也會再來第二次。他隻需要靜靜等著就好了。
而且對方這一次如此迅速的離開,反而讓新海空肯定了一點——他怕警察。
那個金發男人在看到警察的第一時間選擇離開,很明顯不願意在有警察的地方待很久。
他是酒廠的概率要遠大於是紅方的概率。
或許之後有機會,可以在琴酒那邊旁敲側擊一下。
“呼——新海、警官,我終於、呼、追上您了。”
身後,高木警官同樣是一路小跑而來,此時正大口地喘著氣。
新海空站在原地看對方喘勻了氣,慢吞吞的說道:
“新海警官,您突然跑出來乾嘛呀?是發現了什麼可疑人士嗎?”
“我”,新海空頓了一下,回憶起自己確實是以一種超乎尋常的速度追出來的。
他皺著眉努力找補,“我”,琥珀色的瞳孔轉了一圈。
張開的嘴巴又尷尬的合上。
實在是找不到自己為什麼追出來的理由。
新海空乾脆的點了點頭,直接借用了高木的猜測。
“對!我剛剛確實看到一個穿著黑色夾克的奇怪男人,所以就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