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瞎扯,一邊瞥了一眼高木充滿信任的眼神,一邊用餘光搜尋四周。
“結果追出來以後,才發現他手裡的東西其實就是打掃衛生的用具啦。”
新海空拿手指著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個清潔工。
對方就在車站口附近,確實一身黑衣——那是工作服。
他的手裡拿著一根奇怪的長棍——那是拖把。
那個清潔工注意到了他們的視線,尤其是高木探照燈一般審視的眼神,此時正一臉迷惑的看著他們。
“哦哦,原來如此,那我們還回去嗎?”
“當然,目暮警官那邊還有事情沒處理完吧。”
·
米花商場。
兩個修長高挑的男人肩並肩走在一起。
左邊那個一頭黑色頭發乖乖的趴在頭上,白皙的臉頰上貼著一個淺棕色的創口貼,琥珀色的眼睛在商場水晶燈照耀下閃著細碎的光亮。
右邊那個一頭亂糟糟的卷發,俊朗的臉上扣著一個墨鏡,走路帶風,有點欠打。
會在大下午逛商場的,大概率都是女生。
所以來來往往的客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女生,此時有無數目光若有若無的打量著那兩個並肩走在一起的帥哥。
新海空在這種目光的圍剿下渾身不自在。
鬆田那家夥倒是臉皮厚,墨鏡一戴,權當作沒看見。
新海空實在受不了,隨便找了家店子進去,買了一個鴨舌帽扣在頭上,遮住額頭,鴨舌帽的陰影部分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圍繞著他的視線終於變少了,也不知道是帶上鴨舌帽之後看他的人真的少了,還是他因為鴨舌帽而看不見彆人了。
“至於嗎?”鬆田不客氣的嗤笑一聲。
“大名鼎鼎的新海警視也開始怕被女孩子圍觀了?我看你很喜歡出風頭麼,前不久又上電視了?”
新海空狐疑的看了鬆田一眼,這家夥自從在列車上見到他開始就一直奇奇怪怪的。
先前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大概是自己和自己鬨起來變扭,好一陣沒有理過他。
到最後警方的審查工作完全結束之後,才變扭的走到他身邊,一言不發,抬起手就往他臉上早就已經愈合的傷口上按了個創口貼,力道之大差點沒讓傷口二次開裂。
好心辦壞事的典型例子了。
在他的強烈呼痛聲中,這家夥終於又勉強恢複了一點點正常。
拉著他要帶他去商場了買新的手機。
他原本的手機是翻蓋的按鍵機,在火車上的時候從衣服口袋裡掉出去了。他不僅得買手機,還得補辦一張電話卡。
正好審查工作結束的時間差不多趕上下班,新海空又不急著回警視廳彙報工作,所幸就跟著鬆田一起去了最近的米花商場。
但要是早知道米花商場有這麼多人,他就不來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盯著他看的人裡有很大一部分,是才放學不肯乖乖回家寫作業的女高中生。
他怎麼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日本的女高中生裡有這麼高的知名度了?
鬆田陣平倒是很清楚新海空為什麼會在女高中生裡擁有如此高的人氣。
他回想起自己從警視廳裡那群女警察手裡收繳來的八卦雜誌,整個人忍不住激靈了一下。
那天他吃過飯走在過道裡,一個剛進警視廳的小姑娘走路冒冒失失的,迎頭撞到他懷裡,手裡捧著的雜誌嘩啦嘩啦掉了一地。
最上方被摔的翻開的雜誌上,正是他可愛又可親的後輩穿著警服的全身照。旁邊還配著一行字。
具體是什麼字,他實在是不想回憶。
總之他當場尷尬到要摳出一座白金漢宮。
鬆田側過頭看了一眼連路人的眼光都受不了,臉漲得通紅的新海空,搖了搖頭。
還是不要告訴新海醬好了,真的說了,這家夥得社死到厥過去。
說不定當場殺他滅口也有可能。
又或者是把雜誌社搞到破產?總感覺是新海空乾得出來的事情。
為了所有人的生命健康和財產安全,還是不要讓新海空看到那個八卦雜誌好了。
鬆田壓下笑意,扭頭看了一眼新海空。
“少陰陽怪氣了,還不是你要帶我來買手機?”
新海空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加快速度往前走了幾步,想跟鬆田拉開距離。
“那買的還不是你的手機?”
鬆田憋著笑意,皺著眉,偏要跟他對著乾,也加快了幾步,追上新海空。
鬆田的身高要比新海空高一點,步伐自然也就大一點,每次新海空剛剛拉開距離,鬆田不費吹灰之力又能夠追上。
這個遊戲占上風的永遠是鬆田。
新海空努力了幾次,終於意識到這一點,停下了幼稚的遊戲,正好他們也快要走到賣手機的櫃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