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他們得到消息過來的時候, 林杏已經是滿身狼狽,因為處在河邊,蘿卜頭們也不嫌棄冷, 直接摳起地上的是濕泥巴往林杏身上丟。
不止是孩子們,連帶著大人們也都往林杏身上吐口水。
要說, 他們大隊是最瞧不起什麼人了,就屬小偷了,大夥兒都是靠力氣吃飯的清白人家,唯獨這個小偷這種不勞而獲,是所有人看不起的。
尤其是林杏這還是慣犯,上次在人家家裡偷東西,這次當著大家的麵又偷口琴, 這真是焉壞焉壞的。
這不, 旁邊的嬸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
“林杏啊!做人要厚道, 你瞧瞧你這做的是人事嗎??好好的兩隻手不做, 偏偏要做三隻手,上次偷人家的珠花還不過癮?這次又偷那麼金貴的口琴?”
“就是,我可聽說了,那口琴可是城裡人才會吹的玩意,這林杏可真會偷啊, 專挑貴的偷!”
“可不是, 這東西就算是在貴那也是彆人家的, 要是我孩子這樣偷東西, 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我沒偷!”林杏梗著脖子, 死不承認。
“切,這話誰信啊!”
“就是,都是慣偷了,更彆說還有那麼多孩子在作證,你難道說我們家孩子在說謊嗎?”
這可是犯了眾怒。
林杏被周圍的大媽們,嬸子們罵的頭抬不起頭,更彆說還有一群蘿卜頭在那裡搗亂。
林杏要瘋了,真的!
她死死的捂著口袋裡麵的口琴,生怕露了出來,但是怕什麼來什麼。
秋秋過來,一眼就看到了林杏那口袋裡麵的凸起,口琴是長方形的,棱角分明,哪怕是放在厚厚的棉襖口袋裡麵,仍然撐起了一個小.包塊。
秋秋和大丫對視了一眼,大丫身板壯實,連帶著力氣也大,直接按著了林杏的手,秋秋伸手當著大家夥的麵把口琴給掏了出來。
先前林杏一直死不承認,在這一刻,被當場搜出來了口琴時,林杏腦海裡麵隻有三個字,那就是她完了。
先前自己死不承認,隻要沒有證據,哪怕流言傳的天花亂墜和她也沒有關係。
但是當場人贓聚在,那就不一樣了。
秋秋晃了晃手裡的口琴,盯著林杏的眼睛,歪著頭,輕聲,“這不是你偷的嗎?”
明明秋秋的語氣還跟往常一樣,輕輕軟軟的,沒有一絲生氣,但是聽在林杏的耳朵裡麵,卻仿佛跟魔音一樣,她渾身冰冷,把目光放在了口琴上,“你是怎麼知道的?”
秋秋輕笑一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接著,她話鋒一轉,“上次在姥姥家你就盯上了這隻口琴吧,沒想到你能忍這麼久!”
聽到這話,林杏差點沒站穩,臉色越發的慘白,“你都知道?”
就像秋秋引著她去偷玉佩一樣,既然知道,又一次看著她去偷?
是不是在暗處,秋秋就像是看小醜一樣看著她出醜?被大家嘲諷?
秋秋搖頭,“我不知道!”頓了頓,“我隻是沒想到你會這麼蠢,記吃不記打,上次明明吃過教訓了,這次仍然過來偷東西,你是把彆人當傻子,還是把自己當傻子?”
林杏覺得,自己能重生,生來就和彆人不一樣,高人一等不說。
她從來都是最聰明的一個,被秋秋當場質疑太蠢,她氣的渾身發抖,“你憑什麼這麼說??這口琴本來就是沈家的東西,你我都是沈家的外孫女,憑什麼這口琴給了你?不給我?”
在林杏的觀念裡麵,既然是沈家的東西,那麼就應該有她的一份。
“憑什麼?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秋秋不想跟林杏廢話,“這些不滿和嫉妒,你還是去牢裡麵,好好的和公安說吧,我相信,公安很樂意聽你的這滿腹委屈!”
一聽公安,林杏嚇的一激靈,在聯想到之前那些蘿卜頭口中的順口溜,她牙齒咯咯咯的打著顫,“你不能報警,這東西我還給你了!”
“不是還,是我們搜出來的 !”秋秋掃著眾人,“不知道大夥兒都願意給我當證人嗎?”
周圍看熱鬨的眾人連連點頭,“搜的時候,我們還看到了。”
大丫也跟著,“就是就是,我們才不會放過小偷!”
林杏被逼到絕路了,她眼眶有些紅,“葉秋秋,你沒損失任何東西!”
那口琴在她口袋裡麵還沒捂熱乎,就被找到了。
秋秋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因為她沒損失,所以就當做什麼事情沒有發生???
做人怎麼可以這麼不要臉??
秋秋不怒反笑,伸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林杏臉上,“沒損失東西?你有臉說這種話??你明知道這是姥姥給我的,我看的有多重,可是你還是來偷了,你知道我發現口琴不見的那一刻我有多著急嗎???就這樣算了??林杏,我告訴你,這次不可能輕易算了!”
在大家的眼裡,秋秋一直都是個軟乎乎的小姑娘,逢人三分笑,溫柔的不得了,可是這次卻生氣的甩了林杏巴掌,可見這小姑娘是被氣很了。
林杏的臉上火辣辣的,她抬手捂著臉,“你……”憑什麼打我,還沒說完,對上秋秋那一雙冷清的眼睛時,她把剩下的話給咽了回去,“你、你若是報了公安,你爸的大隊長也做到頭了!”
這年頭,各個大隊都愛惜名聲的很,若是一個隊出了偷被捅到了縣城公安那裡去,這一個大隊的人都要跟著蒙羞。
更彆說葉建國是大隊長了,隊裡麵出了這種事情,第一個找的就是他,管教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