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
滿宮上下,就一個男人。
這爭?
也是爭這一個男人的寵愛。
皇後是皇帝的發妻,她不覺得,那些嬪妃能跟她比。
可偏偏,她與皇帝的關係是真正的相敬如冰。
當然,這些嘛,跟太宗年間的繼承人大位爭奪有關。
當年,皇後的娘家,可是站在正
統帝的對立麵。
那中間的複雜,皇後當時的為難,總之,那些陳年往事,讓帝後之間是劃下了深深的溝壑。
“娘娘。”
陪嫁的甄嬤嬤,這時候說話挺小心翼翼的,她說道:“許是皇太後提了耿婕妤,您是知道的,皇太後有心提拔了人。這還不是想挑拔了您跟聖上之間的關係。”
“哼。”鼻間一個冷音。
皇後苦澀的笑容,那是浮上了臉。
“嬤嬤,如果可以的話,本宮想撕了後宮裡,那些胡媚子的臉……”
皇後發了狠話,然後,又是自嘲的一笑。
皇後又道:“可本宮知道的,本宮做不到。聖上,也不會許了本宮更多的尊重。”
“嬤嬤,本宮明明是聖上的元後,可聖上不樂意給了本宮更多的體麵。”
皇後目光悠悠。
“嬤嬤,你說,今年大選後,承恩公府若是選進來一位娘娘,本宮能不退一射之地嗎?”皇後吐了心中的苦水。
“娘娘,再是選了秀女進宮,那也是後宮的嬪妃。您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她們比不得您的尊貴。”
嬤嬤當然知道了,她家皇後娘娘的心結。
可偏偏,這心結擱那兒,解不開,化不掉。
“不一樣的。嬤嬤,不一樣的。”
皇後歎道:“本宮心中不安,本宮總有一種直覺,聖上……”
皇後話到這兒,停頓了一下。
此刻,這殿中,就是皇後與陪嫁的甄嬤嬤主仆二人。
皇後接下來的幾個字眼兒,明明很低、很低,幾不可聞。
可甄嬤嬤還是聽到了。
甄嬤嬤瞧個分明,皇後的唇語,說了那一句“聖上,他想廢後。”
甄嬤嬤在時,有些腿軟。
“娘娘,您還有大皇子,您的膝下還養了大皇子。”
甄嬤嬤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那是吐露了她的救命良方,她說道:“娘娘,若是大皇子立為太子的話,一切就會不一樣的。”
正統帝二十歲整,正是豐華正茂,青年氣盛時。
他的膝下,目前有兩兒兩女。
大皇子養在皇後膝下,生母是宮人出身的傅才人。
二皇子是麗嬪所出。
至於兩位公主,長公主是惠妃所出;二公主的生母,是宮人出身的劉才人。
當然,實際上,正
統帝出生的兒女,並不止這四個孩子。
還有生下來後,夭折掉的孩子。
比如:生了二公主的劉才人,還夭折了一個小皇子,一個比大皇子還年長的孩子。
又或是在二皇子之後,賢妃還生了一個小皇子,同樣,亦是夭折了。
這沒滿了周歲,沒取了大名的兩個小皇子,自然就沒有上了皇家玉碟的排序。
想是過些年,後宮中,除了兩位皇子的生母,許也是沒甚人記得了。
永壽宮,東配殿。
皇帝來了,自然是一派的繁華光景。
玉榮陪著皇帝,還是手談了棋局。
當然,玉榮算不得高手,皇帝嘛?
在玉榮的眼中,也跟她半斤八兩,都算得兩個臭棋簍子。
那擱一堆,這是你來我往裡,算得一團熱鬨。
這等殺得自在,殺個痛快。
棋局裡自然是有些樂趣的。
畢竟,若是尋常的臣子,那是跟皇帝博奕,還真沒甚的膽大者,真敢贏了皇帝?
倒是玉榮啊,她有膽子,想贏了皇帝的。
可惜,十局裡,能贏了二三局,就算得有神助。
一般的情況下,十局裡,她能贏一局,才是常態。
這等博奕,皇帝自然下得歡喜。
這真心的贏,還是彆人故意的相讓?
皇帝心中門兒清。
隻是,揣著明白,裝了糊塗,皇帝還是偶有需要為之的。
下棋嘛,隻是樂趣,皇帝自然不會太計較了。
“這一局,朕贏了。”
正統帝落了子。
“怎麼會?”
玉榮手中還捏了白子,她不想投棋認輸。
可惜,再是仔細一瞧。
這輸了,到底就是輸了。
“聖上,您的棋藝比妾高,就不能讓妾一子嗎?”
玉榮的眸中帶笑,有些狡黠的語氣,說道:“妾也是想贏一贏聖上的。”
“哈哈哈……”
正統帝開懷大笑,笑後,收斂了笑容。
“想贏朕?”
正統帝說道:“那你得努力努力。”
“至於讓你一子?”
正統帝乾脆的回道:“不能。”
“棋場如戰場,哪有相讓的道理。”正統帝的話,說的理直氣壯。
“不下了,不下了。”
玉榮擱了棋子,那是投子認輸後,帶些假意的傷心,實則就是跟皇帝討了趣話。
她說道:“妾贏不了,心頭堵得慌。”
“聖上,今個兒,可不奕棋了。”
玉榮又說道:“唉呀,瞧瞧,時辰差不多了,應該擺晚膳。”
“聖上,要不妾陪您用晚膳吧?”
玉榮提議了。
“這是拿吃的,要堵了朕的嘴?”
正統帝瞧著樂了。
這會子,倒沒有拒絕。
在永壽宮,在耿婕妤這兒,他能舒坦舒坦,這是落一個輕省。
正統帝也是願意的。
在朝堂上,有了煩心的政務。
政務嘛,關乎國家大事,正統帝是天子,自然得一一謹慎,處處小心。
那是一絲一毫的,不敢懈怠了。
可在後宮,這些嬪妃就是正統帝的解語花。
正統帝自認了,還是一個惜花人,若不是真惹了他的憎惡,他還是樂意讓後宮的嬪妃們,都是給了一些體麵的。
後宮嬪妃的體麵?
在正統帝看來,無外乎就是位份、賞賜。
玉榮得了皇帝的話,自然侍候的秋蘭使了眼色,讓擺了晚膳。
有皇帝的到來。
這晚膳自然是添了皇帝的份例。
侍候的太監宮人們,這不能缺的。
入皇帝口中的食物,那一食一水,都得試膳的太監,先是試了,以保安全。
當然,玉榮這兒,今個晚,這應該唱的戲。
到底還是安排上了。
一道魚羹,玉榮沒入口。
她就是拿了帕子,乾嘔了起來。
好一小會子後,玉榮才是止了嘔意。
玉榮起身,給正統帝行了禮,她道:“妾失儀了,請聖上恕罪。”
“平身,不必多禮。”正統帝說道:“坐吧,你可是身體不舒服?”
皇帝還是表示了關心。
正統帝自認為,他沒那麼苛刻。
這會子,正統帝的態度,還是頗和善的。
“……”
玉榮在此刻,臉上有些遲疑,她說道:“聖上體恤,妾是突然聞了腥味兒,一時沒受住。”
“李善,傳太醫。”
正統帝聽了答複,就跟貼身的大伴李公公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