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曹妃母。”
二公主給曹妃也是行了一禮。
“公主客氣了。”
曹妃笑著回了話。
“本宮來,是打擾了劉妃姐姐與二公主一對兒母女的親香。”
曹妃笑著說了話。
“哪的話,曹妃妹妹客套了。坐。”
劉妃請落坐。
曹妃謝過,也是落了坐。
“母妃,您與曹妃母有話要聊,女兒告退。”
二公主很識趣的,就是福了禮,然後,離開了延禧宮的正殿。
“去吧。你且自去玩會子。”
劉妃也是淡然。
二公主告退後。
殿內,宮人送了茶水點心。
然後,曹妃擺擺手,示意她帶來的宮人們,全是退出去。
劉妃瞧得這情況,也是擺擺手,示意她這宮裡的宮人們,也是一一退出去。
兩位妃主都有指示,沒人傻。
於是,宮人們福了禮,皆是告退。
殿中,一下子安靜下來。
“本宮來,真是打擾了姐姐。這非虛言,隻是,妹妹心有欠意。也與姐姐說清楚。免得姐姐心中還猜疑什麼。”
曹妃覺得她裡坦蕩點,免得嚇了劉妃什麼的。
“妹妹說笑了。延禧宮哪有什麼值得彆人圖謀的?”
劉妃輕輕搖頭。
她在宮裡是看透了人心的。
想劉妃是從宮人爬上來的。雖然,她不得了聖寵,也沒有可靠的娘家。
可到底劉妃能平安的生下二公主。
這就是本事。
不是誰,懷了皇嗣,都能平安生下來。
也不是每一個皇嗣,都能平平安安的長大。
劉妃若說沒能耐,這是假的。
劉妃隻是容貌性情,不合了正統帝的喜好。
任你萬般好。
在那一位君王眼中,他就是欣賞不來。
又能如何?
所以,像是劉妃這等識趣的。
就是認命了。
“本宮的一輩子,一眼就能瞧到頭。”劉妃淡淡的自嘲。
“二公主比和瑞大公主小一歲。和瑞大公主都指婚了。想是二公主也快了。等二公主一出嫁,本宮就是一個安份養老的。想是也礙不了哪一位的。”
劉妃看的明白。
她不圖什麼。
她就是想女兒平安長大,想二公主好好嫁一份良緣。
然後呢?
她就是吃了皇家的祿米,做一個養老的。
似劉妃這樣的,沒娘家出頭,女兒又是一個老實的。
她真礙不到誰啊。
“本宮一直以來,都知道宮裡儘是聰明人。今個兒見了劉姐姐,也懂了這一個道理。其時,妹妹是羨慕姐姐的。”
曹妃說了心底話。
劉妃記掛的,就是一個二公主。
可曹妃記掛的,不是一個三公主,她還有娘家啊。
“我沒能耐爭什麼。便是二公主也讓養得小性些。可我不圖什麼,就想一個平安足矣。”劉妃說道:“曹妃妹妹,你們的事兒,我摻合不起。也許不要拉了入水坑裡。”
“劉妃姐姐,您誤會了。”曹妃苦笑。
“李妃妹妹自閉禁宮。這事情,想必劉妃姐姐也是知道的。”曹妃說道。
“自然知了。這事情滿宮上下,哪能有人不知道。”劉妃回道。
“就是這事兒,這是事兒根。”曹妃說道:“當日乾清宮發生一些事情。李妃妹妹已無聖寵,本宮是一個膽兒小的,也想退縮了。就跟劉妃姐姐一樣的,平安養大膝下的公主。”
“所以,本宮隻是做一個姿態來。想與李妃妹妹劃清了界線。哪怕讓人說了本宮小人,本宮認了。”曹妃的態度很明白了。
“看來乾清宮裡,真的發生了事情啊。”
劉妃歎息一聲。
“此事,本宮不摻合。曹妃妹妹,你若真想與李妃妹妹劃清界線。你不應該求了本宮。本宮這兒,是冷灶。你去求了坤寧宮的皇後娘娘,那才是真佛。”
劉妃不想摻合。
於是,劉妃指了曹妃的路,走錯了。
曹妃聽了。
想苦笑。
“坤寧宮的廟大,妹妹不敢去,不能去。”
曹妃輕輕搖搖頭。
李妃那兒,曹妃都想摻合了。
何況坤寧宮。
也有的人眼中,坤寧宮是熱灶。
這當然是錦上添花了。
可曹妃眼中,坤寧宮那是龍潭虎穴。
“哦。”
劉妃挑眉。
“坤寧宮的皇後娘娘那是後宮的女主人。管轄了後宮的宮權,亦是滿宮讚譽。曹妃妹妹,如何避坤寧宮,避之如蛇蠍?”
劉妃不解。
“那姐姐為何又避了坤寧宮?”
曹妃反問。
“我是誰都不摻合。誰也不巴結。”
劉妃說道:“姐姐不夠聰明,不知道哪路是真仙,哪路是偽神。所以,誰都不沾,誰都不惹。”
這才是劉妃的處事之道。
她哪一個,她都覺得惹不起。
想一想,她一路走來。
多少人曾經在她的頭上,都是一時獨領風騷。
現在呢?
俱何在?
劉妃的生存之道。
就是如草芥。
風吹,就倒。就是伏在地上,不向往了大樹的高大與挺拔。
“是啊,妹妹亦跟姐姐一樣的想法。我們才是同路人。”
曹妃伸手,指了指東宮的方向,又指了坤寧宮的方向。
“奪嫡之爭,摻合不起。”
曹妃害怕的,是這等事情。
劉妃懂了。
“……”
於是,劉妃也沉默了。
“劉妃姐姐放心,不會擾了您的清靜。等過一陣子,我這一陣風,那是吹了一個明白。我會給姐姐賠禮。到時候,姐姐若覺得我太麻煩,妹妹往後,必不再打擾就是。”
曹妃也是給了保證。
“想妹妹是守信之人。”
劉妃能如何?
曹妃想當了狗皮膏藥。
這貼上來,就是撕不開。
劉妃要顧忌了,曹妃的娘家啊。
劉妃可是沒娘家撐腰的。
曹妃卻不同。
曹妃的背後,是有一個能耐的親爹。
劉妃能如何?
她惹不起。
她唯有忍了。
乾清宮。
午膳後。
玉榮來了乾清宮,繼續給正統帝做一些替筆的事情。
李公公來稟了話。
稟的事兒,自然是要事兒。
玉榮的態度,自然是看了皇帝的眼色。
皇帝沒有讓玉榮避開的意思。
於是,玉榮就當了一個隻帶了耳朵,沒帶了嘴巴的背景板。
“說吧。”
正統帝給了兩字。
然後,李公公懂了。
“聖上,李妃一事,背後有東宮的痕跡。”
李公公回的簡單,說道:“鹹福宮的徐采女,以及徐采女的兄長,東宮屬官徐子鳳皆是經手之人。”
“還請聖上裁決。”
李公公躬身,遞了查出來後,那是收集起來的口供。
正統帝接了過去。
他的神色不那麼的好看。
玉榮低了頭。
她的眸中神采有點兒小複雜。
了解皇帝態度的她有些清楚。
皇帝心中起了芥蒂。這對像是東宮太子。
“太子啊。”
有會子,擱開翻看過了的口供。皇帝的嘴裡,念了太子。
“嘩啦”聲響。
是茶盞被正統帝拿起來,然後,摔碎了的聲音。
殿中氣氛有些凝固。
沒人敢開口。
特彆是在帝王暴怒的情況下。
沒人想去當了替罪的。
玉榮也在沉默。
李公公也在沉默。
“朕還沒死,這都死著朕的權利了。”
正統帝怒極而罵,說道:“逆子。”
嗯。這話罵的,沒什麼水平。
可玉榮知道,正統帝氣恨了。
為何?
因為皇帝是天下間,最沒安全感的職業。
翻一翻史書。
就可以知道的,皇帝是終身的職業。
想退位?
能退嗎?
權利不在手,那是英雄不自由啊。
特彆是正統帝的有心裡陰影的。
玉榮就是做了皇後時,才跟正統帝處出來一些親人的味道。
這是她認可了。
皇帝亦是認可了的親人。
於是,皇帝偶爾喝些小酒後,也會吐了真言。
皇帝不信任了誰。
哪怕是兒子,皇帝的心中,天家父子之間,為了權利也是你死我活的。
如果讓玉榮來瞧。
太子最應該做了的,就是讓皇帝知道,他是一個孝順的好兒子。
其次,才是一個好儲君。
太子又如何?
皇帝在太子這兒,那也是君父。
君父。
先是君,後是父。
“梓橦,你說說,朕是不是老了?”
皇帝在沉默許久後,一開口,就是問了玉榮這話。
“聖上何出此言?”
玉榮搖搖頭。
“若論人老珠黃的,我這等宮中舊人,豈不要愧悔?”玉榮笑了,說道:“心不老,人不老。我倒覺得聖上英姿勃勃,氣吞萬裡,真乃雄主也。”
“想是那些承天府中,得了聖上賞賜土地的兵卒,個個都是盼著聖上萬年萬年萬萬年。”
玉榮轉移了話題。
兵權。
皇帝拿捏的緊。
玉榮隻是想讓皇帝知道的,他受了愛戴。
皇帝有了安全感。
後麵的話,才好講。
若不然,一直讓皇帝處於一種不安的狀態。
玉榮真怕皇帝一時腦抽風。
要知道,天下間可沒有製約了皇帝的力量。
皇帝是天子啊。
天子想乾啥,天下臣民隻有聽旨的份兒。
皇後,那也例外的。
玉榮盼的,就是皇帝有了安全感,趕緊的冷靜下來。
雖說,玉榮想東宮太子倒台,想讓她的兒子上位。
可這不意味著,她就盼了正統帝怒極攻心的做了辣手之事。
萬一……這是一時氣極了。
正統帝冷靜下來後,覺得她在拱火呢?
她不是給自己挖坑找埋嗎?
玉榮又不傻。
正統帝真想做什麼事情。
最好的,玉榮這一位皇後不要成了任何的借口。
皇帝冷靜時,那下的決斷。
特彆是思考許久後,才下的決斷,那才是妥妥的。
“嗯,梓橦你這話,也有在理兒。”
正統帝的腦海中,反複的想了皇後的話。
然後,他是笑了。
“朕乃天子,梓橦,還是你懂朕。”
正統帝手裡有兵權,京都一切,承天府一切,都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線。
權利,集中在皇帝手中。
皇帝沒與人分享的習慣。
所以,太子伸一伸小手,又算不得什麼?
皇帝是君父。
想教訓一下太子,那是小小的教訓一下就是。
老子訓兒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這不,冷靜下來的正統帝,那就是不怒了。
他之前的怒。
其時,是一種害怕。
畢竟,他親爹啊,當年太宗皇帝也是教育過正統帝的,君父難當。
兒子長大了。
這也是指著當爹的要權利。
“看來朕是沒意識到啊,朕的太子長大了。”
正統帝也想明白了。
他的太子懂得要權利了。懂得伸手了。
而不是他之前的,想差了。
以為兒子想他這當爹的趕緊死,這好自個兒上位。
這不,皇帝嘛,也是凡人。
想差了,這很正常的。
“聖上,這事情我瞧著,也未必是太子的意思。”
玉榮實話實話。
真是太子的手麵,太小兒科了。
“如何說?”
正統帝問道。
“倒像是下麵人,那是巴巴的想巴結了東宮。這才鬨出來的糊塗事。”玉榮忙是吐露了她的看法。
太子是儲君,是國本。
這倒台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她不必說了太子的壞話。
玉榮可得了孫舅舅的話。
皇帝的身體,隻是有頭疾。
真是論了身體的底子,皇帝是不差的。畢竟,一個想長壽的皇帝,哪可能不鍛煉了自己。
皇帝若是老實些,不那麼的拿捏緊皇權。
其時,做一個垂拱天子的話,皇帝精神壓力小些,頭疾少犯些。
皇帝的壽數,還是可以的。
在玉榮看來。
皇帝拿捏緊了皇權。
這不是臣子的福份,可未必不是她這一位皇後的福份。
若不然,她如何上位的?
“你的話,也有道理。”
正統帝想了想,對李公公說道:“李善,聽著你家女主子的話了,去查查吧。”
“奴才遵旨。”
李公公應了話。
等李公公去忙碌了。
正統帝又與玉榮談了話。
“今年的豐收祭,朕準備大辦起來。”
正統帝發了話。
“這一回祭祀上蒼。朕首祭,梓橦,你亞祭。”
正統帝一開口,就是吐露出一件大事。
豐收大祭,可不是小事。
這是舉國關注的。
若是以往。
這是皇帝首祭。
室親亞祭。
最後獻祭的是一位皇帝最信任的宰輔。
現在呢?
皇帝這是什麼態度?
“聖上,您想我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朝臣們的眼中嗎?”
玉榮深呼吸一口氣,才是尋問了一句。
明明很重要的事情啊。
她卻要強打起精神,表現的淡定一點,淡定一點點。
其時,玉榮的心中,已經打了鼓來。
“今年的豐收祭如此。來年的春祭亦如此。往後,皆可成定例。”
正統帝說的淡然。
可正統帝的用意是什麼?
玉榮有些懂了。
看來,這一回的事情,沒那麼容易的消下去影響力。
這不,皇帝不打算明晃晃的敲打太子。
這怕動搖國本。
要讓小心眼兒的皇帝咽了一口氣?
那更不可能了。
於是,正統帝的做法,自然是把皇後支起來。
這給皇後更多的權利,更多的體麵。
為什麼?
太子是國本,太子的權利,來源於儲君的身份。這是大義。
天子至尊。
太子就是天子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
那麼,皇後呢?
彆看皇後是母儀天下的一國之母。
其時,一旦沾了朝堂上的政治事兒。
那真真的,就是一個泥塑的一塊板子。
就是皇帝給了權利,那也是替皇帝管管。
實際上呢?
權利還是皇帝的。
皇後啊,一旦沒了皇帝的支持,很容易就被反撲給鎮壓下去的。
畢竟,這一個封建的時代。
皇權至高。
天子至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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