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哥哥會說教。
可四哥不同的,四哥不會說教了。
而且,四哥更多的時候,還跟他一起玩。這等玩友,哪怕是哥哥,也是相處的最好。
“……”
四皇子伸了手,牽一牽弟弟的。
然後,再指了坤寧宮的方向。
五皇子點點頭,說道:“我懂,我懂,一定母後想我了。四哥,咱們一起回坤寧宮吧。”
“武表姐,我跟四哥要回坤寧宮。咱們下一回再一起放風箏。”
五皇子擺擺小手,還是挺熱絡的。
“……”
武秀秀立那兒,輕輕一福禮。
笑得溫溫柔柔,就跟一個玉塑的人兒一樣。
四皇子仔細的打量了武秀秀一眼,然後,挪開了目光。
武秀秀是誰?
四皇子很熟悉的。
同樣的,壽康宮的皇祖母一些打算,他更清楚了。
可這些都不是四皇子司馬禮能計較的。
哪怕,他知道了,他的啞疾與武秀秀的親姑姑有關。可那又如何?
過去的事情,他當然不會執著。
畢竟,那一位武嬪已經歿了。
人活著,得朝前看。
四皇子司馬禮知道的,他有父皇、母後的疼愛。
還有三哥、五弟這等好兄弟。
便是太子呢,這一位兄長啊,最近的動作也是多有拉攏了他。
四皇子對於自己的定位也有心中有數的。
未來就一位自在些的皇子,可能還會受封一個王爵。
做一翻功業?
不存的。
四皇子還有自知之明的。
他一個啞疾之人,少做些事情,也不招了麻煩。
若是太上進。
反而礙了一些人的眼睛。
就像是他三哥啊。
越是上進,東宮的太子大哥越是看不順眼。
正統十六年。
秋。
五皇子司馬逸滿了六周歲的生辰。
然後,他應該上學了。
坤寧宮。
司馬逸在跟母後鬨騰了。
“我不上學。我不要搬去了皇子所。母後,我頭疼,真頭疼。”
五皇子在鬨騰。
總之,這娃就不是一個好學生的樣子。
玉榮看著兒子的鬨騰。
她一點兒也不在意的。
“真不想上學,去跟你父皇講。你父皇同意了,母後也沒有異議。”
玉榮笑著回了話。
她可是知道的,皇帝肯定不會同意的。
“……”
五皇子司馬逸一下子啞火了。
不去上學。
真求了父皇跟前?
不會被父皇打板子吧。
五皇子還是知道的,她在母後這兒求了話。
母後不會計較。
求了父皇,父皇真打了,那也是白挨的。
“母後,您不是說,兒子是您的小棉襖嗎?您真惹了兒子這麼一個聽話的小乖乖。”五皇子司馬逸走到了玉榮的跟前,還是小撒嬌的求了話。
小孩兒嘛,長得俊俏。
又會哄了話。真真討了大人的喜愛。
玉榮笑道:“舍得舍得,沒有不舍的。”
這當然是打趣的話。
這可是小兒子,哪有真不疼愛的。
可皇家的規距在這兒。
從來都是提前進學的,可沒聽說拖後腿的。
她可真不想自家的小五,那是開了一個先河。
這真不是一個好名聲。
這小屁孩子,一看不學好。
壓一壓性子,去學一學,還是好事兒。
整天的貪玩。
嗯,彆真成了隻會吃喝玩樂的小紈絝。
哪怕玉榮一直說,兒子就是養成一個膏粱子弟也不怕。
有皇家兜底。
可到底還是盼著兒子學些本事。
皇子啊,在皇家的生存,那還是需要一定的智慧。
有時候,你不沾事兒,就怕彆人設了坑。
至少,得會辯了哪些坑,不能入的。
這如何辯解?
自然就得學了知識嘛。
再是曆練曆練,摔打摔打,那就成了。
“母後,明明當年你叫人家小乖乖,現在小五就成了真討厭。您就這般想把小五扔出坤寧宮嗎?”
五皇子司馬逸抬了頭。
兩眼亮晶晶的,那是跟小狗狗一樣的,求母後愛撫。
“你啊。”
玉榮伸了手,滿足了兒子。
那是在小屁孩子的小腦袋瓜子上,那是擼了一把。
“你去進學,也能跟你三哥、四哥一起。有哥哥們照顧,你怕什麼?”
玉榮笑道:“還是伴讀呢。多是同年紀的孩子,跟你一起上學。多好啊,多些玩伴。”
玉榮哄了小孩兒。
“放心,你學業不好。師傅也不會罰你的,母後會跟你父皇求一求情,總之,你慢慢學,一定會發現進學是一件好玩兒的事情。”
玉榮這真真哄小孩子。
畢竟,進學了。
師傅肯定不會罰了皇子。
天家的皇子精貴。
要罰,也得皇帝、皇後罰。
至於教學的師傅們。
皇子學不好,那是罰伴讀的。
隻不過,皇子嘛,小孩子都要臉的。
真伴讀被罰了,那是很打了體麵的。
而事實上,活了皇家的主子們。哪一個都明白的,人活著,活就是一張臉。
臉沒了,活著就是被欺負的命。
“好吧。”
五皇子點了頭。
“聽母後你這般一講,好像挺好玩的。那我去試試。”
五皇子司馬逸是改了口。
“行啊,你可同意了。試試就試試。”
玉榮再擼了小兒子的狗頭一把。
她心情甚好的。
把這小屁孩子哄去了皇子所,自有賢哥兒、禮哥兒督促了。
玉榮的教導兒子一事。
也算是輕鬆點。
這等年紀的孩子,又跟他的哥哥不一樣。
這一個愛玩的,也是一個愛鬨的。
總之,討喜時,真真跟天使一樣。鬨騰時,那一個勁頭兒,玉榮腦仁疼。
總歸,玉榮覺得小屁孩子鬨騰時,那跟孫悟空大鬨天宮一樣的。
她早想打包去皇子所。
這真不是親娘不愛娃。
這是美名其曰,雛鷹展翅,飛了溫暖的小窩,去搏了他的一片天空。
在玉榮哄了小兒子,哄去了皇子所。
當然,玉榮不光哄了小兒子。兩個大兒子這邊,也要哄一哄。
於是,司馬賢、司馬禮就得了親娘一天三問候。
那是好禮不斷。
就差點讓司馬賢、司馬禮誤會了。
坤寧宮。
玉榮瞧著一溜兒來請安的。
她是笑了。
“兒臣給母後請安。”
兄弟仨一起請安。
那姿態一樣,看著挺有範兒。玉榮瞧著歡喜。瞧瞧,她家的三顆小蔥啊,真是跟小樹溜溜兒一樣的,這是長大了。
都快到收獲的時節。
畢竟,來年賢哥兒、禮哥兒可以指婚了。
“好,快起來吧。”
玉榮擺擺手,讓三個兒子不必多禮。
“坐。”
玉榮笑著說道:“看來去進學的好。瞧瞧逸哥兒,得了賢哥兒、禮哥兒你們的照顧。這真真是學好了。”
“母後,小五以前也很好。”
司馬逸一開口就露了餡兒。
司馬賢就是挪了視線,看了五弟一眼。
在親哥的視線中,司馬逸趕緊的陪了一個笑容。
這一位哥,真是他親哥,跟唐僧一樣的碎碎念。
比母後都囉嗦。
司馬逸覺得腦仁疼。所以,他怕了他三哥。
想想,司馬逸都覺得,還是四哥好。
“哈哈哈……”
玉榮捂嘴笑了。
“好,這總是有人治了這一個小猴子。”
玉榮伸手,虛點了一下。那是虛點的方向,自然就是小兒子的額頭。
就是母子四人聊了話時。
宮人來稟了話,晚膳妥當了。
於是,移了步。
母子四人一起用了晚膳。
待膳罷後。
哥仨自然一起告退了。
他們畢竟還有課業,還要回了皇子所溫習一下功課的。
玉榮也不留了三孩子。
天天見,不想念。
隻要孩子學好,這當娘的欣慰嘛。
就是三個孩子告退離開,一起回了皇子所。
玉榮這一邊就得了宮人的稟話。
“娘娘,東宮來人稟了消息,太子妃要生了。”
宮人恭敬的稟了話。
“哦。”
玉榮點點頭。
這消息真是夠勁兒的。
“太子妃要生了,這可得關注了。”
玉榮也表明了態度。
當然,東宮不在皇帝的後宮。
這時候,已經不早了。玉榮去,是不可能去的。
她跟太子都要避閒的。
當然,應該吩咐的,玉榮不會漏的。
不外乎差人去太醫院,去傳了消息。
當然,皇帝那兒嘛,就得確認了消息。得知道了太子妃生的是男是女,這才好報喜訊。
嗯,壽康宮也一樣。
其時,玉榮更清楚。
她這得了消息。
皇帝那兒,皇太後那兒肯定也得了消息。
東宮。
太子妃生產。
太子在外麵候著。
東宮的四位女眷,也是一起在外麵候著。
這時候,太子坐了椅子上,那是麵上冷靜。
心中一點兒也不冷靜的。
這是他頭一個孩子。
這第一回當爹是萬萬不同的,那一種濃烈的情緒,隻在第一個孩子出生時才會有的。
同時太子也是在意了,太子妃的這一胎究竟是男是女?
莫說太子在意。
宮裡宮外,朝堂上下,哪有人不在意的。
畢竟,這若是男胎,可就是嫡長孫。
這能冊立為皇太孫的存在。
當然,太子這會子腦中思緒萬千。
他是抿了唇,還是坐在椅子上,那是自個兒思量。
四位東宮的女眷,就是立了旁邊候著。
兩位奉儀一直是東宮的透明人。這兩人也清楚,她們是宮婢出身,身份太低了。能得一個奉儀的位置,就是天幸。
畢竟,更多的皇子教引宮女,可能都是一直沒名沒份的。然後,汲汲無名的,任人不知。
現在這二人好歹是有了正緊的身份。
要說起來,兩位奉儀不敢盼了太子的寵愛。
她們沒家世背景,這是不敢招惹了太子妃,以及兩位良娣的。
這二人就盼著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
連子嗣,這二人都不敢多盼了。
因為,沒得太子的寵愛。
這太子不來,她們自然沒有子嗣的盼頭。
真懷上了,才是宮廷裡的大事。
至於兩個奉儀一直當了鵪鶉。
那是一直沒出頭。
兩個良娣,可就不同。
當初的大選,二人也是太子妃的有力人選。
一朝大選。
結果不同。
長樂縣主成了太子妃。
這二人成了良娣。
良娣,這名份上就差了。
陳良娣在此時麵上淡然。可她握緊了的手,藏在了袖中。還是表明了她的心中,那是情緒很激動的。
陳良娣出身一品大員的陳次輔府上。
她是嫡孫女。
她這等出身。
當初家族是期盼良多的。
畢竟,陳次輔這等人支持太子,也占用一個大義的名份。
東宮,儲君,國本,這就是大義。
陳良娣入了東宮,她跟安良娣一樣的比太子妃早。
太子妃這都要生了,她還沒有消息。
要說,陳良娣不懷疑了太子妃?
那是假的。
可陳良娣的母親進宮了。
也是透露了消息。
太醫院那邊有信得過的太醫。
這到東宮彙診過。
平安脈請了。
結果讓陳良娣的情緒複雜。
失望的,是沒抓著太子妃的痛腳。她的身體倍兒棒,真真是一塊好肥地。
隻要撒了種子,就能生根發芽。
可實際上呢。
這也是讓陳良娣鬆一口氣。
好歹她身體健康,許就是子女緣分欠了些。求一求送子娘娘,一定能快些求了子女緣分。
至於旁的?
陳良娣得了家族裡的長輩們期盼。
盼的什麼?
自然是趕緊懷了一胎。
她的母親進宮,也是講了此事。
可以說,陳良娣在生育一事上,壓力頗大的。
不光是家族,也是為了自己,她也是盼著生了東宮太子的子嗣。
陳良娣有壓力。
那麼,安良娣也一樣。
永安侯府的嫡長女。
這身份顯赫。
可到底她的家族中,已經沒甚的得力支柱。
隻她父親在朝中勉力的支持。
至於兄弟一輩兒。
安良娣更清楚了。都是些膏粱子娣。若有本事,何苦摻何了皇家的混水。
要知道,站了東宮的立場。
這跟坤寧宮就不對付了。
可永安侯府沒得選。
入宮前,安良娣就得了父親、母親的暗示。
她的兄弟沒能耐。
嫡親的哥哥,一母同胞所出的。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紈絝子弟。這能靠得住嗎?
至於庶出的弟弟們?
有她母親的手段壓著,真沒一個出彩的,全是養成了廢物點心。
這裡麵的門道。
可是很深的。
侯門大院裡。
宅鬥的利害。
如果哥哥不勝出,安良娣的母親一輩子靠誰?
反客為主的事情。
又不是沒發生過。
所以,安良娣哪怕為了孝悌。
她都不可能,跟她的父親講了,她母親故意的把庶弟們養成廢物點心。
至少,這比起某些把持了後宅的主母。
安良娣知道的,她母親的手段,算是軟和的。隻是軟刀子殺人。
這男子不爭氣。
就隻能靠了家中的女兒。
安良娣入宮。
她靠聽就是身份,靠著家世背景。
那麼,安良娣也有壓力的。
跟陳良娣一樣的,她也盼著懷了身孕。可跟陳良娣不同的,安良娣知道她為何沒懷上。
隻是這法子真損。
那是做的陽謀。
安良娣懷疑的便是太子知否?又或是太子也求的一個嫡長子。
所以,太子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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