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的太子自然瞧見了正統帝的歡喜。
對於太子而言太子妃的懷孕,亦是表明了一樁美事,特彆是太子妃這一胎若是生下一位嫡長皇孫。
那更會為太子的儲君地位,添上大義的名份。
立嫡立長,承嗣嫡長孫。
這亦是非常家名不墜之規距。
東宮。
太子在結束了宮宴後,就是歸來。
太子一歸來,當然是趕緊去了太子妃的寢宮。
“殿下。”
太子妃瞧見了太子,當然是心中歡喜無限。
太子亦是高興的。
“孤一聽說你懷孕一事,心中大喜。”
太子臉上難掩喜色,此時,那是萬分的得意。
“也是巧了,今個兒的菜色有腥味,我一時未曾忍住。現在想想,借了萬壽節的名義曝出懷孕一事。也隻怕坤寧宮的母後未多想……”
太子妃提了一話。
“母後仁慈,不會怪了你的。你懷了子嗣,乃是有功。”
太子執了太子妃的手,滿麵鼓勵之語。
“聽得太下如此講,我這心頭踏實了。”
太子妃隻是提醒一話。哪會真在意了坤寧宮的皇後如何想?
就是在太子、太子妃二人談些話時。
皇帝、皇太後、皇後的賞賜,一一而來。
這些賞賜,賜的自然是太子妃懷孕一事。
便是東宮的女眷們,也是前來拜會,給太子妃道了喜。
隻是太子妃喜靜,讓陳良娣、安良娣,以及兩位奉儀下去了。
在讓四位妾室離開後。
寢宮裡,也是安靜下來。
這一晚,太子自然宿於太子妃這兒。
坤寧宮。
關於太子妃懷孕一事,玉榮很淡然。
她除了給太子妃賞賜外,就是開了口,讓太子妃的家人入宮。
寧國公主本就是皇家的長公主。
要入宮,遞一個牌子的事情。
現在得了宮裡的消息。
又是知道太子妃懷孕,那入宮的積極性自然是高昂的。
當然,寧國公主在去東宮見了女兒前。
也是來了一趟坤寧宮。
寧國公主與玉榮之間的關係,挺淡淡的。
二人之間可沒多少深的交情。
在玉榮沒坐上皇後的寶座前,她就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嬪妃。
那時候,寧國公主更巴結了壽康宮的皇太後。
等玉榮上位後。
寧國公主倒是小心奉程了幾回。
可到底寧國公主的女兒長樂縣主一心撲在太子身上。
人一旦站了隊。
那麼,立場就得堅定。
所以,寧國公主跟坤寧宮的關係注定隻能淡淡的。
“皇姐進宮探望太子妃,也是一樁喜事。等秋來,太子妃添了皇家的皇孫,更是一樁美事。”
玉榮對寧國公主的態度,就是表麵客套。
“借娘娘的吉言。”
寧國公主也是麵上恭敬三分。
心中如何想,許是寧國公主自己最清楚。
“本宮這兒不多留了皇姐。皇姐自去東宮便是。”
玉榮不客氣,也不擔擱了對方入宮的時間。
於是,寧國公主便是去了東宮。
這一位也同樣不客套的。
對於寧國公主而言,女兒嫁進皇家做兒媳婦。
她是擔心太子跟女兒的感情,當然,更擔心了子嗣問題。
皇家的兒媳可不好當。
等著女兒懷孕了。
寧國公主更擔擱的,那便是這女兒腹中的皇孫能不能平平安安。
在坤寧宮內,她沒表明什麼態度。
可對於皇後的感情,寧國公主是複雜的。
在東宮。
一對兒母女相見。
“母親。”
太子妃提前得了母親進宮的消息。
這一直候著呢。
如今見母親,心頭全是歡喜。
“瞧著你如今的氣色好,我得問一句,腹中的孩子可乖巧?”寧國公主笑問一句。這是在緩了氣氛。
聽著母親如此問。
太子妃就是笑了。
“全然挺好的。”
太子妃伸了手,撫了小腹,一派溫柔。
“現下就盼著今個秋來,能給殿下添一位嫡長子。”
這可是太子妃的期盼。
那真跟命根子一樣的。
寧國公主聽了,也是滿意的點點頭。
“當如此。”
寧國公主瞧了周圍一下。
太子妃也看懂了。
於是,隻在宮人送了茶水點心後,就是擺擺手,讓侍候的宮人全退下。
得了太子妃的吩咐,侍候的宮人全部告退。
殿中安靜下來。
寧國公主先說道:“一聽了喜訊時,我這心頭就是歡喜。隻那時,那是在萬壽節的宮宴,也不好見你。所幸皇後娘娘是寬仁的,給公主府遞了消息。”
“一遞牌子,求了進宮的事情。我這就在公主府等消息。現在見到你啊,心頭卻又有些顧慮,總要與你說說。”
寧國公主叮囑了話。
太子妃仔細聽了。
“你可得仔細了腹中的子嗣。這可是你一輩子的依仗。”
寧國公主伸手,執了女兒的手,那是細細的講道。
“母親放心,女兒都記在心上的。”
太子妃也是肯定的給了答案。
“東宮裡的其餘幾個女眷,你瞧著,可全拿捏得住?”寧國公主又是小聲問了話。
“嗯。”太子妃頷首。這是給了肯定的答案。
“如此便是好。”
寧國公主笑道:“這是一個好消息。隻有一點,你可得記了心上,你是太子妃,是東宮的女主子。萬萬不可吃醋。如今你懷孕了,不可再與太子殿下同房,往後總要讓人侍寢。這東宮裡拿捏的住的話,你啊,還是得去爭一個賢名。”
寧國公主這話,緩緩而講。
這話太子妃一聽,心頭就是酸了。
懷孕了。
明明她是孕婦,卻要做的事情是把夫君推出去,去主動的分享給彆的女人。
這是人乾事?
可太子妃知道的,母親全為她好。
她是太子妃,是未來的一國之母,那麼,賢名真的很重要的。
“母親知道,你愛慕了太子。可女兒啊,你總得為你腹中的孩子考慮。”寧國公主伸手,指了太子妃小腹的位置。
這是提醒。
真是母女情深,才真正的提了要點。
做為皇家的兒媳,可沒有硬氣的資本。
特彆是這皇家兒媳還是太子妃,賢名太重要不過了。
“我懂,全是母親為我好。”
太子妃點點頭。
“一時難過,我自然會想通的。母親,您不必擔憂女兒。”太子妃也是寬慰了母親。
“我兒,得了多少,就要舍了多少。你啊,也是為難了。”寧國公主也是心疼女兒的。可這一條路不好走,卻是女兒自己選的。
能如何?
跪著走,都得走完它。
“殿下很好,我又懷了殿下的子嗣,多得殿下的心疼。我知道的,我得到的夠多。母親為我考慮思謀良多。母親,你必擔憂女兒真是暈了頭。”
太子妃到底知道了賢惠之名重要。
這是一塊牌子,是她這一位東宮女主子必然需要的。
那麼,舍得舍得。
有舍,才有得。
哪怕為了腹中的孩子。
太子妃都會要求自個兒,需要做到了儘善儘美。
東宮。
這兒自然是一對母女情深了。
坤寧宮。
玉榮也是見了娘家的嫡母。
“臣婦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免禮,母親,您快快請起。”玉榮走上前,親自攙扶了耿武氏。
二人落座後。
宮人送了茶水點心。
然後,玉榮擺擺手,讓侍候的宮人全退出去。
等殿中靜下來。
耿武氏說道:“一直想求見了娘娘,一得了娘娘召見。老爺還專門與臣婦講了些事兒。就是府上全擔憂了娘娘在宮中為難。”
“東宮的太子妃懷孕一事兒。娘娘,您看……”
耿武氏的話到這兒,有點吞吞吐吐的。
玉榮聽懂了。
這是耿府上在等了她的吩咐。
玉榮笑了。
“母親,不必在意的。”
玉榮擺擺手。
“太子、太子妃感情好,早晚都會生下了嫡出的皇孫、皇孫女。”
玉榮的態度越是淡定。
耿武氏聽了,越是著急。
“娘娘,太子妃一旦生下了嫡長孫,那可是萬萬不同的。”
耿武氏這話說的,語氣有點兒急。
玉榮當然是聽懂了。
玉榮笑道:“本宮懂得母親的話中之憂。可這事情,本宮真不在意的。”
“母親,本宮還是那句話,一切待賢哥兒能成事。其它的,真不必過於憂心。”當然,玉榮不會講的,是東宮也罷,坤寧宮也罷。
皇帝盯得緊。
真是小動作太多了。
會出簍子的。
多做多錯。
少做少錯。
又或者說,應該是要麼不動,一動必要給對方要命的一擊。
要不然的話,打草驚蛇啊。
“……”
耿武氏聽懂了皇後的意思。
哪怕有心再勸,可瞧了皇後的態度,也沒法子勸。
“比起東宮的太子妃有孕。母親,其時本宮更在意了,今個秋的逸哥兒六歲了。他這到了進上書房進學的年紀。”
玉榮笑著講了小兒子的事情。
對於小兒子啊,這在膝下養大的孩子。
玉榮可是巴巴的疼愛了。
當然,也是這孩子惹人疼的。
“是啊,臣婦還沒見到了五殿下。”
這時候,耿武氏也是反映過來。今個兒可沒見著五皇子。
“那孩子去玩兒,這會子不在坤寧宮。若不然,定要他來給祖母請安。”玉榮笑著回了話。
對於一個愛玩的孩子。
玉榮挺寬仁的。
當然,也因為這是小兒子,對他一切都放鬆些。這養的方向都是朝著紈絝子弟的方向。隻要這孩子將來不學會了。
皇家這點子養皇子的祿米,那還是不缺的。
“……”
耿武氏也是笑了。
在她的眼中,五皇子的性子不錯,是一個愛笑的皇子。
“娘娘,五皇子愛玩兒,這是天性。天性活潑可愛,自然全是娘娘養得好。”耿武氏也是說了好話。
玉榮聽了,心裡舒坦的。
“今年得忙碌了逸哥兒去上書房的事情。來年大選,聖上也是講了賢哥兒、禮哥兒到了指婚的年紀。這要添了兩個兒媳,本宮可真的忙碌的緊。“
玉榮這是在實話。
她是每天的時間,可是非常忙碌的。
這不光忙碌了後宮的宮務,還要忙碌了皇帝那邊的事情。
再加之,這兒子們的身邊事兒,她也盯得緊。
到底皇家的皇子,這養著不容易。
一切都得當娘的盯緊了。
“聽娘娘一講,確實是一眨眼間,時間可真快。三殿下、四殿下是到了指婚的年紀。”
耿武氏也是反映過來。
來年三皇子是年滿十四周歲的生辰,四皇子是年滿十三周歲的生辰。
這指了婚,又不是馬上成婚的。
何況,在這一個時代裡。
民間的百姓,在這個年紀也得給孩子們訂婚約了。
當然,也有成婚早的,十三、十四成婚的,還真有。
泛泛而言,還是這一個時代裡,人均壽命太低。特彆是民間的百姓,這若不早些成婚,就怕孩子沒養大,自個兒都去了。
當然,民間的百姓壽命短。
富貴人家裡,那壽命就未必了。畢竟,好吃好喝的養著,那肯定壽命就延長了。
說起來,人均壽命這事兒,它就是一個仁者見仁的事情。
“是啊,本宮可求了聖上。還盼著聖上給賢哥兒、禮哥兒指了名門淑女。”
玉榮笑著說了話。
她心中可是盼著,皇帝給指婚的。
至於讓她自個兒指婚?不存在的。
因為,皇帝指婚的,皇帝才會更滿意。
“娘娘,可要府上打探一二?”
耿武氏問道。
“大選時,肯定要府裡多打探打探。提前聽一些風聲,也是可的。”
玉榮也給了態度。
這選了媳婦,哪怕不是玉榮指婚,可她也要知道了兒媳的人品性情如何。
如果真不好。
那給皇帝吹吹枕頭風還有必要的。
畢竟,玉榮眼中,皇帝也不是不講情麵的。
真是吹了枕頭風,又是為了兒子好。
皇帝也會考慮考慮的。
“嗯,此事府上一定重視。”
耿武氏表了態度。
這事情耿府真的重視了。畢竟,這可關乎了三皇子、四皇子的妻族。
這二人談的愉快。
在皇宮的禦花園裡。
五皇子司馬逸還在玩兒。他一個小孩子能玩什麼?
自然是玩了放風箏。
這可是一個好玩兒的,說到底兒,這放風箏也是求一個樂子。
五皇子玩的愉快。
此時,來了一位客人。
說是巧遇,也可以說,是刻意。
武秀秀遇上了五皇子。
“臣女見過五殿下。”
武秀秀給五皇子福了禮。
放風箏,入得愉快的司馬逸,一瞧著武家的表姐。
他就是嘻嘻笑了。
“武表姐,你也在禦花園啊。可一起放風箏。”
五皇子司馬逸提了一話。
“不打擾五殿下嗎?”
武秀秀尋問道。
“不打擾,不打擾。放風箏,還是人多才好玩。這風箏少了,瞧著空落落的。”
五皇子司馬逸樂得有人陪著一起玩。
武秀秀一聽如此,也不拒絕了。
她有心,也是想討好了五皇子。
至於說,這般會不會借機討好了三皇子?
其時,武秀秀心中沒底的。
這二人一起放了風箏。
侍候五皇子的宮人們,不管是嬤嬤,還是小太監們。這都心裡有數兒。
宮裡沒糊塗人。
這一位武姑娘真正想討好的人是誰?
大家有眼睛。
可拒絕?
那是主子們能決斷的。
做為下人可不敢有什麼決斷。
於是,武秀秀這一個下午陪著五皇子放風箏,還是玩了一回。
她自個兒瞧著風箏,也是喜歡上了。
“武表姐喜歡風箏?”
五皇子瞧著武秀秀一直盯著風箏看得入了神,還是問了話。
“喜歡,瞧著它們飛了天下,一定看得更遠。”
武秀秀笑著回了話。
“唉呀,那還是捏了咱們手心裡。咱們可是提溜了風箏的,瞧瞧。”五皇子說了話,還是動一動手中的風箏線。
武秀秀愣了一下。
武秀秀想通了一些事情。
一時間,她的嘴角,也是輕輕浮了一抹的笑容。
“表姐,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五皇子說道。
“是嗎?”
武秀秀呢喃了一句。
“五殿下,您這誇,可真是實心的。我聽著心裡受用的。”
武秀秀回的誠心。
就是這二人放了風箏時。
時辰慢慢過去。
在禦花園中。
來來回回的,也是遇上了幾回小嬪妃們。
可這些皇帝的嬪妃,真是有眼色的。
對於這五皇子也罷,武秀秀也罷,那肯定都不敢招惹。
於是,彼此見了禮。
然後,小嬪妃們都識趣的告退,不打擾了。
在四皇子司馬禮下學後。
得了消息,來尋了五弟時,見到的就是五皇子跟武秀秀相談甚歡的樣子。
“臣女見過四殿下。”
武秀秀給四皇子司馬禮福了禮。
“……”
司馬禮隻是擺擺手。
他身邊的小太監自然會看了主子的手勢,於是,笑說道:“武姑娘,我家殿下請起。”
武秀秀謝了話。
然後,起身時,她瞧了一眼四皇子。
“四哥。”
五皇子很開心的樣子,還說道:“四哥,您來尋我的嗎?”
“……”
司馬禮點點頭。
那態度很認真的。
可五皇子就是不怕這一位四哥的。因為,小孩子的直覺最準了,知道誰最疼他,任他撒歡了。
三哥訓了話,五皇子知道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