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韋首輔讓人請了小太監進府中。

這一位小太監一來,與韋首輔見一禮。

“給首輔大人問安。”

“奴才來,是帶了上頭主子的話。主子說了,一切皆是聖意,望首輔大人多多斟酌,以留餘蔭予後人。”

小公公說了話。

然後,不多留,這便要告辭。

韋首輔讓管事親自送這一位小公公。當然,應該給的好處,肯定要塞了的。

待這一位小公公一離開。

韋首輔想了許多。

這一位人老成精的。

當然知道這一位小公公是誰派來的。

除了皇後娘娘,為做他想。

擺明了,是皇後娘娘怕他老人家誤會,這不,給一個解釋。

同時,也是提醒。

韋首輔的臉上,有不甘。

可同時,也是有落沒。

皇後說的明白。

一切是聖意。

天子之意,誰能改變?

皇後也不能。

皇後能做的,怕是他退下來,然後,想法子給他的兒子們推上高位。

畢竟,他這一個當爹不擋道。

他的兒子們更容易出頭。

想了許多。

韋首輔在現實麵前,是要低頭的。

一方麵是天子的壓力。

另一方麵也是家族的延續。

當天。

韋首輔還是寫了一份奏章,這是請辭的。

這算是隨了皇帝的意思。

當然,韋首輔沒遞上去。

而是在當天兒子們下差後。

他留了兒子們談話。

還把奏章給諸子看了。

“為父老了,也不礙了天子的眼。這算是告老,也算是給你們諸兄弟讓一條道。”

韋首輔說這話時,還是滿臉的寂寞。

人老了。

活得久,越發的不愛承認了,他老了。

爭一輩子。

最後,在現實麵前低了頭。

哪是一個政治上的強人願意的。

韋首輔的做法。

諸子也是看了老父親的奏章。

能說什麼?

家族裡有一位首輔在位,那自然諸多好處。

可同樣的,他們這些做兒子的。

也是知道父親一旦辭職告老,那麼,依著皇後娘娘的提點,他們這些人的機會便是來了。

他們可是雍郡王的妻族人馬。

這能沒好處?

“父親,兒子一切聽您的。”

韋大老爺回了話。

得了好處,就不矯情了。

韋大老爺可是往後韋府的頂梁柱。他能做的,就是繼續在官場上拚搏,不墜了父親的威風。

有了韋大老爺的態度,他的諸位弟弟也是表了態。

這態度自然是一樣的。

都是聽了父親的話。他們皆是好兒子。

“……”

韋首輔能說什麼。

兒子們的態度也沒錯。

官場現實。

人也得活得現實,不是嗎?

於是,很快的。

一陣風刮起了。

韋首輔的告老,是打響了第一陣。

從這一位告老。

皇帝又有動作。那便是借著鹽道衙門的風,讓周渭這一位鹽道衙門的侍郎,那是領了差遣。

然後,打擊了,分解了曾經的鹽業諸衙門。

那些人可以提拔。

哪些人又應該擼了官職。

總之,在這一波的鹽道衙門的大瓜中。

韋首輔的告老,讓出了首輔的位置,似乎是一個小小的事情?

下麵的人,會以為是風平浪靜。

實際上,圍著首輔的位置,可是不少人動心了。

然後,一些龍爭虎鬥,一些風起雲湧。

那暗戳戳的爭鬥在競行。

原由?

自然是因為首輔這位置,很多有資曆的,都想上去試試。

可偏偏皇帝沉住氣,一直沒讓輔臣們廷推。

首輔,禮絕百僚,宰輔天子。

這能是小事嗎?

不是的。

因為這位置太讓人動心。

所以,有些人就落馬了。

他們隻是上頭爭鬥的炮灰,總之,牆頭草,又或是派係之間的炮灰。

在近些日子裡,可倒下不少。

當然,會倒下。

自然是因為這些人,本身也不那麼的乾淨。

乾清宮。

玉榮看著繡衣衛給的奏報。

她隻能說,首輔位置真誘人。如今已經倒了這般多的人。這些人為了這一個位置,還在鬥。

“聖上,您心中可有首輔的人選。”

玉榮是沒有合適人選的。

她的人手,這些年培養不容易。

在官場上,缺了能乾的心腹。

在承天府的兵卒與武官中,也是堪堪的有一點點的人手。還是因為皇家邸報,在每一個軍戶的莊子上,那是宣傳中。

有安插的釘子,那是慢慢的送去了一些培養的少年。

這些少年多是孤兒出身。

是玉榮出錢出力養大的。打小培養,忠誠可靠。

就是特花銀子。

以及人手不多。

好在,玉榮也沒想的,能培養多少。

她隻是需要在一些合適的位置,有些好的釘子。

“有。”

正統帝給了答案。

“不過,朕還在考慮。”

正統帝笑了,說道:“朕的首輔,總要有些能耐的。”

皇帝給了答案。

玉榮明白了。

看來皇帝是看好了不止一位。

所以,這是盼著下麵鬥一鬥,然後,挑了更合適的。

那麼,誰最後能上位?

玉榮也是好奇的。

正統十九年。

夏。

這一年的夏,雍郡王的兩位側室,也是迎進了皇子所。

這二人占據了王爵的兩位側妃位置。

對於這二人,玉榮沒見麵。

她隻是賞賜了禮物。

畢竟,她知道一件事情,就是她的兒媳是韋氏。

她若是過份的插手兒子的內宅,這非是一件好事。

玉榮不召見了皇子所的兩位側妃。

這柳側妃、劉側妃二人,自然也沒有法子去拜見了皇後的。

皇後的態度一擺出來。

雍郡王妃的心安了。

去給婆母請安時。

雍郡王妃也是多有歡喜與感激。

身為嫡妻,她當然是大度與賢惠。

這是規距。

想得賢名,有時候,賢妻也不是好做的。

“兒媳給母後請安。”

在皇後的跟前,雍郡王妃是一位好兒媳。

至少,玉榮一直沒瞧見,這一位兒媳哪處做得不夠好。

安定後宅,讓夫君全心忙碌朝政。

友愛兄弟,做足了一個好嫂嫂。

“免禮。”

玉榮笑著招了手。

“坐。”

玉榮看著這一位兒媳,態度不錯的。

“你這孩子不錯,本宮很滿意。老三能娶了你這麼一位賢妻,是他的福份。”玉榮笑著說了話。然後,又跟秋蘭招呼一聲。

“秋蘭,把本宮備上的禮物拿出來。”

玉榮一聲吩咐,秋蘭應了話。

不肖片刻。

三個宮人走出來。

這三人的手中,捧著不同的匣子。

中間那人的匣子,最是華麗精致。

玉榮笑指了指,道:“這一匣子的頭麵手飾,是給予你的。本宮的一點子心意,也是給你,讓你戴一個新意。”

“另外的四份,這兩份予了老三的兩個側妃。還有兩份是給老三的兩個庶妃。”

玉榮指了另外的四個匣子。

這四個匣子,比著玉榮先頭指的那一個匣子,精致做工上,那就顯得落了許多。

特彆是給兩個庶妃的,更是平平無奇的普通匣子。沒半分的裝飾了。

“兒媳謝母後。也替皇子所的側妃、庶妃謝了母後的賞賜。”

雍郡王妃忙是回了話。

“嗯。”

玉榮點點頭。

“你是老三的嫡妻,是本宮認定的兒媳。”

玉榮笑著伸了手,還是執了老三媳婦的手。

這是一雙漂亮的手。

真的挺漂亮。

“那些皇子所的側妃、庶妃,本宮是通通不認的。您隻要做好了老三嫡妻的本份,他們如何管製,那是你的份內事。”

玉榮笑著說道:“本宮可把老三托給你,老三的後宅諸事,也要你多多辛苦了。”

“母後信任兒媳,兒媳不覺得辛苦。”

雍郡王妃回了話。

心中還是舒坦的。畢竟,母後的態度,那是非常的明確。

“你啊,是一個好兒媳。記得老三哪時待你不好了,哪處做錯了,你若是不好點醒他。你可得跟本宮講。本宮來罵罵他。”

玉榮笑道:“本宮可盼著你們夫妻合美。”

“唯一事。老三兒媳,本宮希望你記得,本宮不能原諒的,就是女子心狠的壞了子嗣一事。”

玉榮握了握雍郡王妃的手。

“你可能答應?”

玉榮的目光,直視了老三媳婦。

雍郡王妃肯定的點點頭。

“兒媳跟母後保證,必然不會雙手沾了王爺的子嗣之血。不敢傷了陰德之事。”

雍郡王妃又不傻。

皇家最忌諱的,就是傷了子嗣的事情。

“很好。”

玉榮點頭。

“這一點子根本,你不犯了。那麼,你一輩子就是本宮的好兒媳。本宮一輩子就為你做主。”玉榮也給了一個保證。

可若是將來犯了又如何?

玉榮自然會罰了。

如何罰?

這世道裡,自然是一命還一命。

正統十九年秋。

秋。

四皇子安郡王司馬禮大婚。

他要迎娶的是武國公府二房的嫡長女武秀秀。

這一場大婚,自然是非常的熱鬨。

玉榮也是歡喜的。

四子司馬禮成婚了。

她又添了一位兒媳。

對於三子司馬賢的媳婦,玉榮還是滿意的。

至於將要嫁進皇家的武秀秀?

玉榮的感情是複雜的。

哪怕這一個兒媳不是她心目中最合適的那一個。

可這是兒子的選擇。

玉榮當初同意了,現在自然就不會區彆對待。

一旦區彆對待,她怕傷了四子禮哥兒的心。

這一日,司馬禮大婚。

皇宮熱鬨。

武國公府同樣的熱鬨。

已經出嫁的武秀秀的大姐姐,也是回府了,來參加了妹妹的大婚。

這一位做了武官繼室的女子。

現在望著妹妹的大婚。

眼是是無限的羨慕。

當然,也有淡淡的嫉妒。

可再是嫉妒,也不敢表現出來的。畢竟,嫡出的妹妹與她不同。

她們身份不同。

妹妹將要成為了安郡王妃。

她呢,一個繼室,還是武官的繼室。

武秀秀拜彆父母親人。

這一日,她一旦嫁進皇家,往後,便是皇家的兒媳。

她的一生榮辱,往後與四皇子安郡王是聯係在一起。

武秀秀想不通的。

到現在她還是想不通啊。為何四皇子安郡王司馬禮樂意娶她?

她也知道消息的。

是安郡王求娶的她。所以,聖上、皇後娘娘皆是同意了。

哪怕心有疑惑的。

可這不影響了武秀秀對未來的期盼。

她是皇宮長大的,也是知道四皇子安郡王的人品非常好。

端看他寵愛了五皇子這一位胞弟的和善。

這讓武秀秀對未來就能有一些的期盼。

在娘家,她享受到的溫暖太少。

她盼著,她的良人是一位好夫君。

四皇子司馬禮是一位英俊的王爺。

她嫁予他,在許多人的眼中,自然是她的福氣。

至於四皇子的啞疾,知道真相的武秀秀隻有愧疚。

她的心中,沒覺得安郡王有什麼不好的。

相反,安郡王在武秀秀的眼中,是一位偉男子。

是一位出眾的皇子。

至於啞疾,是否影響了王爺的前程?

一輩無憂的皇子,比起真正的可憐人,又有什麼可憐的?

真正可憐的,是那些翻身無望的庶民。

至少,武秀秀在京都的一些窮人那兒,這般懂了這一個道理。

會懂?

隻是因為武秀秀去做了善事時。

去接觸了,一些她曾經少接觸到的下層貧民。

這一位女子是善良的。

她不盼了回報。

她隻想彌補了,武家做的一些惡事。

求的,亦是心安。

大婚。

坐於婚轎之上。

離開了武府。

步入一個人生的新階段。

拜了天地,拜了高堂。

武秀秀的一生,就是一個新的開始。

次日。

玉榮見了新兒媳。

吃了兒媳的茶。

她的態度是和藹的。

這一切為的是四子禮哥兒的臉麵。

皇帝是按了舊例。

給了安郡王夫妻三天的假期,讓這一對小夫妻好好的培養一下感情。

安郡王夫妻如何培養感情?

自然是一起畫了畫。

畫能入情。

畫能透過筆觸,描繪了畫者心中的世界。

安郡王司馬禮是愛畫的。

武秀秀是一個聰慧的女子,她願意在以往的基礎上,繼續的究學。

畢竟,紅袖添香,夫唱婦隨。

這是一種感情加深的事情。

“四哥、四嫂。”

小五皇子司馬逸顯然是一根蠟燭。他很樂意來打擾了他的四哥、四嫂新婚。

完完全全的還沒有一點的自覺性。

當然,武秀秀卻是開心的。

畢竟,打小裡,她陪著五皇子玩兒,看著這一個小少年一點一點長大。

她知道他的性子,最是純真不過的。

“五弟。”

武秀秀笑道:“你四哥在做畫。”

“四嫂。”

小五皇子笑道:“你嫁給四哥,往後可陪他一起畫畫。你們夫妻倒是一樣一樣的。”

“可憐了我,我往後,可是行單影隻。”

小五皇子不高興。

武秀秀笑道:“畫畫的事情,多些人才是趣味。你若喜歡,我與你四哥教你便是。”

武秀秀還道:“你那風箏,你四哥給你描了圖。如何?”

武秀秀之前,就是瞧見了書房中,還有風箏樣子。

他們夫妻就是談過。

當然是用筆交談的。

夫妻二人都沒有講話。

是安靜的,用筆交談了。那一種全新的感覺,武秀秀在體會。

當然,也讓四皇子司馬禮有一種新感覺。

他發現,與他單獨相處時。

他的妻子喜歡與他筆談。

他們之間,像是一種新的相處,新的朋友。

哪怕是夫妻呢。

有最親近的相處。

這一種新的相處。

也讓司馬禮有一種新感覺。先婚後愛,為何不可?

而且,司馬禮在他的新婚小嬌妻的身上,也是感受到了,一種新的活力。

那是一種溫柔的,似水一般的體貼。

“風箏。”

小五皇子是高興的。

“好啊,好啊。哪一日,咱們又可以放新風箏。”

小五皇子有興趣玩兒的。

特彆是四哥親手畫的樣子,這有特彆的意義,會讓小五皇子更高興。

此時,四皇子司馬禮已經擱了筆。

旁邊兩人談的歡快。

他當然也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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