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本少爺豈是亂點鴛鴦譜的人?”司馬逸可不是亂拉紅線的人,他沒那般的無聊。他這般笑問一句後。
趙敬便是忙回道:“黃少爺說的是,是我誤會了。”
趙敬的態度擱這兒,一直挺是拍了五皇子的馬屁。總之,讓五皇子很舒服。
明明當初趙敬做他的伴讀時,他是不喜的。不能因為父皇、母後點名了,讓趙敬當他的伴讀,他就會樂意了。
他是誰?
他可是堂堂的五皇子。那肯定不能差了哥哥們。
哥哥們的伴讀一個一個的出身名門。
唯他這一個伴讀的出身,有點兒拿不出手啊。這才是讓五皇子挺在意的,他是皇子,他也要體麵。
後來嘛,真香。
隻能說五皇子司馬逸也是一個愛聽好話的凡人。
那真真是挺享受了趙敬一直以來的體貼巴結。總之,五皇子司馬逸被侍候的很舒服。
柳公子是一位出身官宦的少爺。
做好事,不留名。
奈何有人想青雲直上,這一出戲才是讓五皇子司馬逸看一個樂趣。
他最後還是在這一位柳公子往茶棧這邊躲來時。
那是笑著上來招呼了一聲。
二人認識嗎?
五皇子不認識柳公子,可柳公子認識五皇子。
在雍郡王府時,柳公子拜會曾經是雍郡王,現在是太子的便宜姐夫時。是見過五皇子的。
“見過殿下。”
柳公子一見著五皇子時,趕緊行禮。
這嘴裡的話,更是點明了五皇子的身份。
好在司馬逸的身邊全是自己人。若不然,這大庭廣眾之下那是漏了身份。也會惹了份外的注意。
“在宮外,不必如此。柳公子,你叫我一聲黃少爺即可。”
司馬逸趕緊的解釋了話。
他可不想穿邦自己的身份。
柳公子愣了一下方是反映過來。
“是在下失禮了。黃少爺,在下表字不器,您可以稱呼在下表字。萬萬不必叫我一聲公子,擔待不起。”柳公子說了自己的表字。
“君子不器。”
司馬逸笑道:“看來貴家長輩對不器期望甚深啊。”
“全是父親的一片殷殷期盼。”
柳不器也是趕緊的回了話。
他可是知道麵前五皇子的名聲,惹不起。這一位是堂堂的皇子,未來一定是一位王爺。哪怕他的姐姐是東宮的良娣,可也是惹不起。
更何況柳不器的姐姐還懷了子嗣,如今更盼著上頭的照顧。
五皇子是皇後娘娘的幼子,更得中宮寵愛。
總之,這一位是宮中一霸。
柳不器讀書多了,是有點兒傻器。
可這些常識還是懂得的。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他不是柳家的長子。
他是柳家的嫡幼子,總之,也是被長輩寵著長大的。
五皇子此時心情不錯,邀請了柳不器一起進茶棧小坐。
柳不器當然沒有拒絕。
在聊天時,飲飲茶,談談話。五皇子司馬逸發現他跟柳不器合得來。二人的喜好一樣,有一樣的興趣。
可謂都是媽寶。
都是親娘的心肝內,眼中寶。打小寵著長大的,那性情愛好簡單一個模子。總之,上進嗎?那是嫡長子的事兒。
嫡幼子嘛,總有一些優待的。
趙敬在旁邊瞧著柳不器得了重用。他心中有些膩歪的,這又一個跟他爭寵的。
這五皇子身邊的位置有限,真是多了人得五皇子的信賴,在趙敬眼中跟他搶飯碗呢。可偏偏這柳不器的身份不同。
這一位是柳良娣的弟弟,柳良娣可是懷了太子的子嗣。未來注定也是尊貴人。
趙敬能如何?
唯有忍了。
到底他這等出身的人,那能伏小做低。
這柳公子到底是出身官宦家族裡,那自己的格調還要的。那身段肯定不如趙敬伏的更低了。
巴結人?
趙敬可以肯定,他是專業的。
正統二十一年的冬,很快過去了。
迎來了正統二十二年的春。
北征一事,已經是板上釘釘。
帝後一起親征,留太子監國。
這等事情當然不是小事。
去年便有風聲。當然,那風聲也是在勳貴的圈子裡流傳著。
通天閣。
玉榮在與正統帝說說話。
“聖上,北征一事已經議定了。一切隻糧草就位,大軍就能開拔。”玉榮笑著把奏本遞給了皇帝。
正統帝接過後,一一看了,點點頭表示滿意。
“老三,你監國是頭一回。你當多用心,一應的奏本也差人送往禁前。朕與你母後會親自批閱。”正統帝把目光又是挪到了嫡長子的身上。
太子司馬賢聽著父皇的話,恭敬的應了話。
對於北征一事?
司馬賢一直有些反對。可父皇、母後做出了決斷。勳貴的支持,一些宗親的支持。
這讓官僚們如何想?
至少,在清流裡的風聲,那不怎麼美好的。
偏偏司馬賢站的就是清流的方向。當然,這些清流裡的風聲,也是拍了太子司馬賢的馬屁。
這是政治的正確。
司馬賢是儲君,他是太子,就有大義的名份。
總之,清流裡的一些人物一直是皇後攬權,替天子批閱奏本那是不滿意的。可有皇帝的支持,皇後的權利一直沒被官僚們治衡。
這些失意的人在發現了儲君後。
這自然就有許多人自發的團結在了東宮的周圍。圍繞著東宮,有許多人那是起了從龍之心,攀附之意。
儲君是帝後的嫡長子。
至於與東宮太子能爭位的?那暫時沒有。
或者說,四皇子、五皇子各有缺陷,他們還不夠。這等情況下,太子的位置很穩。所以,清流官員也罷,一些落魄的勳貴也罷。
總之,在朝堂上找不到位置的,都想往東宮湊。
清流官員講一個清譽,太子有大義的名份在,這自然是順利成章。
倒是勳貴那兒。
打從帝後起了心,要扶持勳貴這一個小圈子後,勳貴跟東宮的關係就是隔核了許多。
奔前程自然奔著最好的去。
帝後給了方便,勳貴們看的明白。
東宮那邊兒的支持力度,自然就是小了。
“好了,去忙吧。”
正統帝打發了兒子。
太子司馬賢恭身應了話,然後,告退。
待太子離開後。
正統帝對玉榮說道:“東宮的一些人手朕替老三換了。如今看來老三的心思,倒是越發的不與朕一樣。唉。”
正統帝歎息一聲。
玉榮聽出了裡麵的一些情緒。東宮發生什麼事情?
玉榮這一位中宮的皇後最清楚。那些人為何讓帝王發作,被隔離了東宮。或罷官,或貶職。
總之,一個一個都跟東宮的太子分開了。
不外乎,還是玉榮不滿意了兒子的政略方向。
總之,玉榮不滿意,皇帝也不滿意。
“聖上,老三這一回監國了,能各方麵體會了您的不容易。想是更能體諒您的一片苦心。”玉榮對於嫡長子是多有期盼的。
她能做的,就是給兒子更多的鍛煉機會。
如何呢?
自然讓兒子瞧瞧清流們,那是能用了,可也得看擱什麼位置?
“老三是不滿意朕啊。他與朕講的話,梓橦,你也是聽了一些。他這是滿意了咱們夫妻,他在給一些腐儒鳴不平。”正統帝一手的權術,那是爐火純青。
他瞧不上的,就是老三有一顆仁心。
可惜,給旁人利用了。
正統帝教了兒子。可這世間最難的,就是把自己的想法塞進了彆人的腦子裡。
特彆是皇帝教兒子,兒子表麵上應了。
背地裡不覺得錯了,這就有些無奈了。
玉榮聽了皇帝的話,自然聽懂了皇帝的意思。
正統帝教兒子什麼權術嗎?
有教。
那就是太子司馬賢親自體會了一下帝王心術。
可惜,東宮的太子司馬賢隻看到了表麵,沒看到了裡麵的一些問題。
玉榮能有什麼想法?
自然又是安慰了皇帝。她與皇帝是夫妻,是合夥人。可歸根到底,她的權力目前還是藤縵一般的寄生在皇帝這一顆大樹上。
有皇帝的遮風擋雨。
這也是她這一位中宮風雨安然的原由。
可玉榮更想的是做一顆能與皇帝齊肩的樹。她不想做附於彆人的莬絲花。
“老三身邊少了嚼舌頭根子的,再有那些聖上尋的好先生,總會體諒了聖上的苦心。想做事兒不容易,老三多磨礪磨礪,就會懂了世事不易的道理。到時候,也會知道千人千麵,十個官員九個貪。”
玉榮笑著說了話。
“官啊。”
正統帝笑道:“是啊,十個官員九個貪。梓橦,你這話在理。”
“可貪官對於皇家而言更好用,使功不如使過。”玉榮笑著回了一句。這是她的心德。挺有深深體會的。
正統帝聽了這話,也是點點頭,說道:“使功不如使過,這話實在。這話得朕心。”
正統帝就是覺得皇後跟他一條心。
帝王心術。
那些官員哪有不貪的?真不貪,可能本人不貪。可他的親戚家眷裡,也一定有利益交換。
哪有什麼清白的?
那些寒家子做了官,可能比世家大族更狠。因為沒家底啊,爆發戶更恐怖。
當然,不可否認的,也有青天大老爺。
可那就少了。
要不然,一出現就成了傳奇上的話本子。這說明了老百姓盼啊。
老百姓盼的,那一定就是稀罕的。
帝後二人談了話。
玉榮離開了通天閣後,就尋了太子,準備單獨與兒子談談心。母子之間談談心,也開解一下這孩子的心結。
次日。
乾清宮。
太子司馬賢送了奏本時,玉榮留了兒子。
母子二人談話沒留了外人,宮人儘數打發去。
殿中安靜下來。
玉榮說道:“老三,本宮留你說說話,咱們母子之間談些體己的。”
“兒子聽母後的。”
太子司馬賢回了話。
“你是東宮的儲君,你自然有你的想法,也有你的追求。哪能光聽了本宮的?”玉榮輕輕搖搖頭。
她的目光盯緊了兒子的臉,也是注意了兒子的神情。
“老三,莫覺得你父皇對你嚴厲了,他那是愛之深,責之切。你東宮一些屬官確實有不當之處。你父皇給你換了人手,你多體諒體諒。莫誤會了你父皇的用心。”玉榮解釋了話。
太子司馬賢頷首,他回道:“母後,兒子知道父皇對兒子一直期望甚高。兒子努力做好太子的本份,萬萬不敢有負父皇、母後的囑托。”
玉榮也是輕輕點頭,表示兒子這態度不錯。
“這般便是好。”玉榮臉上帶了笑意。
“你是東宮的太子,你的兄弟們往後都要你的照顧。老三,你身上的擔子重。你父皇對你的期望,與你的兄弟們是不同的。所以,他才會更加嚴厲的要求你、苛責你。”玉榮在孩子麵前,肯定隻會說了皇帝的好話。
太子司馬賢聽後,連連點頭。
對於東宮換了屬官的事情,司馬賢若是說心中沒有懼怕?那是假的。
剛剛被親爹換了東宮的屬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