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放輕聲音,重複一句:“你回來也沒有……起碼我認為是分了的。”
寬敞暗色的辦公室無人說話時,四周都是靜得能聽見一根針掉地下的動靜,徐卿寒從修身版西裝褲袋裡掏出煙盒,他點了根,遞到薄唇間。然後吐出一口白色煙霧,目光深刻打量著她,才開腔問出:“你現在不想做徐太太了?”
溫酒點頭:“做溫小姐挺開心的。”
“是嗎。”英俊的男人不苟言笑:“被廣告商解約也開心?”
溫酒沒了好臉色,大概是被氣慘了。緊接著她感到小腹在發疼,手無力扶著桌沿,也不顧形象就蹲在地上,表情很痛苦。
這一出,饒是徐卿寒這樣習慣掌控局麵的男人,也沒有防備。
他皺眉:“怎麼回事?”
溫酒把自己蜷縮成了一團,眼睫毛顫個不停。
“疼。”她說。
徐卿寒深信不疑,這女人被溫家嬌慣長大,細皮嫩肉的,一直都是很怕疼,很輕的疼痛放在她身上都會被無限放大。
就連當年吻她時,都要注意力道。那些過往的事從腦海中抽離,徐卿寒皺著眉把煙蒂捏滅,緊緊地盯著臉色發白的女人,語調也不再像先前那樣強勢逼迫了:“哪裡疼?”
溫酒注意到了男人轉變的態度,她想說的話也卡住,頓了幾秒,換了另一種說辭:“昨晚你弄疼我了,我忍了一整天的,好像傷到了。”
她責怪的語氣,聽起來可憐兮兮的。
徐卿寒明顯臉色僵了幾秒。畢竟男人在這方麵都有著天生的蜜汁自信,就跟他們對這事無師自通是一樣的,總覺得自己身強體力得征服了女人,不會想知道她們真實感受。
溫酒繼續蹲在地上發揮演技,用眼角餘光打量著男人的反應。
她估計是被餓了一整天,加上熱搜那事爆出來,沒吃兩口飯就被逮著出門了,才會胃疼。
溫酒自然不會實話說,她把這事往男人身上推,要他愧疚就對了。
徐卿寒看了一眼腕表時間,然後,他伸出有力的大手握住女人的細胳膊帶起來,做出決策說:“我帶你去醫院。”
剛才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果然停下了,不過溫酒也愣住。
去醫院做什麼?
她身子被男人抱起,一下子沒了安全感。
“喂!”
溫酒緊張的僵住表情,連聲音都帶顫:“你放開我,有話好好說。”
她去什麼醫院啊,才不要去。
徐卿寒置若罔聞地大步朝外走,這會周遭安靜,公司所有員工早就下班,隻留下幾個保安還在,哪怕溫酒叫破了喉嚨也沒用。
走進電梯後,他皺著眉頭看掙紮的女人:“你不是說那個地方被我弄傷?”
溫酒本來胃疼就沒什麼力氣,也就是象征性地抓著男人的西裝襯衫,呼吸聲斷斷續續的:“徐卿寒……我不疼了,真的!”
說不疼,臉色卻蒼白一片。
電梯直達樓下,緩緩打開。
徐卿寒沒有立刻邁步走出去,低沉的嗓音響在安靜空間裡,給她選擇:“去醫院看,還是給我來看?”
市中心,整潔的婦科室內
“有點輕微擦傷,最好停止三天同房,注意衛生不要感染了。”一個四十來歲的女醫生在值班,正好溫酒檢查完,一邊給開了藥,不忘囑咐著。
溫酒低著頭坐在醫用床上,秀發掩去了她精致的臉蛋,隻露出白皙下巴。過於的安靜了,大概是覺得自己二十五年來的臉都丟在婦科這兒了,很是頹廢。
徐卿寒挺拔的身形站在門口前,他沒有全程盯著醫生檢查,卻還在。聽到這句話,英俊臉孔神色依舊很淡漠,開口說道:“謝謝醫生。”
中年醫生看他有禮貌,一身剪裁精致的西裝襯得氣質也穩重,不像是不講道理的,就多嘮叨了幾句:“你女朋友處女膜剛破裂不久,肯定是會疼,回去好好安慰人家小姑娘,以後做的時候,用點潤,滑劑。這樣她會舒服一些。”
中年醫生在這家醫院待了幾十年,經驗非常豐富,見慣了形形色色的病人,說話自然也就沒了這層顧忌了。
她這一說,溫酒先不淡定了。
“我不是他女朋友。”
中年醫生表情尷尬,看來是多管閒事了。
徐卿寒皺起眉頭,似是不悅。
溫酒聲音很輕很輕地說:“沒有下次了。”
沒有下次了。
她不可能再跟他上床。
醫院已經沒什麼人,空蕩冷清的走道隻有兩人腳步聲響起,頭頂的燈光明亮,照映著地上兩道一前一後的身影。
溫酒跟在男人的後麵,從婦科室內出來,誰都沒開口說話。
她撇清關係和那句沒有下次,是惹到他了。
不過溫酒心情卻極好,隻是沒有表露出來。
直到走出了醫院大樓門口,徐卿寒雙手隨意地插在褲兜,側目沉沉看著她,開腔道:“我送你回去。”
這麼晚了,溫酒一個女明星打車回去肯定不安全。
送,是要他送的。
她跟著上車,卻繞過了副駕駛座。
徐卿寒沉默地看了她一眼,薄唇抿了幾分。
曾經他的副駕駛座,溫酒霸道得不允許任何一個雌性生物去碰,就跟占地盤似的。
那是未來徐太太的寶座,是她的。
不過已經物是人非,如今溫酒卻避之不及,彎腰坐在後麵,真皮座椅質地細膩,她指尖無意識的劃著,不想說話,故意去看外麵掩映於夜色中的城市。
徐卿寒抽了根煙才開車走人,冷峻的輪廓線條倒映在車玻璃上,神色不明。他也沒再說半句話,氣氛就這樣僵持著,車子朝溫酒的公寓地址方向行駛去。
過了十來分鐘,徐卿寒卻在一家24小時營業的成人用品的店門口,把車子停在馬路邊上。
溫酒透過車窗看到,微愣地轉頭,正好對視上男人無波無瀾的眼神。
老天爺,他想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