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的窗簾擋住了窗外照映進來的光線, 四周角落顯得昏暗,隻有一盞落地燈的光暈籠罩在沙發處,因為溫酒的提問……氣氛變得凝滯了幾秒。
徐卿寒眼神諱莫如深, 看著坐在對麵明豔笑容的女人, 他伸手端起茶幾上的酒杯,舉止慢條斯理的輕晃,然後悶不做聲喝完,男性的喉結有力地滑動, 顯得十分性感。
溫酒唇角的笑意, 卻淡的幾乎沒有了。
她用慢悠悠的聲音說:“看來徐總身經百戰。”
徐卿寒被紅酒潤過的嗓子發音很好聽,姿態穩沉得不動聲色道:“碰到女人的手也算發生肉/體關係,你不是擺明了讓我喝?”
溫酒卻覺得他回答的模擬兩可, 不真誠。
她漂亮的眼睫遮住了情緒,做女人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放,否則顯得像個怨婦,很痛快道:“該你了。”
徐卿寒定定看著她,無形中充滿壓迫感:“當初為什麼進娛樂圈?”
如果是換成彆的名媛進娛樂圈發展,他都不會起疑什麼。可溫家是一個有著百年家族企業的豪門貴胄,一貫傳統重規矩,且財雄勢大。即便當年她父親去世,家中長輩又怎麼會養不起一個姑娘?
他深沉地視線盯著女人的表情變化,等著她說。
溫酒抬起低垂下的眼眸, 有了喝酒的衝動。
她伸手,想要拿茶幾上的酒杯, 卻被徐卿寒修長的手阻擋住:“這也不能說?”
溫酒指尖碰到了他手背,微微一燙,收了回來。
她拿不到酒,男人擺明了就是要她說。
“有什麼好不能說的……”即使是已經窮到還不上信用卡的份上了,那股囂張勁還是不變,溫酒身子微微往後仰,慵懶地貼著沙發背,表情冷淡道:“缺錢唄。”
這個回答很讓人意外。
也讓徐卿寒深眸緊眯,語調清漠道:“缺什麼錢?”
溫酒嫣紅的唇抿著,沒再開口。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徐卿寒看了她半響,大手從酒杯移開,進行下一個:“你問。”
溫酒壓下胸口那股躁鬱,整理好思緒,問起了藏在心底已久的事:“商野說你當年出國,施宜初也追去了,半年後才回國,是這樣嗎?”
徐卿寒皺起眉頭,似乎不悅商野私底下多嘴。
溫酒扯了扯唇角:“你告訴我,是或者不是?”
這次他沒有去拿酒,也就是默認了。
她濃密的眼睫輕眨動,看向落地燈映著地板的光暈。
徐卿寒低沉的嗓音傳來,依舊還問著上一個問題:“為什麼缺錢?”
溫酒板著臉,現在是半個字都不想說,彎腰起來,伸出白皙的手端起酒杯,一口喝完。
然後重重放下,漆黑的眼眸盯著他,輪到她問了:“你上一段感情分開了多久?”
這次她倒不如第一個問題帶有攻擊性,反而是在暗暗試探。
徐卿寒薄唇吐字清晰:“三年前。”
溫酒瞳孔微微在縮緊,胸口的情緒瞬間就蔓延開了,說不清楚是什麼滋味,喉嚨有些乾澀了,隻能微微張著紅唇呼吸。
“為什麼缺錢?”徐卿寒連問三次,都是這個。
他似乎早就料到她死要麵子不會說,大手主動替她倒了杯酒,分量有些多,頗有想要灌醉人的嫌疑。
因為徐卿寒太清楚不過她的性子,不喝醉,是撬不開她這張嘴。
溫酒喝了,一口悶,臉頰已經微微爬上紅暈。
又輪到她了,語氣已經平靜下來不少:“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這對徐卿寒來說,應對的遊刃有餘:“漂亮,脾氣不好的。”
溫酒聽了想笑,不等自己問,又去倒了杯酒喝。
坐在對麵的英俊男人也沒攔著,在家裡,喝醉了主臥也有床給她分一半。
溫酒雖然名字有個酒,卻酒量奇差。
沒喝幾杯,酒意上腦,便激發了內心的求知欲,問他:“你睡彆的女人時,會想我麼?”
“我睡覺時會想你。”
徐卿寒這個回答,並不能讓溫酒滿意。
她又罰自己喝了一杯,不帶情緒的輕笑:“你說話總是留三分讓人去揣摩,溝通起來真的很累。徐卿寒……你就是仗著我。”我喜歡你才這樣有恃無恐。
她隻有三分醉時,才會這樣控訴著。
很委屈的樣子,就像是被遺棄的小動物,連舔傷口都是自己躲在角落裡,不讓人看到。
徐卿寒條理分明告訴她:“你不願意說自己進娛樂圈的事,我完全可以去問你公司,問你的經紀人和助理。可是溫酒,我尊重你隱私,更想聽你自己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