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寒英俊的臉龐神色逐漸發沉,被這樣打斷,也頓時就歇了繼續跟她來一次的心思,低沉的嗓音覆蓋一層明顯的質問:“溫酒,你什麼意思?”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明白,一個眼神就能讀懂。
溫酒抬頭,漆黑的眼眸直直盯著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
她剛跟他做過世界上男女間最親密的事,卻存著心想把這段關係劃清涇渭,:“徐總,我覺得做男人不能太貪,身體上,你已經得到想要的了,還是適可而止的好。”
徐卿寒眸色壓抑著有幾分不尋常,思忖著她話裡的意思:“這麼說,你是想睡完就不認賬了?”
溫酒敏感地察覺到一絲危險,她伸手扯過被子裹住自己身體坐起來,力氣已經恢複不少,低著漂亮的眼睫毛,低低說了句:“談不上,各取所需而已。”
事情會成這樣,先是從他幫她打了孫煦,也傷了手開始。
後來又幫她調查出孫煦的犯罪的證據,而今晚包間的因緣巧合,又間接的促成了兩人滾上床。
溫酒覺得事情繼續這樣縱容的發展下去,就會不受控製了。
她深知徐卿寒這個男人,會變本加厲要的更多,他如果隻是要一晚上,在兩人第一次開房結束後,就完全可以不用在糾纏上來。
她隱約覺得自己快陷進去了,想及時止損。
……
溫酒先去衛生間洗澡,在裡麵待了很長一段時間,等理清自己的思緒了,才披著浴袍慢悠悠出來。
深夜寂靜,臥室的燈光被打開,恢複了亮度。
那張舒適的雙人床依舊狼藉一片,沒開窗戶的緣故,感覺空氣裡還殘留著一絲男女事後的味道。
溫酒並沒有看到徐卿寒的身影,連他丟在床腳的襯衫西裝褲都沒了。
她把話說的明白,將今晚看成一夜.情。
像他這樣大男子主義,又要尊嚴地位的男人,被氣走也是意料之內。
溫酒扯了扯快僵的唇角,要說內心有些偏差,都是被徐卿寒慣的。
看來得長教訓了。
果然是不能和舊情人有糾纏,不然情感如破閘泄洪,又沒有想好該怎麼去應對,就會陷入兩難境界裡。
都是被慣出來的壞毛病,溫酒深以為然。
她去把床單被套,都換了一遍。
否則上麵留著男人的味道,恐怕會睡不好。
一通折騰,溫酒喉嚨有點乾,她轉身朝主臥外走去,準備去客廳倒杯水喝。
外麵的燈光是暗著的,她抬手,摸索到牆壁上的開關,下一秒,光線瞬間亮起,男人坐在沙發處高大的身影也猝不及防就出現在眼前。
溫酒站在原地,喉嚨差點失聲尖叫。
她下意識脫口而出:“你還沒走?”
徐卿寒神態冷漠,沒有理她的話,夾著香煙的左手放在膝蓋上,視線沉沉盯著茶幾上那一堆煙頭。
氣氛有些靜,讓溫酒不免去打量他。
徐卿寒的衣服已經穿好,不過襯衫的紐扣隨意係著,領口露出男性的鎖骨,視線往下,衣角也沒有完全塞到西裝褲裡,不如白天熨燙平整,給人很慵懶隨意的感覺。
他像是沒察覺到,自顧自地抽著煙。
溫酒看到徐卿寒這樣,差點兒就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結果,在沒開口前,先聽見他嗓音低啞混合著嗤笑聲道:“我反複思考了很久,得出一個結論。”
徐卿寒終於抬起頭,眉宇間隱著什麼陰霾的情緒,看著她披浴袍的模樣,嗓音也是,很沉說:“溫酒,你就是被我慣得欠管教知道麼?”
“我就算欠管教,也輪不到你來管。”
溫酒這脾氣,得哄著。
否則,三言兩語間能活生生把人氣吐血。
“輪不到我?”徐卿寒今晚確實被她的態度惹怒得不輕,眸底深邃銳利盯著她,薄唇吐出一句冷漠到極致的話:“我幫你,你就跟我上床,邵其修也幫你了,是不是改天你也能約個時間,跟他也上一次?”
“徐卿寒你是不是有病?”
溫酒的壞情緒被他這番話裡,情緒釀了個徹底:“我要能和他滾上床,他媽的還輪得到你在這碰我?”
她和邵其修之間能有什麼?
從頭到尾都是清清白白的關係,兩人沒有半點男女私情,這點上,哪像他,和施宜初曖昧得不清不楚的。
溫酒當下胸口一抽一抽的疼痛,連言語也刺人:“我是不是今晚太容易點頭跟你發生關係了,所以在你眼裡我就是個隨隨便便能和彆的男人睡的?徐卿寒,你以前睡過的那些女人是什麼德行我管不著,你也少把我看成她們。”
她很生氣,也不管男人的臉色多難看,以及膝蓋上用力握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直接走到公寓的玄關處,把門打開,白皙的指尖,指向外麵說:“我現在不想看見你,你要不走,我馬上打電話報警說你強/奸!”
真是慣的她!
徐卿寒冰冷了神色,也被惹怒得不行。
他先前以為,溫酒跟他回彆墅睡,今晚又默認是他的女朋友,也跟他上車,就已經是在承認兩人這段感情發展下去。
就算做的時候,察覺到她有一絲不情願。
也以為是她在猶豫不決,像他這樣行事果斷的男人,也就毫不猶豫地進行下去。
想借此將她心底,僅存的一絲猶豫給扼殺了。
誰料到,才做完第一次。
她就一副負心漢的行事作風,說回自己公寓做,一開始就是打算做完讓他滾。
徐卿寒走到客廳沉默抽煙,就是在克製著起伏的情緒,好不容易有了和好的跡象,人也被他睡了,不想跟她這樣吵架鬨翻臉。
他喉間溢出陰沉沉的低笑,誰又知道這女人不知好歹,根本不買賬。
兩人都是硬脾氣,溫酒開口趕人,他也黑著臉站起身,將煙盒打火機都拿走。
邁步踏出公寓前,他從抿緊的薄唇溢出低沉的男聲,就響在她的耳畔,透著毫不掩飾地怒氣:“老子下次還伺候你,就給你跪下。”
徐卿寒自持上流社會紳士的身份,很少會說粗話。
可以見得,今晚他是帶著多大的怨氣走。
公寓的門被溫酒很用力關上,瞬間恢複了一陣平靜。
她麵容白得沒什麼血色,僵在原地很久。
等好不容易動了,也隻是走到廚房去拿水喝,冰冷的觸感灌入喉嚨,這樣好像就能令自己好受一些。
她隻是,被他這樣步步緊逼得喘不過氣來。
隱約,還有些想哭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