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村中閒話18(1 / 2)

第十八章

“這事不能先跟娘說,買回來再說。”

王石頭跟杏哥兒說。

先斬後奏這事也就兒子好使,杏哥兒要是這麼乾,那彆想過安生日子了,他點了下頭說知道。

其實後來委屈勁兒過了,晚上躺炕上,杏哥兒也想,要不要爐子不是啥大事,可明明不是啥大事也要不了幾個錢,還挺方便,為啥婆母就得說他。

還給他扣帽子,話裡話外說他不心疼元元。

杏哥兒氣呼呼翻身,被王石頭樓在懷裡,“咋啦?不是說買爐子,我明個兒就上大伯家。”

“氣完了,我就想,你說這爐子是不是真不好,萬一……”杏哥兒小聲問。

王石頭糙人一個,困得迷糊,聽了一半也沒捋清杏哥兒想說啥,直接問:“那到底要不要?”

“要!”杏哥兒還是和大嫂婆母賭氣著。

閉上眼,心裡還是糾結,就說這萬一真晦氣,畢竟是煎藥……第二天大早吃過飯,杏哥兒就去黎家。黎家早早吃完了飯,黎周周刷洗完鍋碗,正在後院料理豬圈雞圈,該清理清理。

黎周周見杏哥兒這麼早過來,知道是有事要說。

“怎麼了?”

“就是爐子事,我心裡難受,又生氣,王石頭他阿娘憑什麼這麼說我……”杏哥兒氣呼呼說,末了又小心問:“這爐子真沒問題吧?”

黎周周聽了不知道說啥,杏哥兒把他問住了,他保證不了什麼,隻很認真說:“剛開始是說藥爐,你知道我阿爹怎麼沒,就是吃藥煎藥沒了藥性耽誤去,相公畫出來我打眼就認出來了。”

“那你心裡就不疙瘩?”杏哥兒問。

黎周周搖頭,“不疙瘩,我知道相公想這個是為了我和爹好,我就覺得那些沒影事沒什麼。”

“我不信這些,我信相公。”

杏哥兒覺得也是,可又一想,他和黎周周情況不一樣,愁說:“你不想就真不想,有相公就成,唉我不行,要是爐子拿回去,婆母能借機找事,可不要爐子吧,我又生氣……”

顧兆在裡屋看書,出來想倒杯熱水喝,聽到兩人說爐子這事。他跟杏哥兒點點頭叫了聲:“堂弟。”算是打了招呼。

杏哥兒便不好跟黎周周訴苦,說:“我先回去了,元元還在家等著我,我再想想吧。”

“你要是真想用爐子,又害怕,明個去十裡村讓朱泥匠在燒爐子時候,給上麵刻上吉祥話試試。”顧兆提議。

你說藥爐晦氣,那就不要藥爐,叫富貴平安爐,叫平平安安爐,隨便挑個,都是迷信這套,能往不好想,怎麼就不盼點好?

黎周周一聽,“對啊這法子好。”

“周周不誇誇我嗎?”顧兆巴巴問老婆。

杏哥兒在呢,相公又逗他。黎周周有些不好意思,麵上還裝穩重,說:“相公真聰明。”

“那是,也不瞧瞧是誰小相公。”顧兆乖巧且自豪。

黎周周耳朵都羞紅了,這次沒裝下去。

不過杏哥兒也沒留意到,被兩口子對話驚了一臉,就沒見過這樣男人,簡直不像——也不能這麼說。反正就看稀奇,難怪黎周周這麼疼愛他家相公,年齡小嘴巴甜還會撒嬌,他有時候跟王石頭使性子才這麼說話。

還沒黎周周相公話聽著順耳。

學會了。下次往王石頭身上試試。

“這主意好,這下我心裡踏實,那明個兒我讓王石頭和大伯一起去十裡村,周周你跟大伯說一下。”

“嗯。”

杏哥兒解決完煩心事連忙回去,不然婆母又要說他野了。

第二日一早。王石頭背著竹筐到了黎家,黎大早早用了早飯,出門背著筐,打了招呼這就出發。到了十裡村還早,直接奔到朱泥匠家。

朱泥匠兒子開門,邀著黎大進院子,對著後頭跟王石頭瞅,黎大介紹了下,朱泥匠就出來了,黎大見了直接說了顧兆意思。

“給爐子上刻字?”朱泥匠聽了瞬間就明白其中由頭。

像他有時候給鎮上送貨,十來個藥爐藥罐見怪不怪,吃飯賺錢手藝,那哪呢一句晦氣就不乾不做了。他家裡不在意,旁人在意這些,要是刻了字,心裡也踏實。

其實這爐子做和藥爐已經不像了。

“成是成,就是我識字不多,一到十算是認識,複雜了寫不來。”

“我那哥婿有準備了,昨個下午閒了刻了塊木頭,你照著刻就成。”黎大從背筐裡取出來。

那是兩片薄木頭,家裡燒柴那種,一片是‘平安’,一片是‘大吉’。

顧兆是沒往複雜弄,木頭刻字不好使,太難了,所以選簡單寓意好,字跡也是清晰端正就成。

“這好啊,你那哥婿是個心細厲害。”朱泥匠誇了又誇,還想到一層,這爐子確實是好使,自家婆娘兒媳小孩都愛圍著,保不齊傳出去了,之後還會有人訂。

有了這字,那就不是藥爐了。

朱泥匠也是和鎮上藥鋪打過交道做過買賣,想明白了後,便更熱情招呼黎大和王石頭,得知王石頭隻燒一套也沒不做,旁人三十文,給王石頭算二十文,也便宜了十文。

“你是他侄婿,收個黃泥柴火錢就成。”

這次黎大沒留朱泥匠家吃飯,他帶著王石頭,都是成年男人,吃一頓費不少糧食,人家還便宜了,不能老想著占便宜。

辦完事兩人就回去了。

朱泥匠父子送兩人出門,等人走了,朱泥匠兒子不明白,問:“爹你咋還給便宜了,燒一套一爐窖柴火都不止那個價。”

“誰說要燒一套?”朱泥匠哼著調,心情好背著手往後院去,“先燒個三套吧?應該是砸不到手裡。”

看兒子還一臉納悶,不由咂咂嘴,“人黎大哥婿腦袋瓜是怎麼長,瞅你那樣,彆想了,搭手和泥。”

朱泥匠兒子被爹說了,嘀咕了句還聰明,聽說學都考不上,又沒力氣乾莊稼,成了上門婿,有什麼好聰明,被他老子敲了下頭,端著臉說這話不能當著黎大麵說。

“我又不是傻子。”朱泥匠兒子當然知曉,當贅婿那是沒本事不是個男才乾,哪敢戳人臉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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