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府縣生活25懷了(1 / 2)

第六十五章

柳樹話一出來, 屋裡人看他,包括男人,柳樹是心裡怕, 上還頂著,隻是聲放放乖了:“我也沒錯, 這一匣子點心壞了,咱自己吃吧, 拿去送人失禮的。”

“對對自己吃,謹信你彆瞪樹,嚇著樹了。”嚴阿奶出來打哈哈。

嚴謹信是看過去,什麼時候瞪樹了?

家中雙親怕著看他, 嚴謹信心中無奈,上不顯, 肅著一張臉:“點心買回來是給家裡吃的。”

“那是能吃了。”柳樹先伸手去拿, 挑了一塊最大的先給阿奶遞過去,“阿奶嘗。”又拿著匣子送到婆母公爹跟前讓拿,等大家拿了, 這才拿了塊先放嘴裡。

“好好吃!!!我吃的是綠豆味的,上頭還沾著紅的,酸酸甜甜的。”柳樹話的高興又快,自己吃完了,見男人一直看他, 不由順手捏了兩塊混合起來遞到男人嘴邊,“你吃,的好吃。”

給男人吃了,堵住嘴,彆老是看他。

嚴謹信蹙著眉頭, 怎可在外頭長輩前這失了分寸,然後用手接了,已經看不出是什麼形狀的糕點,:“應該是綠豆糕沾著山楂糕了。”

“你快吃,這麼一碎比單獨的要好吃。”柳樹吃完了手上的,又去匣子找另一種混合的,他眼睛掃視一圈,這次把白色的和粉色的混一起嘗嘗味。

嚴謹信本來生悶氣,一匣子點心讓他帶回來沒個形狀,大過全碎掉了,可現在覺得碎了也有碎的好,能吃出不同的味來。

今晚的點心,家裡沒拘著柳樹吃。可能跟嚴謹信黑臉有關,有柳樹出個頭,氣氛沒剛才的嚇人,嚴家便樂嗬嗬。

三十柳樹最高興了,他長這麼大來第一次一個人吃這麼多點心,不過也沒敢敞著肚皮全吃完,吃了三塊多不敢手,問了婆母阿奶,大家不吃了,他便收起來了。

明個再吃。

屋裡燒著火盆,也還算暖和,一家人圍著守夜。

“起來今收成好。”嚴父才想起來這個喜信,跟兒子:“那肥料好使,家裡一畝水田,今的收了五石多,村裡嚇壞了全來田頭看熱鬨,幸好我聽樹的,早早連夜搶著兩畝地給收完了,你是不知,隔壁家跟咱一起用了肥料,結果第二天稻子塌了一半,稻米全泡在水裡,指定是村裡誰家謔謔的。”

起來嚴父還有些後怕。

當時收的時候全村收,沒人注你家咋我家咋,他家六畝的水田,收了一半,全先拉回院子曬著,等收完了一起打穀子,倒是隔壁家的因為用了肥料,好奇是多是少,收完了三畝拉回家打了穀子稱重,然後自然是驚了。

一畝水田竟然有五石多,三畝加起來比前六畝地還要多。

當初嚴家左鄰右舍一並上肥料,村裡人見了自然了些嘲笑話,啥東西給地裡上,不是瞎折騰白費功夫,彆燒了苗子,因為這幾家在村裡沒啥地位,所挨著嘲沒能反駁,如今收成好了,腰杆自然挺直,沒忍住炫耀多嘴顯擺了兩句。

不信的那來我家院子看看,大家夥進去一看還是堆得滿滿的像個山似得,一問三畝出了多少石?

“現在還沒曬乾,斤兩重一些,有個十七八石是差不多了。”

三畝田有十七八石?

嚴父也驚了,他家還沒打穀子沒上稱,本來也想收拾了上稱看看多少,樹先:“爹甭管院子裡的了,咱們趕緊收地裡剩下的三畝。”

“你爹當時還沒想為啥,前也不急,六畝田收個四天差不多,咋緊趕慢趕的,可樹急急忙活的要乾,你爹和樹下了田,連著一夜收了能有兩畝,天麻亮我和你奶去幫忙抬回來,才聽見隔壁家的田被人糟蹋了。”嚴母起來還是後怕。

“多虧了樹,剩下的那一畝,天亮了不急著收,你嚴叔那麼個老實和氣人,被糟蹋了半畝田的穀子,還是用了肥料的,可不氣得急罵人,但罵了沒人站出來認,村長也查,啥沒查出來。”

嚴謹信聽完還有這的事,氣得臉肅清了聲豈有此理。

“有啥理,這些王八蛋壞著,當初上肥料笑話咱家,咱家收成好了又眼紅,是攪屎棍一個的臭王八。”柳樹提起來氣得牙根子癢癢,害他連軸乾了一天一夜沒咋歇口氣。

嚴謹信聽柳樹罵人這次沒多,雖然覺得臟話不好,可這次情有可原。

“後來收完了,也沒敢先稱,跟著村長把肥料子了,來咱家院子才人少了,去找村長了。”嚴父起來也是提心吊膽的,那幾日莊稼收成高沒時間樂嗬,先乾活。

他家院子沒院牆,白日裡曬穀子打穀子,夜裡趕緊收回來堆糧倉,一通的忙活,等忙完了才一起上稱稱重,看到結果後那些天的勞累心一掃而空。

“家裡今穀子有三十二石,自家留了四石,剩下的全賣了,統共有十一兩二十文銀錢,還有今賣了麥子的三兩,開了謹信你上學全拿去花,錢放家裡你爹和我老操心。”嚴母。

六畝的旱田,今收成還不錯,也一畝田有個一石四鬥,不到兩石的子,統共加起來有十石,家裡不用上稅了,可刨去自家留了兩石,八石賣出去有三兩左右。

當時嚴家還不敢多留,當時還發愁,這三兩銀子咋夠謹信開銷,太少了,等十月收了稻米,一下子高興了解了愁。

“麥子的錢留家裡,稻米錢我拿走。”嚴謹信沒多想下了決定,錢多了留家裡父母老受怕,還不如他帶走,家裡能安心一些。

嚴母還覺得家裡錢留的多,一到頭哪裡能花了三兩銀子,“有吃有喝的,地裡菜也是自家種,除了鹽醋油買一些肉,一到頭要不了一兩銀子,兒啊你帶去吧。”

“這麼定了,娘。”嚴謹信的肯定。

嚴母便不再多。

守了一夜,第二天是初一新新開始。村裡家家戶戶不能刀子、剪刀,下了包好的餃子,一家人吃了後,便上了炕睡覺補眠。

柳樹困的打哈欠,吃餃子的時候閉著眼睛能塞鼻子裡,這會吃完了脫了襖子褲子上炕,被子一拉蓋了腦袋,嚴謹信站在旁邊看著直皺眉。

“被子捂了口鼻,出不上來氣。”

床上柳樹困得聽見了但不想吱聲的,故發出一串呼嚕聲表示自己睡著了。嚴謹信兩條眉毛擰了起來,是忍了又忍,沒忍住上手扒了被子,掖在柳樹脖子下。

柳樹緊緊閉著眼,我睡著了我睡著了。

嚴謹信默默歎了口氣,脫了衣裳上了床。

清平書院是過了十五,十六開學,出去回去路上時間,他能留到十號再走。還有時間不著急,慢慢扳了樹睡覺被子蓋頭的毛病。

柳樹是裝睡,可一睡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睡著了呼嚕聲也沒了,隻是淺淺的呼吸聲,然後手腳並用的往嚴謹信身上鑽,誰讓嚴謹信火氣大,身上溫度高。

嚴謹信躺的四平八穩的規矩,被身上人蹭著,心裡隻好默默背了一通書,才能清靜下來。

等柳樹睡醒了,已經到了後半晌,炕上男人不見了。

“阿奶,謹信呢?”柳樹穿了襖子出來問。

嚴阿奶:“晌午剛過和你爹去了村長家,有一會了,估摸等會回來,餓不餓?給你下一碗餃子吃。”

柳樹不想吃餃子,他想吃糕點,可沒好思開口。

點心貴著呢。

“不餓,我等謹信回來一會一塊吃。”柳樹心裡打著算盤。

嚴謹信剛到屋,柳樹站起來,學著阿奶話的調調,:“謹信啊你回來了。”

“……什麼事?”

“你餓不餓?吃餃子還有些功夫,要不要吃點心先墊一墊?”柳樹問。

嚴謹信不愛吃點心,甜膩膩的,“不——”

“不要一塊要兩塊啊!知了,我去給你拿。”柳樹打斷了話,沒敢看男人趕緊鑽屋裡去掏點心匣子,他挑了一大一,的一會給男人,大的他吃!

嚴謹信在堂屋外聽到樹和阿奶話聲:“阿奶,謹信要吃點心,我先給他拿兩塊墊墊肚子,等會再吃餃子。”

“好嘞,彆餓著,多吃些。”嚴阿奶完又嘀咕:“孫子從不愛吃甜的,怎麼今個到稀罕想吃點心了。”

可又想前時候是飴糖甜水蛋,哪裡像府縣買回來的糕點精細,沒準謹信愛吃這個,是貴了些。嚴阿奶想起來還是心疼那一匣子點心,“要是沒碎,一半給樹娘家拿回去,一半給彩雲娘家拿回去。”

彩雲是嚴謹信娘的名字。

可碎了的點心又了幾塊,如今送不了人,隻能自家吃了。

柳樹高興吃點心時,還:“要是沒碎拿回我娘家,哥哥弟弟侄子外甥誰能甜一嘴,反輪不到我吃。”

嚴謹信在旁默默聽完,看著手裡那碎的不成子的點心。

隻有碎了才能輪到樹吃,家裡人吃。

吃完了點心,吃了飯,今收成好,男人回來,這餃子餡肉包的也多,柳樹愛吃,吃了一大碗,肚皮撐得圓滾滾的,熱水洗完躺在炕上抱著肚子。

“我吃的有點多了,聽吃山楂好消化。”柳樹跟男人。

嚴謹信脫衣裳打算上炕,聽了話手停了,“糕會掉渣到床上。”

“不會我吃的心,用手接著一點不掉。”柳樹趕緊跟男人保證。

嚴謹信義言辭:“君子端坐——”

“我又不是君子!”柳樹才不當君子,君子得坐有坐相站有站相,吃飯得不話,還不能在炕上吃點心,冷謔謔的讓他下去,他才不當君子,理直氣壯的掀開被子坐起來:“你是我男人,我是你屋裡人。”

嚴謹信不通理,目光看了眼樹露在外頭的脖頸,頓了下,移開目光:“我去拿。”

柳樹高興了,坐回去塞被窩,低頭一看啥時候裡衣開了一大半,他咋冷謔謔的鑽風,趕緊躺了回去。

嚴謹信挑了一塊的山楂糕,天色晚,樹吃了一大碗餃子吃多了怕漲肚,拿了回去。柳樹一看那麼半塊,嘟了下嘴不過還是高高興興的吃掉了,他用手接著,吃的仔細,一點沒浪費,還把掌心指頭沾著的舔乾淨了。

“……睡吧。”嚴謹信移開了目光,經上了炕。

柳樹吃完了高興,乖巧躺被窩,太冷的,聽隔壁男人:“冬日地裡沒什麼活能多歇一些。”

“對啊,地凍得硬邦邦的能乾啥,該多歇歇。”柳樹上午睡得多這會不困。

嚴謹信又:“家裡收成時辛苦你了。”

“咋能不辛苦,我一天一夜沒合眼,腰能斷了,不過收完了賣了銀錢,阿奶和娘見我累著了,還燉了肉吃,我吃了三天的雞蛋。”柳樹起來高興,覺得劃算值了。

他在家時也乾地裡活,可沒一個全乎的雞蛋吃。

“……”

半晌男人不話,柳樹無聊睡不著,:“你睡了嗎?”

“沒有。”

“那你再乾嘛?”靜悄悄的也沒個靜。

嚴謹信:“心中默了遍學問。”

柳樹撇嘴,咋回來和他躺一塊還要背書,氣鼓鼓翻身背著男人。嚴謹信側頭看樹背影,剛還睡不著,現在又能睡了,他還是默書靜一靜心。

兩人隔了一,被窩縫隙大,鑽冷風。

柳樹氣悶了沒幾分鐘,嫌冷又扭回來了,拿腳撓男人的腿,:“不許默書了,你一走這麼久在府縣有的是書看,回來躺我身邊了,得生娃娃。”

嚴謹信一頓,“……我剛問了你不願的。”

“啥我不願了?”柳樹一頭的霧水,男人啥時候要和他睡覺了,明明沒。

還沒鬨明白,反嚴謹信是脫了裡衣,摸黑欺身而上。

第二日一早,嚴謹信便起來端收拾好。柳樹被折騰了一晚,腰又快斷了,嘴裡嘟嘟囔囔:“我後頭不要了,你咋還要,不讓人睡。”

嚴謹信經的一張臉窘迫的不成,青天白日的怎麼能把夜裡的話出來,成何體統,還沒講規矩,目光對上炕上的樹。

樹裡衣還沒穿。

嚴謹信移開目光,偏頭:“我先出去乾活了。”

有啥活乾?柳樹不懂,男人咋老愛乾活,屋裡前後冬日有個啥活乾,他鑽進被窩,再睡會,阿奶和娘了,過沒啥活乾,讓他歇歇。嘿嘿。

灶屋裡,嚴阿奶燉蛋呢,給樹補補。

後來是拖了幾日,嚴謹信才拿出了那塊府縣買的紅布,嚴阿奶和嚴母一看,那紅彤彤的她們上了紀的根本穿不了,一瞧是給樹買的,便紛紛笑:“樹穿這個好,好久沒縫新衣了,好給樹縫件襖子。”

“可不是,樹嫁過來那天也沒個紅衣穿,如今補上了。”

柳樹嫁人時,柳家窮,嚴家更窮,連一塊新紅布扯不出來,還是借了前頭嫁出去的大姐嫁衣,也沒敢改——大姐愛惜,不讓柳樹改。沒子,柳樹是穿著襖裙頭頂著蓋頭,坐在嚴謹信拉的車上嫁進了嚴家。

後來婚事辦完了,那身嫁衣柳樹洗乾淨還給了大姐的。

沒成想幾後柳樹有自己的紅衣裳,當然是高興,看著紅布能哭出來,當天夜裡為了報這紅布的心,又纏著男人‘歇了’三回。

他已經想過來了,男人不乾活歇那是想要。

差點沒聽出來。

嚴家裡夫夫整日圍著炕頭打轉,嚴謹信的君子清心是沒咋在默了,做完了便同樹一些府縣的事,樹也愛聽。

“……黎夫郎可有本事,還能做買賣賺錢。”

柳樹對男人的書院什麼時候上課,哪位夫子講課好,讀了什麼書寫了什麼詩沒啥興趣,光愛聽邊角料。嚴謹信單了顧兆、鄭輝,大致一句話介紹過,可被柳樹給逮住了想聽的。

同是哥兒,人家咋這麼有本事呢。

“你很好,家裡地裡乾的厲害。”嚴謹信。

柳樹覺得這有啥厲害,“村裡誰家屋裡人不這麼乾,你的黎夫郎做生買賣,他家賣的鹵煮好不好吃,你吃過沒?生這麼好,賣的快,一定很好吃。”

“府縣是啥的,是不是很大人很多?”

另一邊西坪村。

黎家在村裡待到了初五,親戚走完了,還去了一趟十裡村,朱秀才最後還是回家了,顧兆和黎周周拿了東西去朱家拜,朱秀才沒出,是朱秀才娘出接待的,了沒一刻話,顧兆便帶著周周離開了。

朱秀才是避著他們,肯定是上次話重了。

明明一回來,一個向,他家牛車也能捎一路,可朱秀才寧願花錢雇騾子也不願同他話。顧兆歎了口氣。

黎周周擔憂,顧兆:“沒事,等過一段時間回到學校,我同朱兄好好,若是能開了那好,不開了也沒子。”

可能顧兆骨子裡冷吧,他和朱理本來不算深交的朋友,一直記著也是因為當初朱秀才幫了他一把,念著情分,加上是農家子不容易,才多嘴,可旁人聽不進去鑽了牛角尖,有一有二,沒三了。

不通拉倒。

如同顧兆當初和鄭輝、嚴謹信相處一,若是鄭輝還是冥頑不靈一直看,追求愛情自由,那顧兆肯定處的客套,是個普通同班同學。嚴謹信要是執拗老頑固聽不進去好賴話,骨子裡極度自尊自傲,那也沒有相處必要。

反對顧兆來,相處不來,誌不同不合,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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