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建設昭州41流光(2 / 2)

在京裡做的是女人方麵的買賣,自然曉得這布料,女郎們定當會爭相恐後的拿回家做衣衫。

“是絲麻料子,裡是苧麻絲。”黎周周介紹。

梁從念了兩句絲麻絲麻,而後搖道:“這昭州絲麻不,諧音不聽,我看得改一改。”

“如何改?”

梁從摸這料子柔軟光滑,如女子的肌膚一般,顏色又看,便說:“春嬌如何?”

“……”黎周周沉默了幾息,而後說:“那便昭州流光綢。”

黎老板沒接納自己取得名字,梁從略有幾分小失落,念了念黎老板取得,很快便撫掌說,“這料子輕柔光滑,陽光下更是有幾分流光溢彩,叫流光綢。”

名字定了,輪到價錢方麵。

梁從是一匹這的流光綢,素色的六兩銀子,帶織花的便八兩銀子。黎周周次沉默了,不管梁從要價多少,們最初出這流光綢便是走的中間路線,讓中層的百姓能穿上。

“素色二兩半一匹,織花四兩。”

梁從覺得黎老板不像是商人,哪裡有人放著銀子不賺的。黎周周則道:“東西本身料子在這裡,有錢人家也不是傻子。我想走長遠些,大眾一些,到時候大曆穿得上流光綢的人家,皆知昭州。”

便如此定下了。

梁從買了許多,花紋的素色的各五千匹,這東西放不易招惹蟲子,又要了椰貨三寶,尤其是椰皂,說起,“當還覺得自己買的多,到了京裡,幾家店一分,也沒多少了。”

昭州帶的四十多輛車的貨,一下子則是去了一大本。梁從是主。而後胡老板齊老板了,見這流光綢自然是要了。一年多未見,胡老板消瘦了些,不精神奕奕的,說:“我在兩浙州城盤了一家鋪子,以後算是定了下。”

還將家人接了去。

黎周周自然是道喜,聽聞是安定在兩浙,請托胡老板幫個忙,“我在兩浙州城認識一位錢老板,得了的人情方便,若是胡老板方便,麻煩替我帶一車貨去,自然車馬費我付。”

那自然是沒意見的。胡老板一口答應下。

黎周周給錢老板準備了椰貨三樣半車,還有半車的流光綢,又寫了書信。

昭州商行黎宅門。

路的百姓駐足不走了,瞧熱鬨圍了去。

“這也是你們的貨?咋這般的看,做衣裳的?”

王堅笑說:“是,叫流光綢,女子哥兒們做夏衣穿的,你摸摸料子涼快舒服。”

百姓哪裡意思摸,她這糙手,彆給人家摸壞了。

王堅拿了一塊試樣遞去,讓婦人摸摸,見旁邊的也奇,遞了另一塊顏色的流光綢,說:“沒事,這是樣布,讓大家上手摸的。”

這麼說了,大家夥敢上手,一摸,便驚呼。

“這料子也軟了吧。”

“滑溜溜的。”

“舒服,穿著定是涼快。”

如今八月中,天氣正熱的時候,若是換上了這一身,那可不一般了,又看又涼快,有人動,可一看這料子顏色質地,便知道貴價。

“這多少錢啊?”

王堅道:“阿嬸,你要是買可以零散買,一匹素色的是二兩半銀子,一匹有四丈,那就是六百二十五文錢一丈。”

六百多百文一丈啊,她買布,一丈的布還不到一半的價錢。

可也不能這般想,布這料子比不得。布洗幾次就發硬,顏色也不,沒這個看著討喜,還輕薄——

“我們這流光綢裡混了絲的。”王堅道。

乖乖喲,難怪這般的,滑溜溜的,原是混了絲的。眾人這下不覺得貴了,凡是沾了點絲的,那可是東西,貴人富人穿的。

“這便不貴了,咱們唐州那絲綢鋪子裡,最便宜的絲綢一匹也要三兩半的銀錢。”

“對啊,那你這為何這般便宜?”

王堅笑:“各位知道我們昭州路遠,若是全是絲紡的,在千裡迢迢送,怎麼可能要這個加?也不瞞大家,我們昭州做買賣便是童叟無欺,這流光綢裡混了我們昭州出名的苧麻線。”

“麻啊,這麻不值錢。”有人想壓價,自然是先貶低這流光綢。

王堅不惱,依舊笑嗬嗬的說:“嬸子,麻麻不一樣,我們昭州的苧麻,從收割到出絲,十二道工序一道不能少,出的麻線是白的跟棉花沒啥兩樣,織出的布,柔軟輕薄,跟一般的麻衣可不同。”

“我們那兒雨水多,說實話棉花是種不出多少。”

“你們不穿棉衣嗎?這沒棉花,冬咋辦不得凍死了?”百姓這下聽得得趣。

王堅:“昭州冬不下雪,我長這麼大要不是同我家老板出,中原見了一次雪,我不知道雪長啥樣的。”

眾人驚訝連連,這還有地方不下雪的?

見大家奇,王堅也樂意多說說昭州,說:“冬冷了多穿幾層單衣,要是冷一些,那也有棉衣,不穿的人少,大多是多乾乾活,或是燒個火盆取暖的。”

“在我們昭州,苧麻紡的布料,這是一。”王堅豎了個大拇指。

這也是實話。昭州窮苦多了,底下百姓地裡乾活刨食的,多是穿粗麻布的衣裳,壞了也不疼。這苧麻多是城裡人穿的。

“苧麻衣的處大大的有,潔白保暖,還輕薄不怕被蟲子咬,也沒味,如今加上了蠶絲,混紡起,這個可難了,不上色,種種手續麻煩,這有了流光綢。”王堅撤了一塊粉色的——這會多是嬸子們。

在陽光下抖開。

眾人隻見這料子滑落開,像是水紋一般,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漂亮的不像話,而且這粉色顏色實在是看,鮮豔卻不紮眼,柔輕柔,粉色就如那霧一般的朦朧。

“嬸子您比比,這粉色襯人,半點不顯黑,還顯的年輕膚白許多。”

王堅的嘴是哄得這位嬸子樂開了,也確實是顏色漂亮,當即道:“給我一丈粉色的。”

“誒嬸子。”

王堅拿了尺子量,給足了量,還送了一小塊綠色的,“嬸子拿回去做手帕,如今買就送這小塊,我們路遠實在是價錢不能低,能送的送了,是我們昭州商的幾分意。”

“換那鵝黃成不?”

“自然成的。”王堅給嬸子換了鵝黃色小手帕。四四方方的一小塊。拿回去了鎖個邊,繡些花草,這就是一塊漂亮的小手帕了。

這開了個局,接下買的就多了些。

王堅每在攤子前賣貨,後這兒的婦人身上衣料許多,顏色鮮豔幾分,布料也柔軟,沒穿幾年的新衣,這便是家裡情況殷實的人家。

有時候也有光看不買的,多是穿的普通了些,有的衣衫雖是洗的乾淨,但打著補丁。這是家中不富裕的,隻是言談說起,家中有女兒在擇婿,目光看著流光綢多是想要,可價位要不起。

這也沒法子。

王堅隻能中歎氣,同買不起的嬸子嫂子說一些昭州的事,風土人情結婚嫁人,大家夥愛聽,有時候沒事乾了還這兒同王堅聊天說話。

“你們昭州的男郎是不是個個這般高大?”

“自然不是,哪裡有高的有矮的,能的是要護送我們一路,自然是氣大,身板足的。”王堅道。

“小哥兒,你多大了?家中怎麼會讓你一個哥兒跑商做買賣?”

王堅:“今年十五了,我家也是做買賣的,家中不窮,在昭州也算富裕人家,我愛這個,跟著老板一同跑,多見見麵,不然我怎麼看到唐州下雪呢。”

大家夥便笑了起,覺得這小哥兒模樣,嘴也會說,就是怎麼想不開跑出吃苦受罪,家裡也不勸著點。可看小哥兒半點不覺得苦,每出賣貨,人多了的雜了臉上不見半點不耐煩,是笑盈盈的,可見真喜愛這行。

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有素色的流光綢,自然也賣織花流光綢。這個是看的人多,買的少,一連幾天,一匹沒買全乎。而昭州商行黎宅這幾訪客商賈也是絡繹不絕,空手進的,談完了事,下午拉貨幾輛幾輛的。

不出六天,人少了,瞧著應當是賣光了。

“小哥兒啊你們是不是快回去了?”嬸子還有點舍不得。

王堅笑說:“是啊,貨賣的差不離了,我們收拾收拾要走。不嬸子彆惦記,我下次還,到秋了。”

“秋,到時候了,我給你帶栗子吃,這山上的毛栗子小小的甜的跟蜜一樣。”

“啊。”王堅一口答應了。

下次給這位嬸子帶個椰子,也不知還有沒有了。或是換彆的。

出發那,王堅找了給送栗子嘗的嬸子,這嬸子就是家中女兒要擇婿卻沒錢買流光綢的,說不還價,嬸子後沒張口,將幾塊樣布打包起送了去,“嬸子你彆嫌棄,這樣布加起夠一丈,就是顏色各異,回去洗洗手巧了能做……”

這位嬸子自然是不嫌棄,千謝萬謝的走了。

王掌事瞧著一切,嘀咕說:“這嬸子怕是看堅哥兒年輕軟,故意找堅哥兒說話,那栗子值幾個錢,換了一丈多的流光綢。”

黎周周其實知道,王堅送樣布還。

“總歸不是什麼坑,即便那嬸子說謊故意騙王堅軟同情,那也就是失了一些樣布,費不了幾個錢,若是真的,也算做了一樁善事。”

“在能承擔的範圍內,就由著了,總不能做了買賣,腸冷硬如鐵,沒點溫情性格了。”

王掌事聽黎老板最後的話,不知怎麼的想到了年輕時的,做買賣這行,被師傅帶著入門,第一個會的就是硬冷,少一些沒用的同情,做買賣商賈賺的是錢,要朝錢看的。

黎老板做買賣可真是不同,但卻說不上錯。

這帶的貨,可是沒幾天就賣了個精光。

唐州城門口的老唐麵色帶著喜氣,跟著關係的,熟絡的,知道怎麼回事了。老唐有本事了,兒子送進了唐州城最出名的彭舉人那兒念書,彭舉人可是收徒嚴苛的,近兩年就收了兩名弟子,一位還是出了名的神童。

另一位嘛,自然就是老唐的兒子了。

“欸,咱們倆兄弟不說說,怎麼辦的?彭舉人那處可是難進的,城裡鄉紳捧了銀子塞不進去,還被罵什麼銅臭。”

錢啊,錢哪裡臭了,不懂。

老唐見是老夥計,說一嘴,“是昭州的椰貨,彭舉人對嚴厲,誰不知道,這位舉人老爺是個這個。”擰了下自己耳朵。

“怕妻啊?”這可真沒麵子了。

老唐嚴肅:“你可不許傳出去。”

是女子怎麼能不愛俏的。彭舉人為人剛正嚴肅,不慕錢財,誰的情麵不給,專挑聰穎的孩子考校能進了私塾做的弟子。老唐也是想著試試,不送銀錢了,送椰貨去當見麵禮,隻求給大郎一個機會。

“也是我家大郎是念書的這塊料子。”

這倒是,不然什麼不使。

正說著呢,遠遠的,昭州商的隊伍便到了門口。老唐是笑開了花,說:“黎老板要回去啊,路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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